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小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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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没想到的，等下午考完试，竟然得知叶子衿又请假了。

她这几天干什么啊，有那么忙吗？

在走道的天台吹着晚上的凉风，心里的疑惑，有点想发个信息问问，不过想想自己一个学生问老师请假干嘛多少有点怪异，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晚自习开始也没多久，我跟着人返回教室，只是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却是突然震动了两下，这是来短信的提示音，我疑惑了下，虽然我在学校是带着手机的，但不管馨姨还是妈妈都很少会在我学校期间给我来发什么信息，也不知是谁发的，拿出了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然后就见到了备注舅妈的短信。

“小逸，你小姨受伤了…”

…

等我出学校打的来到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天已经渐暗，五彩的霓虹在街道两侧错，医院门前人并不多，和平似乎差不了多少，但今晚的医院门口却是突兀的停了几辆特警的装甲运兵车，就连平是保安看守的大门都替换成了手持械的特警，每一个进出的人都会被专门的扫描仪器进行检查。

我心脏紧骤了下，连特警都出动，我不难想象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而刚好还收到了小姨受伤进了医院的短信，此刻的阵仗几乎告诉我，小姨受的伤很严重。

匆忙过了马路，接受了门口的仪器扫描才进到医院，拿出手机刚想联系舅妈在哪，结果就见到不远处立着位身姿窕窕的贵妇人朝我挥了挥手。

跟着舅妈走在去急诊楼的路上，她领先我半步，除了开头挥手把我叫到跟前，就没在多说什么话，连平那张慵懒成的脸颊之上，都没有看到那始终人心弦的轻笑，医院并不吵闹，此刻周遭只有她哒哒的高跟踩地声，曲线优美的也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而微微扭动。

她走在前面，一直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闷抑，终于在又走出没两步，我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姨她，现在怎么样了？”声音很快从前面传来：“还在抢救。”听到这句话，我心猛的咯噔一下，仿若一下子就沉入谷底，“她…”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有些哽咽，就连接下来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殷梦涵偏头看了过来，见我脸难看，估计是猜到我在想什么，了我的脑袋，脸上总算是出了一丝笑容：“小家伙想什么呢，医生说已经离生命危险了。”

“啊？”我愣了片刻：“没，没事了吗？”

“是啊。”殷梦涵收回了刚刚的笑容，脸有些怅然：“只是这次，她算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

…

急诊室门上依旧亮着刺眼的红灯光，这里的警卫也比医院门口多上了几倍，人也很多，各种穿着军官服的警官，政府部门的领导，小声议论谈着，而舅舅的身影也在其中，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也转头看了过来，和前两天看到的坚毅英俊的样子有所不同，今天的他，可能因为小姨的事，此刻变得极为萎靡憔悴。

一直看到舅妈带着我进来，他僵硬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我打了声招呼：“小逸来了啊。”我上前开口还想问问小姨的状况：“舅舅，小姨她…”只是话还没问完，手腕就被舅妈给拉住了，她用和平常不一样冷漠的声音开口道：“小逸，跟我过来。”

“啊？”我被舅妈拉走，而舅舅也只是尴尬的收回手，表情重新恢复原先的落寞表情，人群里有个老军官拍拍他的肩似在安，而他只是摇头。

舅妈拉着我往急症楼的二楼走去，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我在后面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也能从她刚刚的情形和他对舅舅的语气里受出些许异常。

“舅妈，怎么了？”殷梦涵听到我问话，脚步微微放缓了些，等我跟上与我并肩，她才开了口：“冰妍受了伤，左下面，差上两厘米就是心脏。”我闻言呼猛的一窒，有片刻的不上气来，即便我从小到大都是被她这个小姨欺负过来的，就算每次被欺负后都喜在背地里骂她无可理喻的女人，但我也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她，愿意听到她受了多重的伤。

“为了捣毁一窝贩毒据点，任务也是你舅舅派她去执行的。”我沉默了，或许这就是刚刚她为什么对舅舅那么冷淡的原因：“这也怪不了舅舅，他又…”

“负责调查的是他的人，事情是他全权负责！没有查出对方多少人，有没有配备武器，配备的什么武器，这就是他的失职！”舅妈的语气在我印象中第一次这么冰冷淡漠，严厉到几乎不近人情。

平里她永远都是一副没睡醒，懒洋洋的样子，那双人的凤眸总能让她自内而外散发一股慵懒成的韵味，而在人前，最多就是表现的雍容华贵，嘴角浅笑只能让我受她出自书香门第的优雅知，今天她这幅表情，是我前所未见的。

二楼。

我见到了外公的两名贴身警卫，就守在二楼走道的路口，而走道尽头的台，一道苍老，身体明显佝偻，却仍站姿笔的人影就静静的立在那，福伯也站在他旁边，见到我跟舅妈的出现，福伯朝我们这招了招手。

殷梦涵松开了我的手腕，了我的脑袋，轻笑道：“过去吧。”这回的她又变化了以前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脸淡漠的人不是她一般。

“嗯。”我答应一声，就走了过去。

跟福伯打了声招呼后，就走到了外公的身后，轻唤了声：“外公。”老人没答应，也没回话，只是背着手静静的站着，视线望着台之外的夜，不时会有凉风阵阵，吹拂着他两鬓早已斑白的头发。

良久，外公才开了口，语气苍凉：“你外婆十六岁嫁的我，十七岁怀的你舅舅，当时还是战，医疗器械什么的都不好，生下你舅舅后她就落下了病，一病就是三十多年。”

“六年后生下了若溪，那时候改革了，子也好过起来，只是病却是深埋，已经治不好了。”

“七年后又怀了冰妍，本来我是不想让她在怀，可她不让，说她要给咱老慕家多留几个香火，拗不过她，也就生了，而那病，就在生下冰妍后开始恶化，跟着我苦了四十二年，没有享过一天清福，直到四年前才苦到尽头，不用苦了。”提及往事，外公声音也变得低哑，似乎是说到外婆的离世，他话至此就止住，没在继续说，良久，他才转头看向我，“我一个老头子跟你讲这些，你不会觉得烦吧？”

“不会。”外公目光悠远，继续道：“当时她怀浩宸的时候，已经快要临产，可就在那时候她中了一，就在小腹位置，就差一点…”他说到这就没说下去了，但我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后来浩宸想当兵，我准了，只是等冰妍长大，她说她也要当兵，我不想答应，我跟你外婆说教了几次，她就是不听，最后关了她三天闭，等她出来的时候，答应说不会在想那件事，我以为把她念头打消掉了，这事已经过去，只是我没想到她背着我，偷偷报考了警校，我当时很生气，但也很欣，所以我没有管她，等她警校毕业，入了刑警支队，我同样没有管过她，她就这么自己一步步靠着功绩做到了大队长的位置，别人都以为她是靠我这个父亲的关系，可事实是，我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帮助，甚至在她坐到刑警大队长这个位置时，我很多时候都想找个借口降她的职，但我始终没有，我不想因为我自己的私心，剥夺她近八年的努力，一直到半年前她执行了一次失败任务，我才有理由降了她的职位，因为那次不是我的私心，而是她自己的过错。”外公说到这，声音顿住，良久在叹了口气道，“只是这次，我想自私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