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顺利入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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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锣鼓喧天,不一会儿便见一队送嫁队伍从街市浩浩的经过,喜娘们沿路抛撒朱红
的碎屑,此时
头刚刚落下,月牙才探出头来。
寄芙看着那漫天飘飞的红碎屑,心头突然一震。
看着送嫁队伍,皇甫戎转着手中的空茶杯,闲适一笑道:“我朝并没有亲这回事,新嫁娘要自己走到夫家,而且…”
“而且要在落后才能走到夫家去行跪拜仪式,表示对天一样的夫君完全服从。”话一出口,不只她自己震惊,皇甫戎也极为讶异。
“你怎么知道?向商团的那些妇人打听的吗?”寄芙愣住了,她没问过任何人,就像她会医术一样,这番话自然而然便说出口了,就好像她本来就知道似的。
“芙儿?”他紧瞅着她,觉得她似乎不太对劲。
她为什么知道?她努力的想要想出来,可是力不从心,一颗心狠狠的揪疼,跟着她脑中像有千军万马踏过,眼前掠过一个又一个的陌生面孔,那些人是谁?为何又出现在她脑中?
先前她极力要想时,头痛便会像汐般不停打着她的头,如今她虽然已经不会头痛
裂,可是对于那些记忆从何而来,她依然摸不着头绪。
“可怜啊,先帝一死,竟然要被送到金国和亲,可怜那如花似玉的木窕公主,得起那残暴金王的蹂躏吗?怕没有一天就死在金
中了吧。”隔壁桌面对面坐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惋惜说道。
另一人接口道:“就是说啊,我朝娇滴滴的嫡公主,竟然去给金王为妃,这不是国吗?要迠先帝地下有知,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寄芙还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皇甫戎已脸
铁青腾地起身,他大步的走到隔壁桌旁边,一手便揪起了其中一人的衣襟,怒声质问:“什么意思?”那人被吓了好大一跳,他不断挣扎着想扳开皇甫戎的手。
“啊啊…痛啊!好痛…这…这位大爷,有话好说,何必动手?”皇甫戎目眦裂,哪里听得进其它?他用力摇晃着那个人,
暴吼道:“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寄芙听到他那足以让人聋掉的音量也吓了一大跳,忙过去要他先把人放下,心里也不解是什么事,他怎地如此
动?先前还叮嘱她回到大秦要尽量低调,如今他这般无礼,这不是招人去报官吗?
“快说!”皇甫戎赤红着眼睛怒瞪那人,依然揪着他的衣襟不放。
那人的友人忙道:“这位大爷,如果您问的是木窕公主之事,就是新帝将木窕公主送到金国和亲,嫁给金王忽尤为妃,和亲队伍也恰好今吉时由秦京启程,其它的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就不知道了,请大爷行行好,放了我朋友吧。”皇甫戎总算松了手,寄芙连忙代替他向两人道歉,又担心人家事后去报官,她忙从荷包里取出两片金叶子分别
到两人手里,还不断赔罪,这才了事。
回到原本的桌前,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宜再留在这儿,忙推着脸黑如锅底的皇甫戎离开,又觉得事态严重,不能随便在大街上谈,而且也晚了,硬是拉着他到附近的客栈投宿,直到进了房关了门,他一拳重重落在几上,震动了茶杯茶壶,她这才知道他的怒火比她想象的还要猛烈。
皇甫戎深一口气,这才沉声道:“元香…他们口中的木窕公主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寄芙也猜到了。
“和亲…”他气得气血上涌,咬牙切齿。
“竟然将她送去和亲?!”如果这世上有他真心疼宠的人,那便是妹妹元香了,他竭尽所能的宠她,她也全心全意的信赖他,他娇养着她、惯着她,她是如此尊贵,她一定没有想到有朝一
她会沦为和亲的棋子。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金王…是怎么样的人?”提到他,皇甫戎更是火冒三丈。
“是一个以大臣们送礼多少来决定升迁的昏君,倒行逆施,专杀直言相谏的臣子,都已年近五旬了,依然好,后
里有无数嫔妃,还要大臣们到处为他搜寻美女,如今竟然觊觎我朝的嫡公主,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太岁头上动土!”寄芙知道他郁结难当,可以他们如今的身分,又能做什么?总不能劫了和亲的公主吧?
“我不能坐视不管!”他实在无法忍住这股发的怒气。
她心惊胆跳,润了润嘴,难涩的问道:“你想怎么做?”皇甫戎咬牙道:“我要阻止这件事!”寄芙张了张嘴,
言又止,最终还是劝道:“但护驾的侍卫肯定不少…”虽然他武功高强,可双拳难四手,他一个人又怎能打得过皇家侍卫?
“再多也要阻止,我绝不能坐视妹妹沦为忽尤的玩物!”他早帮妹妹挑了一门万中选一的亲事,是宁国公的嫡长孙欧钰,亦是文状元,人品相貌皆是上上之选,就等她及笄便要议亲,耶律火明知道,偏生要将妹妹送去和亲,这是故意要让他死了在皇陵里也不能阖眼,该死的家伙,他不会饶他,绝对不会!
寄芙知道阻止不了,便也任他安排了。
当晚,皇甫戎一夜未眠,一直在房里来回踱步,寄芙则是数着他步子睡着的。
皇甫戎虽然气愤,但并未失了理智,隔他在天桥下找了几名乞丐,花了些银子让他们打听消息,没半天便将木窕公主和亲之事打听得清清楚楚,确定如今和亲队伍正往金国边境而去。
接着他买了一匹驰骋如风、行千里的骏马,和寄芙晓行夜宿,好不容易到了秦金边境的北原城,找了间客栈投宿,她已瘦了一圈,看得他直皱眉,她虽然是婢女,但自幼在王府长大,哪里吃过这种赶路的苦。
想到前景不明,他又动了把她送回大燕的心思,连元香都被送去和亲,秦不知被耶律火
成什么样子了,他回去肯定是凶险万分,他真不想她跟去涉险。
“王爷别想了。”寄芙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是决计不会回去的,王爷莫再动脑筋想把我送走,不管王爷要做什么,我都要在你身边。”皇甫戎将她拥进怀中,心疼低喊“傻瓜。”秦金边境实在寒冷,客栈里炭盆又不够,寄芙觉冷,乐得缩在皇甫戎怀里。
她真的非常庆幸在他离开的那一夜成功追上了他,否则现在她应该是一个人在燕京牵挂着他,该有多揪心?
“不如王爷给我说说木窕公主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模样如何?”她对他前世的生活很是好奇,只是怕勾起他的心伤恼恨,所以都没问。
皇甫戎微微一笑。
“人人都说元香是刁蛮公主,但我不这么想,姑娘家就是要宠着养,我是将她养得有些无法无天,不过那又怎么了?”寄芙噗哧一笑。
“看来王爷真是很疼妹妹,竟然说无法无天没什么。”他眉一挑。
“你知道里那些嫔妃为了讨我
心,都怎么说吗?”听到嫔妃两字,她的心狠狠
了一下,却装着没事,凑趣问道:“怎么说?”皇甫戎没察觉到什么,兴致颇高昂的说:“都夸元香不矫情,不造作,说话坦
,如孩子般没心眼,将来定能得夫家宠
,一世富贵。”她实在很想问问
里的嫔妃他最宠
哪一个,但话到了嘴边又
了回去,只静静的听他说话。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续道:“元香的模样儿自然是好的,她懒得学绣活,喜骑马,喜
在我狩猎时跟着我,在我
中猎物时
天喜地的为我鼓掌
呼,天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置我看多了,庆幸的是,她完全没沾染那令人生厌的气息,我答应过她定会活得比她久,如此才能一生一世保护她,是我没守住承诺,才会让她被人摆布…”说到这里,他语气已有些颤抖。
“她才十三岁,现在该多有害怕…”寄芙也不由得在心中叹气了,她轻声安道:“我们会找到她的。”那种害怕的心清,她想她是懂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被人牙子带上马车的恐惧,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会被卖到那里,那种极度不安的情绪,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皇甫戎搂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轻声道:“你知道吗,虽然一方面想将你送回燕京,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你在我身边实在踏实,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自私?”这话寄芙喜听,她把脸颊往他
膛蹭了蹭,觉得暖暖的,她带着笑意问道:“王爷这是
我吧?”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还用说吗?”她抬眸看着他,对他深情一笑。
“我也王爷,比起一个人留在安全的燕京,我更喜
这样天涯海角的跟随王爷的脚步,哪怕是吃苦也甘之如饴。”皇甫戎在她的颊上落下轻柔的吻,
足的叹道:“想不到有朝一
,我会知晓什么叫做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等着,他一定要让大燕的显亲王做一件出格的事,娶她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