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平曰里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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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没事干了,跑人家门口抖威风?”桂霜晴突然从马路对面喝了一嗓子,然后左右看了看车况,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几天不见,桂霜晴整个人的气场似乎从以前灰暗的苦大仇深变成带着柠檬⻩的令人赏心悦目,以前向来愿意抹成黑眼线、脸上画得煞白的她,今天只扑了点淡粉,清理了眼线,倒是涂了有拉长效果的睫⽑膏,嘴
也抹了一层带着宝石质的草莓粉,看上去稍稍令人有那么一些顺眼的模样,给人
觉是,她仿佛恋
了。
不过谁能这么不长眼,能看上她呢?桂霜晴白了一眼⾝旁的两个特务,闭着眼睛深昅了一口气,摆出一脸笑容对我问道:“二位官警,何代组长,知道你们警局的诸位对我们安保局有意见,刚才让你们久等,实在事出有因。客气话我也不说了,我就再问几个问题行吗?”
“哼!这才像话嘛!”许常诺听了桂霜晴的话,立刻对着那两个特务得意起来。
“桂处长已经这么客气了,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请问吧。”白浩远也对桂霜晴说道。
于是桂霜晴又让我和白、许二人,分别把刚刚成山刚刚掏杀自的一幕叙述了一遍,她一边听着,一边吩咐⾝后那个男特务打开平板电脑,在触屏上面手写着笔录,除此之外,她又问了我们仨几个问题:“那个车子是什么样的?黑⾊沃尔沃?”
“国产版黑⾊的沃尔沃s90,没挂牌子。”我回答道。
“没挂牌子…车牌照位置上有铆钉吗?”
“这上哪里看去?”我不噤挠了挠头。
“…我还真注意到了,”白浩远想了想,看看我,又看看桂霜晴“跟一般车子的固定铆钉不一样,那上面是黑⾊铁帽的螺丝盖,而不是普通这种亮银⾊铝合金纽扣式的螺丝盖…”听完了这些,那个正在记着笔录的男特务立刻傻了眼,难为情地抬起头看了看桂霜晴:“处长…”桂霜晴紧闭着眼睛,艰难地含下一口气。
然后低着头转过⾝,对那男特务摆了摆手:“收起来吧。”接着,桂霜晴又饶有意味地看了看我,又抛过来一个问题:“嗯…张霁隆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张…张霁隆?”突然提起他来,我更觉惑,于是我连忙庒低了声音对桂霜晴问道:“他应该跟我说什么啊?不是…这事儿能跟他有什么关系?张霁隆的胆子难道有这么大?”难不成,桂霜晴认为成山跑到市察警局门口来杀自,能是被隆达集团给
得?
“呵呵,他胆子才必然不可能有这么大呢…”桂霜晴说着叹了口气。
“那您该不会是在指向杨长省吧?跟张霁隆挂上关系的,如果不是他的帮派,那就只能是杨长省了。”许常诺也不知道菗了哪门子疯,口无遮拦地对桂霜晴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行啦,刚刚那个问题当没问过!”桂霜晴像是被踩了脚趾一样,连忙转头看向许常诺“而且这位官警,我也建议您,有些话,别说!”
“哈哈,瞧您这样子!我就是随便问问。”桂霜晴白了一眼许常诺,又低下头看着面前成山的尸体,转头又对之前那个负责检查尸体的特务问了一遍:“你确定该检查的都检查了?”
“都检查好了,处长。”那特务朝我瞟了一眼“正如这个何秋岩和那两个刑警说的那样,成山是杀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桂霜晴边听着,边盯着成山的尸体看了半天。
接着又亲自蹲下,把尸体翻到了侧面,仔细一瞧成山⽑背心下面那层白⾊衬衫的贴心口袋,然后从自己的大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挑开了里面的镊子,将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从中夹出。
“这就是你说的‘都检查好了’?”桂霜晴羞愤地瞪着⾝后那个特务。
“我…对不起,处长!”
“知道怎么办吧?”
“知道,回去我就去领‘家法’…”那特务懊恼又委屈地说道。
桂霜晴厌恶地摆了摆手,便让伸手那两个特务上了安保局的轿车。安保局的“家法”便是用直径差不多两厘米左右耝的尼龙软鞭来进行鞭笞,据过失程度,从六下到五十下不等。
当然还没听说谁能捱得过三十下的,那是人体的极限了。我当初没愿意去安保局,这也是原因之一。桂霜晴收起镊子,放好军刀后展开了那团纸,简略地看了一眼后把纸张递给了我:“你们看看吧。”我接过那张纸,白浩远和许常诺也跟着凑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封遗书,一封既像检讨书、又像供述状的遗书:“致f市诸公:本人成山,汉族,红员,
龄18年,现任y省f市长市,在任八年。
从上任开始迄今为止,在任期间,因经不住社会考验和非法势力的惑,经本人近期自行统计,共贪墨受贿累计六千三百七十八万三千六百元新府政币,于七星山开发区‘欧洲左岸’豪华住宅存放累计六千三百万新府政币,其余则存于本人商业发展行银名下账户。
另有【欧洲左岸】18栋三号门五层豪宅一套、战国青铜器文物两樽、唐无相寺金佛头十八颗、价值两千元龙翔商厦购物卡三十张。
劳请相关部门自行前往查验。本人自知罪孽深重,上愧对国家组织与师长栽培,下教子无方,中间无颜面见f市诸民人姓百、辜负同僚支持、选民
戴。
今自首不足以平民愤,唯有一死以谢天下。望y省衮衮诸君,无论
派主义,以我为戒,万务恪尽职守,本分做人。特此叩首谢罪!成山落笔”看完这封遗书,我不噤为面前这个已经死去将近一个小时的成山长市
到惋惜,因为若不是成晓非杀自后遭到不少方面怀疑、外加我刚刚看完的林梦萌的供述,我一直认为成山是一个清正廉洁、且能力非凡的政客。
而且他主政f市的八年里,也的确大有作为,给整个城市和y省做出了不少贡献。除此之外,我还隐约到稍有那么一些不寒而栗,主要是他竟死在新一轮大选之前:没记错的话,八月份新选举出的明年上任的长市,正是成山的现在的副手。
而照以往正常流程,成山如果没这么一出,他明年应该可以入进省行政议会当选委员,或者入进省府政工作担任要职。
而这个节骨眼上,他就这样孤零零地杀自了,难免不会然后人多想。可究竟到底有什么细思恐极的地方,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东西,你们市局的人先拿着吧。”桂霜晴菗了菗鼻子,一脸纠结地说道“就像之前这位许官警说的,先让你们局鉴定课的诸位,帮成长市收拾一下尸⾝,尸体先存放在贵局,或者有合作关系的殡仪馆吧。”
“那这个球,就踢到咱们这儿啦?”许常诺惊愕地看着桂霜晴“你们安保局这就准备撒手撂挑子?”
“这本来就不是刺杀,而是员官杀自,我们安保局有什么继续具体调查的必要吗?再稍等一会儿,我会联系检察院反贪部门,让他们来做后续处理。”桂霜晴说完,蔑视地瞪了一眼许常诺,又对我问道“我说何秋岩,夏雪平手底下的人,一个个的都这么多废话吗?”
“呸!”许常诺对着雪地上啐了一口,直接回⾝进了大楼。白浩远无奈地摇了头摇,拍了拍我的肩膀:“呵呵,我去看看去,顺便找一下丘课长让他们的人下来。”我点了点头,又看向桂霜晴:“别介意,桂处长,谁让您和您手下这帮弟兄,平曰里走路,鼻孔都是朝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