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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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宪看着沉默的他,眼泪终于从脸颊上悄然滑落:我会死掉,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牺牲自己当作虔诚的贡品,供奉出灵魂去祭祀这段情。而你,应该好好活着;我相信你活着是值得的,你活着对世人更有用。

我记得你江边看着风帆蔽天的眼神,你的野心一定会成为现实!你已有大气的气度,已有作为枭雄甚至雄主的资质,据有了辽阔的江山土地,有手握虎狼之师的实力。哪怕我看不到,但想象得到你某一天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雄伟霸业的模样。

相信你有一颗兼天下的赤子之心,成就了霸业,会为世人带来光明,带来火种。你所说的大义,一定会去做,不会辜负我今天为你供奉的命和灵魂,会让一切都变得有价值……

“放下!把剑丢开!”一个武人的怒喝惊醒了周宪。

周宪脸泪痕,一脸茫然,低头看了一眼手里还握着的剑,舞剑用的剑器,但同样可以作为兵器。她没有放下,反而缓缓抬了起来。

她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将士们的警觉,已经对着地面的弩重新抬了起来,有人喝道:“你想作甚?”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住手!千万不要伤她!”郭绍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关切。周宪的脸颊再度一热,新的热泪冒了出来,但她的嘴角却出一丝妩媚的微笑,笑看着紧张地站起来的郭绍。

她没有停顿,上身轻轻一扭,快速地抬起剑向脖子靠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忽然伸了过来,径直抓住了剑锋……鲜血立刻从握住剑锋的指隙间冒了出来。周宪吓了一跳,她有点晕血,饶是不怕死、看到血也觉手脚发软。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年轻的壮汉站在面前,周宪见过的,常常在郭绍身边的小将,好像名字叫卢成勇。

卢成勇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疼,面无表情道:“主公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这时郭绍已快步走了过来。他是中军大帐的核心,有所异动,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人们好奇诧异地看着。

刘六幺忽然冷笑道:“我总算知道了……”周宪听到这句颇有揶揄的话,显然是讽刺她不要脸、不守妇道。她内心翻涌,各种情绪织在一起,抬起头用哀求一般的眼神看着郭绍:“郭将军,你就让我去吧,我活着比死难受。”郭绍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断然道:“如果我连个妇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大丈夫?”诸将和歌姬们都纷纷侧目。他又缓下一口气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昨天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周宪不过确实记得这句话,不过当时她没有多想。

郭绍的声音又道:“可你不听。现在我再说一遍,你能相信我吗、就相信一次……你现在答应我,别急着死,否则我难以原谅自己。”周宪听到这里,身上微微一软,刚才的动情绪有点缓和。被关、看重,被用心对待的觉,她对此有种说不出的痴

真的不想死,她此时对生非常留恋,很舍不得这样的受。

就在这时,忽见南唐使臣扑通一声软倒在地上,众人转头看过去。使臣一脸苍白:“这是谁派的刺客?他是要将我南唐国陷于不义之地!郭将军,下官对天发誓,我国朝廷对此事绝不知情……”

…左攸冷冷道:“有谁有这胆子,这些歌又是谁挑的?干这种事的当然是你们的国主。”

“郭将军……诸位息怒。”使臣急忙道。

郭绍却一脸恼怒,息不了。他早就从种种迹象警觉刺客的事,但在那妇人真正动手之前,也不敢确定……实在怎么想,也想不通李煜为什么要做这等事,哪来的胆子。李煜毕竟是国君。

有种恼羞成怒的觉,这是认为老子是软茄子,不怕我报复?

郭绍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怒火,以及纷的思绪。他呼出一口,回顾左右,又看向扑在地上的官员,冷冷道:“南唐国使节,本将应该提醒你,你要明白,今晚刺客下作的所作所为,将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使节已是一脸惨白毫无血,作为知政务的官僚,他应该懂。

左攸听到郭绍的话,立刻站了出来,大声道:“南唐国君臣不道不义,江宁府为暴政所据!他们竟然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图谋谋害郭大帅,诸位将军,孰可忍孰不可忍!”董遵诲表现得最是恼怒,挥拳像要打人一般,喝道:“大军踏平江宁府,将南唐国都城夷为平地!咱们要报复,戮李煜全族方可平中之愤!”众将都很生气,因为他们很拥戴郭绍,顿时大帐内喊打喊杀,暴戾的气氛急剧弥漫。

左攸转头看郭绍。郭绍刚才已沉默了好一阵,这时受到左攸的目光,遂转头看了他一眼。郭绍懂他的意思,当下适时地开口道:“大战在即,诸位怀勇武之心,吾心甚。我大周军名正言顺,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伙儿听罢愤嚷嚷道:“战无不胜,战无不胜……”在吵闹声中,郭绍又留意了周宪的模样,她看起来憔悴而纠结。卢成勇还站在旁边,受伤的手捏成拳止血,郭绍目视他受伤的手,出询问的神。卢成勇抱拳道:“不过是皮外伤,末将无碍。”郭绍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近沉声道:“看住伤你的女子,等会儿把她送回我的帐中。”

“明白。”卢成勇道。

郭绍又看了一眼余下的南唐国使者和歌,说道:“全部看押,等待有司定罪。不得放走一人,也不得让他们走漏风声。”两个武将执礼答道:“喏。”他再度看周宪,但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和她一起离开这里。当下率先向中军大帐外走去。

第一卷第四百五十五章温柔郭绍回到旁边起居的帐篷,不一会儿左攸便跟了进来。

左攸径直说道:“南唐国派刺客,着实叫人气愤,但好在有惊无险,主公安然无恙。此事对南唐国害处很大;咱们应马上抓住机会反击。下官进言立刻着手两件事:一,将南唐国的不道,写成檄文,传檄各地;二,派使者带书信去江宁府,质问南唐国主,以离散其朝廷君臣之心。”郭绍听罢点头道:“左先生言之有理,但描述刺客事件时,暂且要隐去有人发出警示的事。写好东西,先给我过目,然后传出去。”

“下官遵主公之命。”左攸拱手道。

就在这时,帐外卢成勇的声音道:“主公,您要见的人带到。”郭绍应了一声。左攸自觉地抱拳道:“下官先去办那两件事,且先告辞。”左攸向外走时,正碰见卢成勇带着一个美婀娜的女人进来。左攸微微侧目,但仍旧保持士大夫的矜持,没有直视周宪。周宪仿佛也察觉了,抬头飞快地看了左攸一眼,脸上带着难言的尴尬。

卢成勇向郭绍抱拳,然后倒退着退出了帐篷,他的手上已上了纱布。很快就剩下孤男寡女在这帐篷里相对。

短暂沉默的相对,二人连礼仪都没有。

郭绍可不像士大夫,他的目光直视注视着周宪,她却眼神闪烁,站在门口再也不近前。郭绍缓缓走近,她看起来有点慌,但没有躲闪,削葱一样的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过去坐坐罢。”郭绍主动开口道,他尽力温和、口气放松。并且缓缓地伸出手随意地触碰周宪的手臂……这种表达善意的接触,虽然不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抵触,但依旧有悖于礼教。郭绍打定主意,只要周宪反抗,就立刻收手。

周宪的削肩在郭绍触碰到她的瞬间,像痉挛一样颤抖了一下。但她没有试图挣。身体的接触,仿佛有某种无形的气,进行了微妙了

周宪娇美丽的脸苍白,郭绍此时仿若看到天的落红,一种凄美之涌到心头。但他没有因同情而退缩,而是得寸进尺,手进而放到了周宪的后背上,好像扶着她走过去一样。

她的身体骤然绷紧。但郭绍接着就温柔地喃喃道:“真可怜,娥皇真是可怜……”周宪微微一怔,抬头,仰着头明亮的眼睛看着郭绍,仿佛也觉得自己实在凄惨,玉鼻微微动,眼泪就从眼眶里滑落,抿着起舞前涂红的红抑地哽咽,身体也软了,伤心的娇啼叫人听着有点揪心。

郭绍的手掌还放在周宪的后背上,趁势自然地把她的身子向怀里一带,周宪上身就贴在了他的膛上,脸也靠在了他的肩膀,一时间她情难自控,痛快地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哽咽道,“都是我造的孽,这是上天的惩罚……”郭绍没有吭声,站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仔细听着她断断续续地说话。不过他嗅到清香、触觉到柔软,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周宪大概觉到了,收住哽咽声,娇弱的手轻轻掀他的膛,但力气太小没能掀开。

郭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忙小声道:“我对娥皇有意,本来就是从外表的喜开始的,没有办法,你勿怪。”

“你也是贪恋我的相,是罢?”周宪道。

郭绍道:“先是这样,所以才不是好友、知己一类的关系,因为我见到你就想有肌肤之亲……我被你外在的东西引,官的本能。然后绵时的沉,都是最肤浅最直接的受,但偏偏是这样的事,才最能发自内心地喜。”他的手移到了周宪的纤上,握着侧面,缓缓向上抚摸。周宪的身子在颤抖,手放到了郭绍的手背上,有反抗的作势,但实在太微弱,连一点力气都没使出来。

郭绍内心情难自抑。他却想到了符金盏,但金盏不会反对他这样;又想到自己更大的野心,家国天下,皇室的家也是帝国的一部分,带有时代特的政治模式。在这样的规则下,独宠反而有悖于治国理念,不利于国家稳固;而且周礼后制度,十分合男权集权社会的男人望,在没有制约下、在名正言顺下,郭绍渐渐释然了。

他来到这里,不仅在影响别人,自己也在被环境同化。当以前他不认同的东西,经过熏陶,就能慢慢接受……然后逐渐正在形成一个比较稳固和平衡的价值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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