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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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翔中身子一僵，这时才惊觉到他方才的笑容已经超乎他的常态。

他飞快敛起笑容，迅速地将她的手拉下，包裹在他的手掌间，却没有再松开。

修泽岚怅然地看着他昙花一现的笑容。

“你该多笑的。”

“我今天的笑容已经是这几个月来的总数了。”他淡然说道，心头微惊。

“真惨。”修泽岚睁大了眼，啧啧有声地摇着头。

“幸好你遇到了我，我保证你一天三大笑，身心健康不用吃药。”她笑容可掏地开着玩笑，而他什么也没说，就是揽过她的肩，让她偎在他的身侧。

他喜冰冷，可她的体温很高。而他则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习惯这样温暖的体温。

“后来你们家是怎么度过高利贷的追讨？”他问道。暗自庆幸她不并知道平的他，她不知道他对她的关注有多么地不寻常。

没人可以掌握他的弱点，即使是她也一样。

“是明曦大哥帮我们的。”她看了他一眼，特意加重了说话语气。

“明曦大哥就是我未婚夫，他卖了一块地帮我们还了债。”谢翔中心一紧，深眸紧锁住她的视线，却无法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丁点内疚出轨的情绪。

除了笑之外，她不会有任何负面情绪吗？所以她可以轻易地原谅她父亲的胡涂，也可以轻易接受她自己背着未婚夫的出轨？

“你是为了报恩才和你未婚夫在一起？”他脸铁青，愤怒于自己居然像在帮她找理由的孬种。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但是和明曦大哥在一起时，觉很安心、很快乐。”她老实地说道，心底却踌躇着是否该告诉他，她与明曦大哥是“有名无实”的关系。

可是，如果她开口告诉了谢翔中，他对她岂不更加有恃无恐了吗？她想，她还是再考虑一下好了。

“和我在一起呢？”他问，从她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安。

“和你在一起时，提心吊胆，悬疑刺，就像坐云霄飞车通过鬼屋。只要车辆一打停，一颗心就会忐忑地猜测什么时候会掉下去，还是会有鬼冲出来吓人。”她想也没想便滔滔不绝地说道。

云霄飞车加鬼屋？谢翔中差点又要失笑了。

他想，和她在一起时的谢翔中果真不正常。他素有外科机械人之称，规律与准才是他的常态。

“不愧是搞剧场的人，形容得这么具体化。你怎么会选择以剧场为终生职，这不是件很冒险的事吗？”他问。

“我一旦喜上什么事，就一定要全心付出，否则我会全身不对劲！”她吐吐舌头，一脸的莫可奈何。

“奇怪了？为什么都是我在说话？你要我留下来，不是要和我谈论你妈妈的事情吗？从现在起，我问，你答。”

“你问吧，我没什么好避讳的。”反正，他不想回答的事，他自然有法子什么也不说。

谢翔中闭着眼睛，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右手仍然揽在她的肩上。

修泽岚则乘机侧头打量着他较之一般女人还细致的白皙皮肤。在遮去了那对漠然的寒眸后，他的眉鼻更显得纤细了，加上天生的好皮肤，实在是颇赏心悦目－－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赏心悦目。

“什么事让你决定从医？因为你妈妈？”她胆子还没大到要和他翻脸，她决定还是先从无关痛的事开始问起好了。

“因为我不想继承家业。”更不想让有史怀哲之志的谢翔华如愿走上学医之路。

“你妈妈的自杀让你很难受吗？”她咬着，低语问道。

谢翔中惊跳起身，戾眼蓦然一睁，恶狠狠地瞪着修泽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