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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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在战斗的时候很难控制。作为贵族，战胜对方之后只要对方投降就会结束战斗。可是魔兽却不同，它很有可能在对方倒地之后仍然扑上去咬一口。”卡列的脸发白，想必他已经被我的描述削减了不少斗志。他向我鞠了个躬，缓缓举起链枷，竖起盾牌。

“为了名誉！”我沮丧极了，拔出狂，咕哝了一声。

“为了名誉！”卡列不算傻，他并没有选择自己最擅长的骑马冲刺与我格斗。虽然经过训练的马匹不至于被魔兽吓得跳，可是如果小火施展出魔法，卡列绝对无法保护他的马。骑士对自己的马匹都是逾命的，所以卡列不肯让自己的坐骑白白受到伤害。况且如果身着重甲而又失去马匹，那种负重也不是身为初阶骑士的卡列所能够承受的。

卡列对武器的选选并不明智。如果链枷的使用者技术高超，前面的两个铁球可以分别从两个方向袭击敌人，那种情况下如果防守方的格斗实力不是明显高于对方，即便使用盾牌也会觉得防守非常困难。可是使用链枷发动攻击的前兆是非常明显的，以卡列的实力使用链枷与小火这种高等级的魔兽搏斗，会有击中的可能吗？

以卵击石！

吉姆里特举起一块红布。

“我重申一下规则。当红布落地之时，你们的决斗正式开始。明白了吗？”卡列心无旁骛地盯着我和小火，点点头。而我也点点头，不过有些有气无力。

完完全全是一场闹剧，可是我却不得不参加。更倒霉的是，我还是这场闹剧的主角。

吉姆里特手中的红布终于落地了。

卡列紧张地盯着小火，没有主动进攻。小火兴高采烈地看着卡列，同样没有任何表示。

我突然想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我并没有告诉小火应该怎么做。

小火认识卡列；见过人类之间相互比试的情况（而且它还很喜看人类之间比武）；更重要的是，卡列此时居然没有散发应有的杀气。魔兽的可怕或许会令卡列心生怯意，因而毫无杀掉我的信心。也有可能是卡列非常遵从骑士守则，因而对决斗中的对手并无杀意。总而言之，大约在小火看来，我将要与卡列将要进行一场普通的比试吧。

小火是个小傻瓜，它本没有产生自己才是这场决斗的主角的觉悟。搞不好卡列向我发起进攻之后，小火仍然会兴致地在一旁观看。虽然以我自身的实力同样可以打败卡列，可是身为“特姆比斯特”人，自己与对手打得惊天动地，魔兽却在一旁看热闹，那样笑话可就闹大了。

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卡列心怀顾忌，要不然我可糗大了。谨慎虽然是一种美德，可是卡列这次确实放弃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摸摸小火的头。

“打败他。别把自己伤了，不过最好也不要把他伤了。”小火兴奋地狂啸，它的全身肌一下子紧缩起来，死死盯着卡列的一举一动。不过，小火并没有马上扑过去。我微微一笑，看来小火的格斗本能真的非常优秀。

卡列虽然不曾见过小火的实力，但是他至少曾经听说过高级魔兽的实力。所以他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怯意。此时，卡列似乎想要选择以静制动的战术。

小火并不直接攻击一心想要防守的卡列，而是等待最佳的战机。保持神的紧张和肌的缩紧状态，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待到卡列保持这样的状态超过了他的负荷，就必须发动攻击。那是一种全身肌紧缩之后一下子张开的瞬间，而小火就是要捕捉那样的时机。

我觉卡列持着链枷的右臂肌突然微微一缩，小火果然抓住了这个时机。它狂啸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卡列扑了过去。

魔兽之所以称之为魔兽，是因为它们都会施展魔法的缘故。可是魔兽施展出来的魔法，对同等级的魔兽伤害值并不大。所以大多数强横的魔兽都喜用自身强横的力量来打败敌人。当然，象猞猁那种智商不逊于人类的魔兽例外。当阿呆发现对人类施展魔法非常方便而且实用之后，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就懒得再用尖牙利爪来取胜了。

相对来说，小火的确可以用傻兮兮来形容。如果它施展出连株火球，卡列绝对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小火却以纯粹的物理力量与卡列进行格斗。

生活在魔界那种可怕环境下的火焰狮子，拥有可怕的物理和魔法防御力。如果是普通人，既使用利器不停地刺小火也只不过相当于给它挠。卡列只不过拥有初阶的骑士实力，还无法将斗气以实质的形式出。以卡列的水平想要伤害小火，实在是太困难了。小火的速度只略逊白雪，除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不然卡列使用链枷那种重而且运用并不灵活的武器想要击中小火简直没可能。

卡列越打越惊，他的怒吼声也越来越大，与小火的叫声相映成趣。使用链枷这种武器需要高明的技巧和足够的小心谨慎，要不然前端的刺猥球有可能伤害使用者本人。要知道，如果被链枷击中，即使是身穿铠甲也会遭受严重的伤害，因为链枷来本就是专门针对铠甲而产生的武器。

小火似乎是在锻炼自己的格斗技能，总是在千钧一发的最后关头才躲开铁球的袭击。它并非以卡列本人，而是以他手持的盾牌为目标。小火凶猛地攻击着那张盾牌，造成的巨大冲击力令卡列越来越吃不消。小火不知疲惫的一次又一次地扑击，累得卡列头大汗。

小火兴奋地围着卡列上纵下跳，明显地占了上风。不仅如此，小火的攻击技巧由最初的生涩逐渐变得练，卡列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看小火的模样，它显然玩耍得非常开心。

小火和娜弗丽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蔫头蔫脑的，不过小火与卡列搏斗时表现出来的兴奋模样可以表明，它的暴力倾向显然并不比娜弗丽逊多少。是不是生物小的时候都很喜调皮打架呢？或许，强横的生物在小时候需要通过打斗来提高攻击技巧？

看起来小火并不愿意很快结束这种快乐的游戏，我只好百无聊赖地站在场上安自己:公道自在人心。以后大家会知道事实的真相。这场决斗其实与我无关，只是卡列与小火的决斗罢了。

我的视线慢慢地移向看台上的那名美女。让我不好意思的是:当我欣赏那名美女的容貌时，她冷不防突然将视线投向我。

我送给她一个善意的、充魅力的微笑。

她对我的态度终于终于好了一些，没有再给我白眼。不过美女仍旧吝啬着她的笑容，作出冷冰冰的模样。我毫不顾忌用目光表示对美女的欣赏，她掩饰不住嘴角的轻笑，可是转眼又收敛笑容，重新作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虽然已经拥有世上最好的子，但是我并不拒绝被别的美女喜。无奈地叹口气。因为蒂斯那小子的缘故，看来得不到他姐妹的青睐了。唉，她的容貌并不比伊莉逊呢。

既然无法眉目传情，我的心神只好回到训练场上。

小火现在正象猫戏老鼠那样戏着可怜的卡列。卡列的链枷被打飞了，他右手的手套也已经被小火撕裂开了，手上鲜血淋漓。卡列摇摇坠，只是凭借着盾牌和不愿认输的意志苦苦地抵挡着小火的攻击。可惜卡列的力气早已被顽皮的小火消耗殆尽，小火轻轻用爪子一拔，他就会一个踉跄。当卡列体力不支摔倒在地的时候，小火就会蹲在一旁等他慢慢地爬起来。可是当卡列爬起来之后，小火又会三下两下将他扑倒在地。

正在这时，作为公证人的吉姆里特突然紧张地对我说道:“剑先生，你可以命令你的魔兽停止攻击卡列了。卡列的证人已经抛出白布宣布认输了。”

“小火，玩够了吧？”小火停止攻击，对我不依地摇摇头。三个月大的小火已经完全能够听懂人言了，可惜不会说话。

“今天卡列骑士已经陪你玩了好半天了，他已经玩累了。下回再找他玩吧。”小火看了一眼脸愈加苍白的卡列，然后踏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我跑过来。高级魔兽或是神兽有着与智慧生物相类似的喜怒哀乐等情。此时的小火看起来高兴极了，它呲牙咧嘴地笑着，灿烂得象个白痴一样。

我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笑意忍不住在嘴角蔓延。我的第一次决斗，似乎还是可以与美女攀上关系的。转身盯着台上的美女，我以最为诚恳的语调缓缓地宣布:“我将此次决斗胜利的荣誉，献给台上最美丽的小姐。能知道小姐的芳名吗？”美女的表情很古怪，高兴、羞涩之余，似乎还有些生气。

训练场四周的旁观者了套，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人窃窃私语。连负责教育侍童贵族礼仪和风度的戴娜女士也忍不住以折扇掩住了嘴。

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维尔的风俗与众不同，骑士在决斗中取得胜利的荣誉是不能献给美女的吗？

吉姆里特一本正经地将我的思路转移:“剑先生，您拥有对决斗中战败者的一切权力。请问您希望得到多少赎金？”对于低级贵族的赎金我并不兴趣（主要是太少了，对我来说本就没有引力）。再说卡列是蒂斯的骑士，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可不愿意再惹蒂斯生气。蒂斯虽然给我造成了一些困惑，但他并非是恶意的。

我摆摆手。

“我无条件放弃对卡列骑士的一切权力。”卡列疲力尽，而且受了一点伤。此时他竭力站直身子，义正言辞的反驳:“我是受到伯爵大人亲自册封的束骑士，凭束骑士的荣誉和尊严起誓:我拒绝接受你的任何怜悯，请给出符合我身价的赎金数额！”我斜着眼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如果他不是蒂斯的骑士，我会定下一个对他而言无法承受的数额，迫使他成为我的奴隶近侍！

我做出大方的样子。

“我对维尔仍旧不够了解，所以不知道你这样的骑士身价到底是多少。你就凭着骑士的良心支付赎金好了。”卡列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我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听蒂斯说过卡列的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叔叔。卡列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他准备为自己不必要的自尊付出多少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