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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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衣眯开了些眼,却看见那巨蛇的头颅已经不知去向,长长的脖颈上只剩下一个碗口大的豁口,正泉涌般着血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

「不要怕,没事了。」南衣别过头,看见身边立着一个黑袍女子,女子紧身的黑衣外披着银白的战甲,但那腴美秀的身段即使被战甲紧裹着,依旧勾勒着山峦般起伏的曲线,那女子带着兜帽,只有发丝三三两两地泻出来,南衣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却有一种莫名的踏实

「前辈……您是?」南衣怯生生地问。

银甲黑衣的女子温和地笑了笑,道:「我曾在道武阁听过你的名字,南征也说过你是年轻一辈中天赋最为出众的人之一,你对道法见解独到,年仅二十岁便已迈入九境,为何在面对这等生死之战时如此怯弱?」南衣张了张口,拿剑的手微微颤抖,她同样痛恨自己的情,但是在看到那些血浆残肢之时,她的胳膊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等了片刻没等到南衣的回答,银甲女子微笑道:「或许因为你心中缺少火。」南衣下意识反驳道:「我父亲就是被海妖杀死的……」银甲女子打断道:「在失昼城人人皆可修行,寿命很长,对于亲缘血脉的联系很是淡薄,你父亲随军镇守南门数十载,你自出生起便没见过几面吧。他死讯刚传来的时候,你或许想过要为父亲报仇,与海妖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真正来到战场上,看到万千海妖搅沸海水涌过来的时候,心情还是不一样的。」南衣低头道:「我……我很想杀妖的啊……」

「嗯。」银甲女子应了一声,踱步城墙之上,轻声道:「你过来。」南衣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听到对方说:「向下看。」南衣深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了脑袋,城下方的海水像是煮沸一样翻腾着,密密麻麻的妖怪从海水中涌出,吐著幽蓝的气焰,将身子得极窄,躲避着那些群蝗般的箭矢,扣着城墙向上攀爬着。那股恶寒的觉再次传了过来,她身子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银甲女子转身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平里先生应该教过你们搏杀,你们平里练习搏杀的对象是什么?」南衣咽了口口水,答道:「木桩……还有草人。」

「那你就把他们当做是一捆捆扎好的草人。」银甲女子说着,将她的身子重新拉到了城墙边,「向下看,下面都是一个又一个木桩,一捆又一捆草人,或者是无数不知死活的蝼蚁。」南衣强忍着恐惧向下望了过去,银甲女子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持剑的手腕。

南衣有种她要将自己扔下城墙的错觉,身子忍不住地向后缩着,但那女子却牢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的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了。

银甲黑衣的女子握着她拿剑的手,举了起来,然后向下划了过去。这一幕就像是先生在手把手教导一个小女孩写字,每一笔每一划都极为端正严肃。

剑尖朝下,对着那一片海域沉沉地划过。

南衣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雪白的剑气倾泻了出来,海水被搅动,大片的鲜血涌出来,尖锐的呻声宛若婴儿的啼哭,徘徊飘在海面的上空,南衣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她死死地克制着自己,睁大眼睛要看清楚眼下的那一幕。

「你看,它们只是样子凶一点,丑一点,其实只是任人驱使的蝼蚁,傀儡,哪里当得起失昼城的剑呢?」银甲女子再次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挥舞出了简洁有力的一剑,南衣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月下的海面,看着那些肠子动般的场景,忽然听到了身后女子温冷的声音:「圣人制兵师之阵,必有奇有正,必有从有伏,必有扬有备……」南衣反应过来,这是她在道武阁修学的时候,老师让他们经常诵读的名篇,如今听到女子声音清冷铿锵地传了过来,她也忍不住跟着背诵起来:「必有前后、有中央、有左右,必有握奇,必有游阙……」两位女子的诵读声在清凉的夜中飘,宛若清凉夜里铿锵鸣响的三十六般兵器。

诵念声中,银甲女子又认真地带她斩出了几剑,那些剑招都是平里她学得最的剑招,那些啼哭声仍然在回,她的心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它们来杀你,你会害怕,你杀它们,它们也会哭的。」银甲女子轻声问:「还怕吗?」南衣膛起伏着,她声音依旧有些颤:「好多了。」女子松开了手,扶住了她有些单薄的身子,微笑道:「随我走走吧。」南衣嗯了一声,跟在她的身边。

「这一截城楼上很多人你都认识吧,他们有的是你的同窗,有的是你的亲人,但是大部分都还是素未谋面的人,失昼城很大,但是战争让各个城中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拧成了一绳,只要有某一处没有守住,便会出现崩断,要将这绳子重新连起来,便要多付出许多生命的代价。」南衣想起了刚才自己面对五首蜃蛇的场景,羞愧地垂着脑袋。

「失昼城的浩劫每隔数千年才会卷土而来一次,每一次的战之前,都有许多代人享受过可贵的和平,而这些平和下的代价,便是有那么几代人终会面对舞的群魔,终要提起刀剑,将自己的生命放在这万里的城楼上。你……还有他们,所有人都是不幸的一代人。」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失昼城的宿命便是每个人的宿命,这是几万年前的血债,我们已经追溯不回去,无法知道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能做的,便是坚守住祖辈们的意志,震慑月海,守下城楼,然后开启下一个平和的千年。」

「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们绝不可以心怀仁慈的。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你会看到很多朋友,亲人受伤,死去,会看到很多很人的画面,也会时时刻刻被死亡的威胁紧着,很多时候你会觉得崩溃,想要扔下刀剑抱头痛哭。那时候的人很脆弱,很可怜……但是没有人会怜悯你啊,因为在战争里,怜悯永远是一种脆弱的情绪,别人不会因为你的善良,你的可怜而同情你,你能做的,唯有下所有负面的心理,将刀剑送近它们的心脏,以此作为告。」银甲女子缓缓走过城楼,目光向着更高远的地方眺望过去。

「你能看到那里吗?绵延千里的蜃楼啊。你们的三当家正在和那位传说中的蜃妖之王搏杀着,即使强如她也可能会殒命在这场战争里的。」

「嗯。」南衣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点头。

「而就在前不久,你们的三当家也落入过对方手里,受尽了屈辱,至今为止,还有数十名修士依旧被关押在海妖的地牢里,受着难以想象的屈辱和待。」南衣长大了嘴巴,她知道前不久两边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战斗,三当家这方好像是败了,但是消息很模糊,她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三当家一直是她的神榜样,她一想起三当家冷傲而强大的模样,再想起那些丑陋扭曲的妖怪……

「三当家大人……她被……」南衣不敢问下去。

银甲女子点了点头,道:「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惨。天地不仁,强大与弱小唯有在战争里界限只会越来越分明,所有关于安和的愿景,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意义的。」南衣认真地听着,待到她说完才试探问:「您究竟是谁?是下弦殿的大人吗?」银甲女子摘下了兜帽,雪白的发丝飘扬在夜里,那张清美绝伦的脸让南衣的呼都有了一瞬的停顿。

南衣定定地看着她,那些所有关于美丽的修饰词一一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又烟云般被拂去,她唯一能想到的词,便是国。南衣终于想起了什么,那一刻她想要跪拜下来。

绝美的女子扶住了她的肩膀,微笑道:「我在的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海妖可以登上这片城墙,但是我现在要离开了,这片地方就给你们了。挡得住吗?」南衣觉得自己的口热了起来,她握紧了剑,有种泪的冲动。

「挡得住的。」

「好。」女子抚了抚她的头发,微笑着说:「要努力啊。」接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城楼上,仿佛从未来过。

南衣抬起了头,目光远远地眺过那一片海雨天风,望见了苍茫云海,万千蜃市之间腾起了一轮银盘般的大月。

多不幸的一代人,多壮烈的一代人啊……

南衣紧紧地握着剑,眼眶通红。

而那一处,明月朗照的清虚之间,一个身披银甲的女子与南绫音并肩而立,身前的万千蜃市如山崩地裂后的峡谷,裂开了难以弥合的巨

那一刻,蜃吼庞大无比的身形不停倒退,一退一千丈。

陆嘉静回到房间的时候,很是疲惫,她轻轻捻亮了一盏灯,豆大的灯火亮了起来,照亮了方寸之地。

门被轻轻推开,陆嘉静回身望去,林玄言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立在门口。

「季妹妹呢?」陆嘉静问。

林玄言同样脸苍白,疲倦道:「婵溪伤势不算重,她已经睡下了,二当家在照看她。」陆嘉静嗯了一声:「进来吧。」林玄言走到她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肢,陆嘉静嗯哼一声,按住了林玄言的手,轻声道:「不要,今天太累了。」

「不行。」林玄言强横道,他从身后抱着她,将陆嘉静推到了榻之上,女子的酥在了榻上,她趴在上,从身后俯看,那窈窕美丽的身段便一览无遗地暴在视野里,修长的玉腿,翘的儿,紧束的肢,无一不可燎燃起望的火。

「今天不要啊……」陆嘉静声音有些轻,听起来像是呻

林玄言抓住了她的脚踝,强硬道:「分开。」面对林玄言的强势,她也无力太过反抗,腿分了开来,然后她受到林玄言开始拆解自己的衣裳,最后他的身子了上来,她本来想冷声呵斥几句,可那干涩的玉花道又不争气地涌起了水,一片润泥泞,然后那滚烫的具抵在了关口,陆嘉静象征地挣扎了一会,便不再抵抗,任由林玄言在自己身上,将那深深地推进了自己的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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