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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得恍惚了，母亲对他的严厉言语不停在脑海里闪过，一一冲击心脏、扼住了喉咙，随着想起的事情越多，窒息愈发强烈，他最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久违地失去了坚强。

母亲有所察觉，把头拧了过来，“小耀……？”她轻声唤道。

五年不见，儿子似乎……长大了些，如果要说是脸上的那份戾气减少了的话，不如说是成气息多了一些。

“小耀……”母亲再次唤了一声，抑扬顿挫都让臧星耀的心随之起伏。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见母亲的呼唤了……

“小耀你长大了呢。”母亲微微一笑，“听护士说我睡了五年，你高考怎么样了？有没有考上一本大学呢？”

“……”听见悉且一直到排斥的嘘寒问暖，臧星耀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恐慌涌上心头，将心房以黑笼罩起来。

母亲那份听似温柔，却隐藏了是刀子的语句令他到惧怕，那些不好的回忆再次狠狠钻入心脏，刺痛不已。

不行了，他不能继续活在这个女人的影下了。

臧星耀提了提勇气，合上双眼冷不防地说:“我休学了。因为犯罪坐了一年半载的牢，刚出来不久，目前在珍珠茶店打工。”母亲瞬间愣了，和臧星耀颇为相似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小耀你在开玩笑吧？”母亲木然，“我家优秀的小耀不可能坐、坐牢什么的……考进清华北大，学士毕业，成为研究生，再来是博士，然后成为上社会的成功人士……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呀……”

“没关系的，”母亲神渐渐癫狂，“就算有案底还是能继续念大学的不是吗？是不是因为没有钱？不要担心，妈出院了会努力赚钱，帮你攒学费的，你不要担心，去跟学校说要继续念好不好？嗯？”

“还是你为了帮妈妈付医药费所以没办法负担学费？不要紧的，你不用理妈妈，不要管我的死活都行的，你只需要管自己的未来，好好学习……”

“妈，”臧星耀打断，一直紧闭、不敢看去的眼睛抬起，瞳孔里是坚定，然后冷冷地说:“您够了。”

“您看看您都成什么样了，还想要为了我而继续劳，然后累坏身子吗？您以为我看见您那样子不会到难受吗？

…

…您为了我已经劳了半辈子了……您难道不累吗？请您也为自己而活一次吧！算是我求您了……”

“您以后别再管我了……我不想念大学，不想按照您的意思生活……我想继续从事餐饮业，做我喜做的事……”

“我的人生，我想要自己定。”母亲怔愣许久，未出半点声。

看着眼前这个似是他儿子，却已经经过五年岁月打磨的脸庞，她艰难地挤出了笑容:“你果然长大了……”双方静默良久，母亲缓缓开口:“妈懂了。既然老天爷给了我活过来的机会，妈接下来会为自己而活的……你就朝你自己的目标前进吧……妈不会再你了……你也不需要再理妈了……妈知道妈是个累赘……”

“谢谢您，妈。”臧星耀垂眸，说:“但是，我是不可能抛下您的，毕竟您是我妈……”这五年间，儿子真的变了好多好多啊……

竟然像个小大人般，拥有孝心、责任什么的……

母亲伸出手轻抚臧星耀的脸庞，眼睛直直凝视着儿子，眼眶润无比，“我昏期间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问我:’如果我幸福了，就算对不起母亲您，您也会原谅我的对吧‘……我现在想要回答你……”

“只要你幸福，我也就幸福。”她眨了眨含情脉脉的泪目:“不必对我到亏欠，真的。”臧星耀抬眸，对上母亲泪眼婆娑的视线，也跟着哭了。

这就是母亲真正的温柔啊……

“嗯……”————母亲后来拒绝了和臧星耀一起生活，她说不想要成为他的负担，于是选择靠福利部的帮助，自个儿慢慢展开新生活。

而臧星耀则继续了茶店的打工，继续为生活奔波，为热的事情忙碌。

但每当他经过隔壁花茶店，他都忍不住回头望过去，毕竟对他来说，花茶有着非同凡响的回忆。

不管是“鲸鱼的家”，还是“繁忙中的小憩”，都充了各种回忆。

随着过去记忆的涌现，他脑子一热，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请问这里聘请员工吗？”其实刚出狱时他就问过了这里，但老板说店要倒闭了请不起人所以将他轰走了。但他最近连续几都看不见店里有员工，于是又忍不住走进去询问。

老板是个戴眼镜的光头男人，虽然光头给人一种社会的觉，但鼻梁上的眼镜冲缓了恶狠，增添了些许儒雅，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觉。

“不请。”老板坐在收银台边低头滑拉着手机，头抬也不抬就拒绝了。

臧星耀环望店里一周，这间花茶铺一半空间销售花茶，一半空间摆放了好几张桌椅让人点单品饮。那么大的一间店，也不见半个员工影子，“您一个人负责所以工作吗？冲茶、点单、打扫、招呼、推荐、收银什么的……不会忙不过来？”老板:“不会。”臧星耀:“……”被老板毫不留情地回拒，臧星耀识相地离开了。

脚刚跨出去一步，又收了回来。

臧星耀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