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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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他的心情吧！

灿烂的眸光，以及一样心系百姓幸福、家国安危的心境…这就是皇上自她身上见到的吗？

那么，也怪不得皇上不顾她挂着面具在脸上了，因为此时此刻，她亦不希望有人打扰了他，好让她能够多看那泛着幸福的眸光几眼。

不过，她果真是白担忧了。

像这样的皇帝，怎么会贪图一时的美？

真的是她多心了吧！

皇上果然只是为了让她一览京城，所以才带她来此吧！

至于那面具…说实在话，若她还戴着面具，受限的视线与被阻隔的脸庞，便无法窥见京城一切的美景，亦无法受这山丘上的凉风徐徐了…

看来，他们盛国继先皇之后，又有了个新的好皇帝哪！因为他是如此地认真，而且体贴着旁人的心。

“卿怎么净瞧着朕？”东晔收回视线，这才发现景珞英正盯着自己发愣，“朕可是特地带卿来瞧瞧你守护了四年的京城哪！毕竟这可是卿的一大成就。”景珞英被他一喊，这才连忙拉回心神，习惯地双手一拱，掩饰刚才紧盯着皇上的不敬之举，低头应声道:“皇上言重了，京城能够如此繁华和平，是因急皇上英明，治国得宜，绝非臣一人之力。”再怎么说，这治理一事她可是半点忙都没帮上，而且盛国打从先皇时便兴盛不衰，所以这成就应是先皇遗留，皇上承接的，她怎能居功！

“卿就不用跟朕客气了。”东晔抬手一挥，止住了景珞英出口的口应，“其实，在卿四年前领军前往边关时，这景本就不是这副美丽和平的模样。”

“咦？”景珞英有些错愕。

她望向京城，实在看不出来哪边有什么问题，可为什么皇上却又说，四年前与现在是不同的？

“四年前，盛国因为国力衰退，因此引来外族进犯，就连京城都无法平静！”东晔说着，一边指向了京城东边的街道，“那边原是户部侍郎的府邸虽然现在已抄家而纳入国库，不过当年他藉着收取百姓税金之便，中私囊将宅院建得美轮美奂，比起几年前穷困的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语音微顿，指尖又移向了另一头，南边街道亦有座豪华宅院，只是如今似乎已荒废。

“那边。四年前通敌叛国的何将军就住那里，他在南川山下屯兵，将两万大军藏于南川山旁，从京城里虽然看不见，但自这丘上望下去，可是一目了然。”一件件盛国的残痛过往诉说着和平底下的真相，道尽四年来盛国自内忧外患的困境重斩站起的过程，景珞英静静地听着东晔的诉说，尽管已是过往，但她的心口却泛起了疼痛，这些事…当时想必都是东晔这个皇帝独力在咬牙苦撑吧！

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让景珞英觉得有股酸疼正不停地住她心窝里钻去。

这些年她在边关打仗，不是没受过伤、吃过苦，但那都只是皮痛，算不上什么，可他所承受的，却是来自心里的煎熬。

一个让臣小人环绕的皇，就犹如一座豪华的牢笼，而他即使身为九五之尊，亦同等于被饲养、任人宰割的金翅鸟。

他究竟是怎么站起来的？

重新让盛国振作，甚至是肃清臣…

“卿或许有听不知吧！”东晔瞧向景珞英，不甚意外地自她眸光里读出了些许的痛，还有那么点不明所以的心疼…

景珞英…是在心疼他这皇帝吗？

过去，可从没人这样看他…

大家都以为皇帝无所不能，皇帝高高在上，而且还能呼风唤雨，却不知道一身尊贵亦是以血泪换来。

可景珞英…似乎是看进他心里去了。

欣之顿生，东晔扯出一抹暖笑，续应道:“卿，若不是你打了胜仗，让何将军失去后盾，无法与敌军里应外和，这盛国江山早已易主改名，山下的景亦会有所不同，若非有你镇守边关，令外敌望而丧胆，朕也无法安心整治朝政，和那户部侍郎清算他究竟掉多少人民的血汗…”他并非在夸大功绩，正是陈述一件事实。今天盛国若没了景珞英，确实早就灭亡，而他东晔的身边若少了景珞英，寂寞的心思恐怕将一生难以倾诉…

“不是的，皇上，今盛国得以安定，只靠臣一人亦无法成就，真要论起功续归属，那也应该是辛苦治理朝政的皇上您，以及为臣上阵杀敌牺牲的弟兄们，绝非臣一人。”景珞英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道。

她有的，只是与皇上一样为盛国百姓着想的心思罢了，真正劳心的，则是今她心疼不舍的他…

“卿…是朕的良将，是朕的益友，亦是朕最信任的人。”东晔的笑容泛了开来，只因为景珞英的话每每总若暖，足以暖和包裹他的心。

今生今世，得景珞英在旁…已足够了吧！

“那是承蒙皇上不弃。”景珞英见着东晔的笑容，心疼霎时锐减。

如果她陪伴在他身边，就能给他一分力量，让他的心里有所依靠，那么她愿意，而且乐意。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再告诉卿一个秘密吧。”东晔听着景珞英的回应，角再度提起，只是这回，他却是语带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