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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身为太子爷，玩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当垆卖酒，传出去不是笑话么？刘瑾张永这帮太监跟着起哄倒也罢了，自己跟着瞎胡闹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宋楠拱手道:“太子殿下，恕卑职不能陪你玩耍了，今既无进学，我正南坊中事务繁忙，请太子容许我出办差去。”朱厚照略失望道:“你不来么？好玩的。”宋楠摇头道:“卑职不去了，太子爷，卑职提醒您一句，玩归玩，乐归乐，学还是要学的，杨廷和也许会减少学业分量，但太子殿下也需得学时用心，也不枉卑职杨学士撕破脸皮；要知道，卑职今可算是得罪杨学士了，杨学士是内阁阁老所荐，若是他禀报阁老们，我这不是连阁老们都得罪了么？”朱厚照想了想道:“说的也是，你是为我好，便是为了你今这番苦心，我也会好好进学；上午玩一会，午后我让小谨子去请杨学士来讲学便是。”宋楠微笑道:“殿下果是明理之人，天下的百姓有福了。”朱厚照嬉笑道:“你去忙你的，不过要经常来，再不可十几不见人影，否则我便要生气了。”宋楠笑道:“遵命，下回来的时候，卑职教太子爷玩些好玩的东西，比当什么酒店掌柜的可强多了。”朱厚照喜道:“好，那我等着。”宋楠告辞离去，刘瑾面沉，宋楠一句‘比当酒店掌柜的强多了’之语，犹言自己出的这些玩乐的主意毫无意味，这是在当面指桑骂槐了，刘瑾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张永面带微笑，将一切尽入眼中。……杨廷和皱眉行在通往大明门的殿间大道上，心中思考着宋楠所说的话，虽然在杨廷和眼中，宋楠不过是个锦衣卫的武夫，自己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因为前段时间锦衣卫和东厂之间闹出的那些事情，宋楠入东为侍读，朝中大臣也都表示过异议；不过侍读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谁也犯不着为这件事来较真。

之前十多未见这个宋楠面，自己也怀着教导太子成才的抱负想要施展一番，可十几过去，太子就像是一只石磨，怎么钻都钻不出眼来，杨廷和自己也陷入了茫之中。

今宋楠说自己的教授方法不对，说什么填鸭式的教授，想想自己十几天来做事心切，倒是确实有那么一点填鸭之，自己恨不得一夜之间便让太子殿下腹经纶，可事实上，事与愿违。

也许真的该接受宋楠的建议，好好的考虑一番如何针对太子进行讲学，不然太子学不到本事，自己也辜负了首辅李东的期望，皇上若是查问起太子的学业来，自己也无法代。

想起李东，杨廷和的心中一暖，身为内阁首辅，李东对自己却有着父兄般的关怀，自己也将他视为恩师，李东时常指点自己，自己年逾四旬尚未在朝中有所建树，不免心境焦躁，也曾写了许多自暴自弃的文章，李东看到之后特意叫自己去府上谈心，叫他磨练心境等待机会，自己若无李东教诲，恐怕早已斗志全无了。

现如今，李东荐自己为东少师，这便是给他机会了，可是自己却陷入茫之中，对太子的学业束手无策，这岂不是要教恩师失望么？

杨廷和站在路边踌躇，内光明媚，四下里温暖如chun，花坛上的小草芽也了尖，他却完全无视这些，垂头皱眉不已。

“这不是廷和么？怎地站在此处踌躇？”有人在花坛对面的侧道上高声道。

杨廷和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名身形瘦小但神自若的老者沿着侧道行来，真是说曹cāo曹cāo到，来者正是内阁首辅、太子太保兼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当今大明朝文官之首李东。

“恩师！”杨廷和连忙紧走几步赶上前去恭谨行礼。

李东眯着小眼笑道:“这是要来内阁寻我么？”杨廷和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正是文华殿正南方的内阁公房围墙之外，圆门内的一排排公房便是三位阁老在内的办公场所。

杨廷和忙道:“不是，学生恰巧路过此处，要去翰林院。”李东诧异道:“今太子没有进学？今可是十九单，是太子进学的子呢，此时午时未至，便已经结束了？”杨廷和硬着头皮道:“学生刚从文华殿出来，今……今……”李东肃然道:“怎么？太子不愿进学？”杨廷和忙道:“不不不，是另有原因。”李东想了想，回头对身边的官员道:“你们先去户部办事，老夫稍后便来。”身边众人拱手称是，纷纷往大明门外行去，六部办公之所便是在皇城大明外东侧。

“随我来。”李东转身往内阁院内走，杨廷和默默跟随，心中打定主意，将事情跟李东说明白，请恩师解惑。

第一卷第一五九章深意第一五九章首辅公房内朴素简陋整洁，几个木架上全是公文书本纸张，一张木桌上，两杯绿茶冒着袅袅的热气，香气淡淡弥漫。

木窗外一缕冬被分割成数条细线，洒在围桌相对而坐的两个身上，杨廷和一跨入此门坐下，心境顿时平和了不少。

缓慢的语调中，杨廷和将上午所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李东捻着胡须，表情严肃的仔细听着杨廷和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