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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才算不失意趣?”此显中老者下怀,看他拈须轻笑:“所谓意外,便是随机而取、就地而博!譬如……”老眸一转,伸手指向正抱琵琶轻拢慢捻的歌伎:“轻易些,就赌一赌此女芳龄几何?”荀渺侧目细打量那女子片刻:“吾看总也不过十七八。”老者不意:“究竟是十七呢,还是十八?”

“这……”荀渺不敢断言。

老者拈须:“老朽赌十九!”当下问来,果不其然!郭、荀二人拍案叫绝,兴致既起,便央老者继续作猜。

拢袖正坐,老者悠悠然:“老朽与人做赌,从不空耍,方才已破例,若继续,便须下注了。”郭俭忙点头:“相公意下,如何下注?”老者忖了忖:“看你二人初试身手,且耍小些,二十文一注,如何?”二人自无不愿,当下各自拿钱,便问赌题。

老者早有腹稿:“实言告尔,老朽常与人赌猜年纪,于此算有心得,寻常猜来便十拿九稳,遂方才一赌,于你二人并不十分公允,且不作数!新开此局,便取一你我三人皆生疏之题。听闻近处的瓦市近时有西域舞伎献艺,吾等便围绕舞伎下一注如何?”看闻者无异议,便命人去请舞姬。

又一曲终,西域舞伎也到了,乃一褐发白肤、隆鼻深目的窈窕女子。荀渺正暗下称奇,便闻老者出题:“此一局,就赌此女今穿了几层衣裳!”荀渺虽觉此题太过简单,却还是仔细向那胡女身上打量去,明眼可见其外罩一件轻薄淡纱衣,内是大红裙裳,余则便不外显了。忖来已是六月天,且说舞女着装轻便才易施展,遂是笃然报数:“三层!”言罢看郭俭。

其人微微犹豫后,一咬牙:“两层!”老者啜了口茶,依旧悠悠然:“五层。”三人皆猜罢,老者便令随来的妇人将胡女引入内室验看。少顷,妇人出禀,道是五层,宋衍再回言中!

这般热天竟穿五层,如何想都不合常理!荀渺回瞥郭俭,见他也是一脸懵怔。

老者倒不多辩,即命胡姬献艺。

琵琶声起,胡姬几个旋身转到室中。皆说胡舞妙在一个“旋”字,当下看来是果真:但见,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转着转着,竟还开始衣了!

非礼勿视!即便行乐,荀渺却还抱一丝君子应有的矜持,心回避,然见余众皆泰然,转而忖来,大庭广众,她也不至果真恣意,遂终还教猎奇之心占了上风,只想亲眼一验究竟,便也安然拭目以待。

女子已下外罩的纱衣,又解下大红裙裳,荀渺这才见,里面竟还藏着件白纱衣,纱衣里是白襦裙,长至膝盖,内则唯剩一袭白,上肩膀与寻常抹并无不同,下却长至脚踝,且自下渐松敞,因此即便穿这许多舞起时依旧轻盈。

原是这般:舞时须衣,遂穿五件薄裙裳,好慢自解来,否则三旋两转便见底,岂非扫人兴致?荀渺恍然,转见老者怡然捋须,便知此回自己是输在见识上了。遂那二十文钱,二人心悦诚服奉上。

方得此中妙趣,二人意犹未尽,央着老者再下第三局。

宋衍自不推拒:“赌至当下,所猜皆是人事,这便赌一回天意如何?”见二人皆称好,便令他等自行择题。

荀渺起身到窗前,见雨依旧在下,较之来时还大些,眼眸一亮:“相公看,便赌一赌这雨何时能停可好?”老者拈须:“此题过大,难以具答,依老朽看,不如赌这雨今夜能停否!尔等先猜。”荀渺想了想:“荀某赌这雨今夜不停!”往外观望片刻,郭俭似有几分犹豫,好容易定下决心:“我也赌不停!”宋衍笑:“老朽偏要赌他停!”当即立据下注。老者且吩咐二人:“既这一赌胜负明可见分晓,则你二人便明午间到我府中,彼时输赢各自取付!”话既说定,又饮一阵,荀、郭二人便拜别老者,各自归返。到家时见雨势又猛,荀渺心下释然。且说醺意不浅,夜也深,当即歇下,一夜无梦。

醒时晓光入户。旬休,无须早起,翻个身又睡,忽而脑中一念闪过,忙爬起开窗。

晨光熹微,黎明的风虽还带气,却已不见雨迹。

天意难测,愿赌服输!此一刻,荀渺终是对这“赌博”二字,心生了几分敬畏。

一诺千金。早早起身打点了家中,午前便往脂粉铺会和郭俭,二人结伴去往宋府。

荀渺编纂小报这许久,有关这宋衍老相公的生平轶事,倒也略知一二:其人好赌之外,饮乐无度也常遭外诟病。荀渺心下,原只以为其人老迈昏聩,早不复当年英武,然昨夜一会,却又令所想有所改观:其人好赌归好赌,饮乐也是实,只说无度却有些过了。不过仅凭一两个时辰所见便轻断一人平生,自还草率了些,今一去,自可再好生探究一番。

抵达宋府时方过晌午,宋衍正与客饮宴,倒也未忘记昨夜之赌,令将来者引入内。二人当堂奉上赌资,老者笑纳,便留他吃酒。当下将在座诸人一一引荐来,虽皆面生,然闻听名姓荀渺却皆耳——三者中一人乃颇享盛名的文士,一为商贾,最后一位则是“诗僧”清觉法师!

尝闻这宋老相公生豪迈,友甚广,上自官商、下至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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