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石壑避急雨林中惩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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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一怔之际,那姑娘又叱喝道:“你想编造谎话是不是?你还不快说!”秦凌筠抬起手抱拳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姓…”那姑娘霎时间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眼光从秦凌筠的前掠过,当时就拦住他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姓什么了!”秦凌筠被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
得一怔,愕然说道:“怎么?你知道我姓什么了?”那姑娘点点头,突然一伸手指,指着秦凌筠的
前说道:“我问你!你
前挂的这块玉块,是不是自己的?”这句话问得无头无脑,愈发使得秦凌筠
头雾水,他低下头看了一下
前挂的那块玉块,因为式样别致,颜
淡红十分惹眼。他点点头说道:“不错!这块玉块是我自己的!”那姑娘更进一步地追问道:“你那块玉所系的丝绶,一定不是原来所有的,是不是?”秦凌筠这一来,不觉为之大惊失
,他的手不自主抬到
前,抚摸那系着玉块的丝绶,心里涌起一阵汹涌的思
:“她是谁?她怎么知道我这块玉块的秘密?十几年以来,如果不是恩师告诉我,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一眼识破,而且还一语道破?”他心里如此地想着,不觉渐渐提高了警觉,立即功力运足全身。
那姑娘盯着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秦凌筠沉重地点点头,缓缓地说道:“是的又怎么样,你怎么知道?你是听谁说的?”那姑娘这时候脸上绽出一朵笑容,就如同百合初放一样,真是美极了!她有着一份得意,天真地说道:“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也别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还要问你一句,那么,你是姓崔?”秦凌筠又是一个意外,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什么?我姓崔?”那姑娘微笑道:“你不承认么?你连这个都不承认,还想我告诉你是什么人告诉我的么?”秦凌筠当时心里一动,有一个特别的预掠过他的心头,他决心一定,随即就点点头承认道:“不错!我姓崔!请问姑娘!是谁告诉你这些事?这个人他现在哪里?”他问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是有些紧张,因为,他有一个奇特的奢望,他想着:说不定可以在这次意外的事情当中,知道谁是真正的仇人。
那姑娘一直甜甜地笑着说道:“怎么你这样急了么?你一急,连应有的礼貌都忘了!你连我姓甚名谁都不请教么?你也不先问问我和那位告诉我的人,是个什么关系?就这样急着追问那个人!本来也难怪你,十几年了!”
“十几年了!”这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
几乎使秦凌筠跳将起来。他心里不停地在说道:“不错!果然不错!十几年,她是说对了!”那姑娘又笑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秦凌筠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当时便很沉着地说道:“真是失礼得很!请问姑娘尊姓大名!”那姑娘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已经不是外人,我就冒昧地叫你一声崔大哥了!”秦凌筠一怔,说道:“叫我崔大哥?”那姑娘说道:“怎么?我不配叫你一声崔大哥么?人家跟我像是嫡亲姐姐一样,我能不叫你崔大哥么?再说,叫你姐夫,那未免太早了一点吧!”秦凌筠这时候真是被她得糊里糊涂,什么姐姐姐夫,扯到哪里去,简直让人如坠五里雾中。
他瞠目以视,呐呐不能成声,只是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姑娘!你究竟是谁?”那姑娘看他这份着急的样子,愈发的笑了。她指着秦凌筠说道:“崔大哥!你瞧!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和我谈话呢?”秦凌筠啊了一声,双手不觉又抱住前。
那姑娘说道:“你瞧!我这一身也透了!你也该让我烤干了衣服,才能详谈啦!”秦凌筠心里一想:“不管怎样!我一定要问你一个明白!看她一脸纯真,想必她不致于说谎话,我就一切依你,看你说不说明白!”秦凌筠想罢点点头说道:“如此姑娘请稍待,我去穿好衣衫之后,再请姑娘进去烤衣。”他连忙回到石
之内,匆匆穿好衣服,又将那堆火,加了不少木柴,来到
外叫道:“姑娘!你请进去烤衣服!”那姑娘十分放心地微笑点头,坦然地走进石
里去,一点也没有将秦凌筠当作是敌人来防范。
秦凌筠趁姑娘走进里去之后,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离
很远的地方,抱头苦思,他在想:这位姑娘所说的这些话,到底是说些什么?为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这时候,不但是雨停,而且云散,十六的月亮,比十五更圆,冷清清地挂在天上。这时候,才令人体会出“天街夜凉如水”的诗句,是描写得如何的深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凌筠听到那位姑娘在口呼唤,他才惊觉过来,站起来,走回到
里去,只见
里火光熊熊,十分温暖,那位姑娘含着甜甜的笑容,容光焕发地站在
中,在那一堆火上,竟煨上了一个小铜壶,噗噗地
着热气,在火的旁边,还放置了一个铜菜盘,里面有油饼也有熏
。
秦凌筠傻在那里,不解地问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那姑娘得意地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马背上行囊里取来的。我们生长在关外的人,对于马上的生涯,都悉得很。”秦凌筠惊道:“你是关外来的?”那姑娘笑道:“看你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思念我姐姐过甚,方才我出
两次去拿东西,你竟丝毫都不知,道,坐在那里发什么呆?”秦凌筠没有办法不发呆,他怔怔地问道:“你姐姐?姑娘!你姐姐是谁?”那姑娘盈盈地站起来,从地上拾起一个口杯,倒了一杯开水,拿起几块油饼,一块熏
,递到秦凌筠手里说道:“你一定饿了!先吃点再说!”秦凌筠倒是真的饿了,他伸手接过,冷静了一下,问道:“姑娘!请问尊姓芳名,令姊是谁?能否一一相告?”那姑娘微笑着说道:“我姓于,名字叫做小雁!”秦凌筠啊了一声,口中说道:“原来是于姑娘!”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十分怀疑“于小雁”三个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于小雁姑娘笑道:“说到我的名字,你自然不知道,可是说到我姊姊的名字,你一定会知道了!”秦凌筠惊道:“令姊是…”于小雁姑娘说道:“我姊姊姓冷!”秦凌筠一听,宛如晴天霹雳,抢着问道:“于姑娘!令姊的芳名叫什么?”于小雁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秦凌筠又抢着问道:“令姊的芳名是否叫做冷雪竹?”于小雁姑娘笑着点点头,秦凌筠一冲上前,一把抓住小雁的手,但是,他立即发觉自己这样过于鲁莽,涨红着脸,退回来嗫嚅地说道:“于姑娘!请原谅我一时的动,实在急于知道她现在何处!”于小雁姑娘也不觉脸上一红,微微地点点头说道:“崔大哥!我懂得!我明白你这种心情,我听冷姊姊告诉过我,你们自幼就分开了,十几年没有见面,一旦听到消息,难免就会
动。”秦凌筠愕然说道:“于姑娘?你说什么?我们自幼分开,十几年没有见面?”于小雁说道:“是呀!冷姊姊她跟我谈了许多,她说你和她都是自幼被人救出来的,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就各奔西东。她还说…总而言之,关于冷姊姊的事,她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到时候你见到她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秦凌筠摇着头说道:“于姑娘!那一定是你记错了!我和冷姑娘分手,才不过两个月,那是因为她朱姨说她已经与…咦!不对!你方才怎么说?”于小雁姑娘这时候比他更惊讶,瞪着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和我冷姊姊分手才两个月?你是说因为朱阿姨说冷姊姊幼有婚约,不许你们来往才分手的么?”秦凌筠点点头说道:“一点不错!于姑娘也知道这件事?”于小雁姑娘脸上颜
变了,脚下不停地向后退,口中嗫嚅地问道:“你说一点不错?那…你不是姓崔?”秦凌筠说道:“我本来就不姓崔,于姑娘要一再说我姓崔,而且不容置辩,我为了打听冷姑娘的消息,只好顺从姑娘的意思,承认姓崔…”于小雁脸
苍白地抢着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姓秦?你就是陷在黄山绝谷的秦凌筠?”秦凌筠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正要请教姑娘,姑娘如此打听黄山绝谷,是否也是冷姑娘所说,她又如何晓得在下陷在黄山绝谷?”于小雁姑娘
本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紧张地问道:“你既然姓秦,为何身上带着那块玉块?”秦凌筠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姓秦就不能佩带这块玉块?
他要在平时,会为姑娘这种奇怪的问题而发笑的,但是,现在他知道其中一定有重要的原因,他当时很严肃地说道:“于姑娘!这块玉块是我家传之物,自幼即带在身上。”于小雁突然啊了一声,立即张惶失措,双手掩面下眼泪来,秦凌筠怔住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手足无措地叫道:“于姑娘!于姑娘!”于小雁姑娘突然又一撒两手,
出
脸泪痕,说道:“你姓秦,但是,你也姓崔,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难怪和冷姊姊相处在一起,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空让冷姊姊找你这么久,白让朱阿姨
了这么多心,也空让冷姊姊…”她说不下去了,一掉身,飞掠出石
,便向山下飞奔而去。
秦凌筠此时正如在千头万绪之中,找到了一点头绪,正要慢慢地来整理,却又被于姑娘这样万分悲恸失望地一跑,跑得他糊里糊涂。他急忙一个穿身,抢出外,全力展开身形,向前追过去。
于姑娘去势真快,简直就像星赶月一般,向山下飞驰电掣而去。
秦凌筠随在后面,几乎是全力追赶,也不过追了个平起平落。
秦凌筠心里暗自吃惊忖道:“这位于姑娘的功力,真是了不起,我这样全力追赶,也才追个平起平落,要是换过旁人,还怕不是撇下了十几丈了么?”他当时便朗声叫道:“于姑娘!请你暂留一下,你还没有将冷姑娘的住处告诉我!”于小雁姑娘此时正好跳上自己那匹火赤神驹,刚刚一捻丝缰,一听秦凌筠如此一叫,微微一怔,左手一带丝缰,正待扬鬣而驰的火赤神驹,竟然一扬双蹄,转过身来。
秦凌筠趁着这一瞬间的工夫,一掠而至,落到马前,拱手说道:“于姑娘!令姊冷姑娘在何处?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再者,在下无论姓秦姓崔,承姑娘今告知,在下已
之不尽,姑娘何故遽尔离去?”他抱拳当
,恳切地望着于小雁姑娘,接着又说道:“姑娘远从千里迢迢之外,赶来黄山绝谷,必有要事相告,奈何如此就去?莫非在下有何言语开罪于姑娘?如此,在下愿在此向姑娘致歉!”于小雁姑娘坐在马上,丝毫没有掩饰地,让那泪水滚滚地向下
着。
她的心里只在想着一个问题:“原来秦凌筠就是冷姊姊的崔表兄,天下竟有这等巧事,如此看来,冷姊姊的一番好意,我势必不能接受!不错,秦凌筠确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人,是一位理想的丈夫,虽然我不能接受冷姊姊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早在心中默许于他,否则,一位女子千里迢迢来找一个陌生的男人,算什么呢?今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着眼泪,痴痴地在想着,望着眼前站着的秦凌筠,突然,心里意念一决:“我看他对于冷姊姊是一往情深,冷姊姊对他更是情丝早系,当初是为了不知道他就是崔表兄,迫于朱姨之命而分开,如今自然是皆大
喜,我如何能
足其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离开他!离开他!”秦凌筠看她呆呆地坐在马上
泪,不
又轻声问道:“请问于姑娘!来到黄山可是有要事相告?就请姑娘下马,我们详谈如何?”于小雁姑娘此时心境已定,当时抬手擦去眼泪,冷着脸,沉声说道:“不错!有两件事要告诉尊驾!”秦凌筠连忙说道:“请姑娘下马再谈!”于小雁冷漠地说道:“不必了!”秦凌筠不觉又是一愕,他暗自忖道:“这位姑娘为什么突然一变这等模样?”既然人家不愿意多停留,秦凌筠自然也不便多说话,只好拱手说道:“如此在下洗耳恭听。”于小雁说道:“第一:冷姊姊现居长白山麓于家庄上,你要去探视,到了长白山麓,自然可以找得到。第二:红柳湖二月二
之会,已有变卦,改在少林寺集会,你如果要去参加,可以就此直接赶去。”秦凌筠当时拱手说道:“多谢姑娘如此相告!只是这二月二
改在少林之会…急在眉睫,在下势必先去少林,因为此会关系太大,秦凌筠不敢以私情而害公。有劳于姑娘返回贵庄之肘,告知冷姑娘…”于小雁立即接过口来,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回去!”秦凌筠一怔,立即又说道:“姑娘目前有事不回去,稍后亦可,请告知冷姑娘,就说我秦凌筠…”于小雁姑娘又接过来说道:“对不起!我
后也不回去!”秦凌筠瞠然不解,问道:“姑娘要到哪里去?”于小雁说道:“五湖四海,任意遨游…”她说这话时,泪水又止不住簌簌地
下来,秦凌筠大惑不解,一时呐呐不能成言,就在这时候,蹄声已响,火赤神驹已向山下奔去。
秦凌筠抬起手来,正待叫唤,只听得叭地一声鞭响,立即蹄声大震,火赤神驹顷刻消失在这夜深沉的黄山之中,撇下秦凌筠站在那里呆呆地发愣!
嵩山少室峰下少林本院这个古老而又庞大的丛林,晨课的钟声,像往常一样,悠悠地传出寺外,漾在峰峦之间,但是,在少林寺内,却洋溢着一种令人沉闷的气氛。
大殿上,香烟缭绕,灯火通明,下面摆蒲团,蒲团上也坐
了人。
大殿佛像之下,坐着少林方丈,此刻合掌沉眉,神十分庄严。
在方丈的两侧分别坐着好几个武林中大名鼎鼎、盛誉久传的高手,有中原四杰当中的飞叉银龙虞鉴、鬼掌神弓游金化,有武林神医大先生,有闻名不曾见面的神偷方朔,至于其他各门各派的知名之士,都分列在两厢,大家的神都是十分凝重。
大殿里虽然坐了这么多人,但是,没有一点声息,静悄悄地,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一些功力较低的,定力比较差的,已经忍不住要抬起头来,悄悄地四处张望,又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在这许多人的心里,又觉得它过得太慢,又觉得它过得太快,一阵焦急的颜,慢慢地涂抹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样静悄悄地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少林方丈从蒲团上站起来,合十稽首沉重地宣了一声佛号,缓缓地说道:“各位施主!天已经大明,时不我予,我们原想等万博老人前来,请他主持这件事,但是,事到如今,万博老人他恐怕是赶不及,或者他是真的不准备来了,我们现在就请飞叉银龙虞老施主来主持其事。”银龙堡的虞老堡主,鼎鼎大名的人物,尤其这几个月来,大家在少林寺的相处,对这位中原四杰的高手,多了一份了解,此刻一经少林方丈提出,立即赢得一片赞扬之声,飞叉银龙虞鉴也就在这个时候,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位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堡主,数月以来,更增添了一份衰老,此刻他双手抱拳,当拱立朗声说道:“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虞鉴实在无能无德来担此重任,但是,如今仇敌当前,时机又迫,既承各位错
,老朽少不得要勉为应命。但是,老朽在此,有几句话,先向各位说明,如有不妥之处,再请各位指教!”他拱拱手,眼光向四下里一扫,周围都立即变得十分宁静,等待着他的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