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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后面抢了谭知风手里的擀面杖就去追猗猗,猗猗一边躲,一边叫着谭知风的名字。被抢走了擀面杖的谭知风一脸发蒙,拍着手上的面粉出来慌手脚的制止他们。

陈青和周彦敬早已司空见惯,各自掏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付了账。陈青仿佛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他带着几分留恋看着谭知风,好像还想跟他说几句话。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早上广文馆里先生那严厉的目光和手中的戒尺,犹豫片刻之后,他一脸不情愿的披上棉袍,跟周彦敬一起往外走去。

猗猗见店里没有什么事,便按他和谭知风商量好的,把账台稍稍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后面陆续涌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读书人,也有几个府衙里的小吏,谭知风从他们口中也听到了最近的一些风言风语。以前,他对这些人聊天的内容并不太关心,灼灼对他转述的时候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如今想到徐玕在开封府关着,他恨不能把每个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是刚回京的王安抚使家……”开口的是开封府那天和展昭他们一起来的那个文官,他声音很低,但谭知风还是听到了下面的话:“幸好安抚使大人当晚秉烛夜读,没有睡在卧房里,而是歇在一旁的暖阁……但是死了个小厮……是哪天来着……”他琢磨了半晌,谭知风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贴在墙上了,终于听见那人把酒杯一放,道:“有一阵子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直到后来又闹了一回……”

“展侍卫他们最近可忙坏了,抓了一个人,但也只是关着……”另一人道。谭知风知道他们说的是徐玕,因此听的更认真了,只听他接着道:“你说后来那次,是……是……”

“是杜相公!”另一人道:“那可真惨,他家的门子被割了脖子,就那么血淋淋的扔在门口,到现在案子也没破呀!”谭知风紧张的了口气,这时,另一边又响起了两个读书人的谈话声:“……官府拼了命着,但好多人都看见了,天清寺附近可住着不少人呢……”

“那是明明白白的一个西夏的‘夏’字啊!”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书生拼命低了声音:“可是……可咱们这话绝不能叫别人听见,说不定就抓到牢里去了。前几天隔壁杀猪巷有个妈妈就因为嚼舌头‘散布言’,被开封府带走了,这……这还没回来呢!”果然纸里包不住火,谭知风想,才过了几天,知道的人已经这么多了。

紧随着言而来的往往就是恐惧,谭知风想起了裳裳那害怕的眼神,没错,不管博的初衷是不是杀死王大人和杜相公,但飞溅的鲜血,天上那由灰白烟雾汇聚成的“夏”字,如同一个巨大的恶鬼,空空的眼眶,咧着血盆大口,凶狠的,充仇恨的俯视着富足平安的大宋都城。

表面上人们都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面前热腾腾的早膳,然后从鼓鼓的钱袋中掏出铜板付了账,说笑着离开了,但他们的眼神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无忧无虑而对新的一年充希望和期待了。

他们眼中蒙着的那层影来自于这些传言,也来自于由此引起的,对未来那未知是战是和的子的担忧。

第49章夜探天清寺猗猗下午就回来了,但一直等到晚上关了门,他才告诉谭知风他们他的收获。果然如那两个吏员所言,第一个受到袭击的是一位叫做王尧臣的官员。这位王大人很有才华,是天圣五年丁卯科的状元郎,宋夏开战之前,他官任知制诰,是最年轻的翰林学士之一,深得官家赏识。

今年年初大宋和西夏开了战,他被任命为陕西体量安抚使,前往西北掌管军政,安抚民心。近来西北战事稍缓,官家便将他召回了京城,让他将边关所见写成奏疏呈上,为下一步御敌做好准备。

“依我看,这位王大人对边关的战事,很有自己的见解。”猗猗坐在桌边,对着对面的谭知风、灼灼,还有裳裳缓缓道来:“我听那些书生们说,他出任安抚使之前,向官家请求,免除关中租赋两年,以安定民心,让百姓和军士们同心抵御西夏入侵。”见这几人听的稀里糊涂的,他略一停顿,接着道:“如今他从陕西归来,更是屡屡上疏分析大宋和西夏各自的优势和劣势,还推荐了不少有能力的将士。估计西夏人应该很恨他吧。”

“好了。”灼灼不耐烦的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我所知,那是十几天前的事,有人闯入他家中行刺,但碰巧王大人当晚正在连夜写一封奏疏,所以不在卧房中。他的贴身小厮去卧房给他取一些被褥,结果碰上了歹徒,这小厮曾随他去西北戍边,也会些功夫,但那歹徒显然更胜一筹,两人一手,小厮就被刺死了。不过,这也惊动了他家中的家丁,众人一拥而上,那歹徒并没有恋战,就这么跑了,当然,临走之前,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放了那该死的烟雾。”

“你说的准不准呀?”灼灼半信半疑的看着猗猗,“怎么听都像是你从话本里头看的。”

信不信。”猗猗白了她一眼,道:“我是听他家的厨娘说的,那厨娘亲眼看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家里头跑了出去……”说到这儿,他的脸有些不太自然,他前几天正好在买东西的时候碰上了这个讨厌的厨娘,谁知道那女人拼命着他,还总想让他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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