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三面楼阁环抱,中庭植花木,唯一小径通向北楼。忖来若是那畜生觅得吃食,多半是躲进花木丛中慢自享用,郭偕因是提灯沿那小径一寸寸搜寻。

摸索至北楼下,仍旧无所获,正懊丧,忽闻头顶人声,竟是稔!

“……霍阑显正在兴头,恐要夜深才走,郎君无须管他,早些回去罢……烟花柳巷藏污纳垢之地,不宜久留……”邵景珩的声音。

哼了声,穆昀祈出言带讽:“藏污纳垢?同是出自淤泥,缘何邵殿帅独对那顾怜幽另眼相看?”一顿,“乃因——情有独钟?”片刻静寂。

郭偕倏忽瞥见北楼屋檐下一物闪过,大小形态似只狗。凝眸细看,那畜生已停在小径前,嘴里尚叼着一物,或是吃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郭偕心中一喜,方扑去,却闻楼上人声再起,令他屏息止步。

那声音较之方才含糊了些,然能辨别是邵景珩,言中提及霍阑显,又提到顾怜幽,道什么“忠良之后……沦落污沼已是不幸……受此不白之冤……”云云,显为那顾行首开

心起好奇,郭偕小心向屋檐下挪去,人声果渐清晰。

穆昀祈似怀忿:“……霍阑显定要活人……顾怜幽乃唯一知情者……一面之词如何采信?

…”腿上似有何物剐蹭,郭偕低头见两只狗爪正起劲抓挠自己小腿!当下抬脚要踢,好在头上的人声令他及时醒悟,便收脚弯将那畜生抱起在怀中安抚,防之出声。

“吾已有婚约在身,绝不存那念头……只不令无辜者获罪而已!”上头说话的换做了邵景珩。

郭偕暗嗤:这等谎话,他怀里这畜生若知人言,恐亦忍不住啐其一脸。

穆昀祈的声音愈发模糊了,或是到了屋子里侧,任郭偕再侧耳也难听清只言片字,一时对着怀里那双抖擞的狗耳虎视眈眈,恨不得揪下换自己头上。好在片刻后,终又能听清些,当是其人又踱回来了。

“……定要保之,唯有一法,令之入,则霍阑显……”怀里那物忽而呜咽出声,盖住了楼上的人声。郭偕一恼,狠狠拧了把竖立的狗耳……

总算逃出那“藏污纳垢”处,郭偕晃晃方才绊在门槛上摔痛的脚踝,确认无碍,便上马扬鞭,一气跑出几条街才缓下,垂眸瞪向怀里目委屈不时低声呜咽的畜生——方才那数声犬吠,也不知引楼上二人疑心否?好在今夜天子微服出行,只带三四护卫,才令他逃过一劫。暗自侥幸之余,才留意到狗嘴里叼着的藕布条,抢下一看,脖颈耳倏热,甩手将之远远扔出。

“何人与老儿寻晦气??”身后霎来一声怒喝。

郭偕一怔,转头见一老汉立在道边挥舞手中的藕叫嚷,那音容似曾相识。目光上抬,落在其人头顶那招牌上,“吴家饼”几字,在灯火映衬下,极是刺眼。

情急回头,似教了一耳光般脸面热痛,一人一马一狗落荒而走。

呜呼,看来这朱雀门,着实非他郭偕的福地。所谓侥幸之心不可存,今后但可绕路,还是尽量绕开为好。

第二十一章大暑时令。

历经整夜积下的几丝清凉气,太升起即消散。时不过巳正,整个晏京城又落入滚滚热中。

景宁殿中。

穆昀祈啜了口茶,一清因夜眠不佳而略微混沌的神志,抬眸却见对面人的目光正投落案上某处似有所思。心下会意,拿起那双鱼抱莲镇纸,果见彼者目光追随来,便自一哂:“这镇纸是有何特殊之处,教景珩看得入神?”闻者收回目光,口气诧异:“这双鱼抱莲镇纸,陛下却有两个?”穆昀祈轻笑:“这镇纸本是一对,当你出西北,先皇命吾为你践行,吾便将其一相赠……然你一去多年,历经战,此物,恐早已不存了罢?”

“这……”那人稍沉:“陛下下赐之物,臣怕磕碰伤到,当初并未带去西北,而是好生存放于内室匣中。”穆昀祈闻听似惋惜:“然朕赠你此物并非令你收藏……”眸中一抹黠光闪过,似好奇追问:“你却从不曾用过?”那人此回倒果断:“不曾!臣只是偶尔拿出一瞧,用以怀圣恩!”旋即似怕再遭追问,便话锋一转,禀道:“昨夜之事,臣已令人仔细盘问过,那狗并非馆中所养,而是趁人不备闯入,进后院叼走了一件女子的贴身小裳,而据馆中仆役证言,那狗主是待狗入馆后一阵方来找寻,后趁人不备一道将小裳带走,由此推测,此不过一桩龌龊事而已。”穆昀祈失笑:“养狗用在此处,倒也是奇想了!”既此事已无悬念,便转回正题:“朕今召你来,是议一议顾怜幽……”邵景珩眉心缩进半寸:“陛下三思,顾怜幽虽出身清白,却毕竟沦落风尘,不宜入伴驾。”穆昀祈讪笑:“此乃戏言,朕并非果真存那意。”言罢看彼者绷紧的嘴角顿然一松,自又打趣:“看汝情急,却是怕朕抢了你心仪之人?”

“绝非如此!”那人一惊抬头:“臣对顾怜幽绝不存男女私情,所以不赞同将之予猷国,一则乞伏哲利遇刺一案已水落石出、人赃俱获,臣不能任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二是因,顾怜幽之父顾朝山一代良将,早年捐躯西北,膝下唯此一女,忠烈之后遭此无妄之灾,臣实不能视无睹!”穆昀祈盯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