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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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表现出了主持大局的风度,很快正道:“许军便是有一万骑,我们亦可一战!现在后路要紧,不能再向东走了,立刻调转方向,主动进攻后面的人马!”事到如今,大伙儿都不知怎么办才好,听到李彝殷的法子,人们总算有了主意……遇到危险向后路突破,也是大伙儿都更愿意的方向。

项诸部骑兵陆续调头向西北方向返回,又走了一天,次上午,一副难忘的场面进入了大伙儿的眼前。

起伏不平的草原荒漠之间,黑一片涌动的人马正在移动,整个大阵以雁形阵,两翼展开……大阵之中,估摸二三十骑为一小方阵,这样的小方阵有无数个,组成了大阵人海!

整齐的方阵,如云的旗帜,马蹄轰鸣之中阵仗非常震撼!

许军骑兵阵队人数众多,主要是军容整肃看上去就给人难以撼动之……李彝殷身边的项人哗然,人们脸上的惧意,仿佛瘟疫一样在人群里扩散。

李彝殷心里“咯噔”一声,一种荒诞的心境涌上心头。几天前自己的大业才重新崛起,这是要昙花一现?

他咬着牙怔在那里,直瞪瞪的眼睛十分可怕。不甘、憋屈无数心情涌上心头:天呐!难道遭受残害的人们不是应该痛快复仇?不应该正大地收复河山?犯下罪恶的人不应该自食其果?为何上天不公,竟让正义之师遇到这样的处境!

“复仇火焰让我们勇猛向前!”李彝殷颤声道,“纵是刀山火海、万般荆棘,我们最终会让罪恶的恶人付出代价!”

“唰!”李彝殷把刀从间拔了出来,回顾周围的马群大喊道,“高大白的铁骑,放出复仇的怒焰罢!”一些人愤怒地附和呐喊,但更多的人却是畏惧地看着前方奇葩摄人的壮观景象。

“隆隆隆……”马蹄声从大地上传来,许军骑兵保持着雁形阵快速移动,巨大的阵营丝毫没有混的迹象,稳固的奔腾,直接给人们难以抵挡的预想。

李彝殷总算镇定下来了,传令道:“下令骑在前,大军随后,从雁形阵正面尾部突破!这等专为进攻的阵法,只要中央被击破,大阵便会失去威力。杀!”但是周围的部落首领却抓着马缰按兵不动,站在那里瞪眼眺望,像呆子一般。

李彝殷暴躁异常:“你们甘为懦夫鱼吗?”有人道:“哪一部是骑,究竟谁冲前边?”李彝殷刚坐上盟主之位,对西边的项诸部还不太悉,如何知道?他迫不及待进攻冯继业,不过以为是必胜之战。

紧急关头,李彝殷想起野辞氏给他的印象比较好战,便喊道:“让野辞的骑兵在前,诸部依次随后冲杀!”野辞氏的人马就在李彝殷身边,此时依旧按兵不动。而许军的大阵在大地上看起来缓慢弥漫,实际一刻都没停,双方的距离在以看得见的光景缩小!情况不断紧迫。

李彝殷大吼道:“尔等亦是刀口求生、打过仗,此时若不拼命,被追杀死得多快,难道不知?”这时野辞才以手按道:“各家要记得,今野辞部为大家出头之事。驾!”一大片项马群里,一股人马总算渐渐向前移动。可是李彝殷回头望时,只见东边后方的许多人马竟然在溃散逃奔,两翼也有人开始离马群了……

无力再度袭来,成千上万的人,李彝殷站在这里无法有效地掌控他们。就算心里想了一百遍,意图让所有骑兵勇猛地向前、直杀敌兵大阵底部,可是怎么也号令不动人们,好不容易让一些向前了,回头另一些人又在擅自窜。

“他娘的!”李彝殷坐在马背上,一时间本不知道何去何从,就算敌兵尚未到达,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一卷第八百三十八章风暴雷雨“隆隆隆……”巨大的马蹄声中,呐喊声嗡嗡弥漫其间。两侧全是起伏涌动的铁盔,铁盔上的红缨成片飘动,仿佛长在钢铁洪上的红花。

前方野辞部的马兵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人们再也不愿意再往里面冲!回头看时,便见项大阵后方散架了,大量的马群正在调头往东跑,侧翼的项兵也在后退。野辞部哪还愿意上前送死?将士纷纷勒住了战马。

不多时,雁形阵中央底部的铁骑已冲近。面旌旗如云,刀林立,一个个恐怖的方阵直奔而来,没有片刻要停顿的迹象!

野辞氏起先说好的是从敌军中部击破雁形阵!但眼前的景象,没有人相信能从正面击破,那是一堵厚厚的如移动的铜墙铁壁!

“砰砰……”项人纷纷拉弓放箭,空中箭矢飞舞。箭矢仿佛点燃油桶的火星一般,前方立刻沸腾起来,一个个方阵加速飞奔。

高速飞奔的一匹战马厮鸣着冲入野辞氏的人群里,那战马害怕刀在鸣叫,但本停下来。

“扑!”许军骑士手中的铁撞进了一个项人的膛,惨叫之中,那铁径直穿人的躯干,刹那间头就从背上传出来,上面还挂着血淋淋的皮

许军骑士松手,连人带马从旁边掠过,只留下战马上还没倒下去的项人,躯干上着一枝铁

“唰!”许军骑士想也不想立刻从背上拔出马刀来,刀刃向前、横在侧面,忽然一声惊惧打大叫传来,骑士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身边便传来一声惨叫,手上仿佛没猛力抓扯了一下虎口发麻,手背上觉滚热的鲜血溅了一手。

接着坐下战马嘶叫了一声,忽然前蹄跪地。骑士仿佛从马背上推了出去,砰地摔在地上,在草地上滚起来,无数的马蹄正在周围践踏……

许军冲进项人阵营,双方混战一团,早已散不堪。

但这时,后面成队列的一个个骑兵方阵继续冲上来了!许军骑兵姿势动作都几乎一致,先是用右手抓着斜上的樱,手臂夹住稳住姿势,左手抓着马缰骑马奔跑;等加速冲锋时,所有人都将樱双手端起,卖命地往前闷头就冲!

他们全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而且要干的事非常简单,没有犹豫、没有选择,是否恐惧已不重要,大批奔腾的铁蹄战马停不下来,后面的巨大马蹄轰鸣和喊叫都仿佛在驱逐着所有人向前冲锋。

项武将看着前方来势汹汹的阵仗,大声对野辞首领道:“咱们撤罢,这仗没甚好打……”周围的喧嚣如雷,那人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后半句都被掩盖在巨大的轰鸣声中。

起伏的草原上,弥漫的许军铁骑如同飓风掠过,项军大溃。一场仓促的大战,如同一阵雷雨、一场风暴,迅速过去,吹散所有。……惶恐的追杀之路,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李彝殷往北边的沙漠上逃,等没有许军追来时,身边只剩下十几人了。一行人垂头丧气,时不时传来叹息声。

头上太耀眼,晒得人脸上生疼,下面的沙子让马匹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李彝殷忽然勒住了马,人从马上爬了下来,仰头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

“汗王……”有人喊了一声,大伙儿也渐渐停止了前行。人们默默地注视着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李彝殷站在太底下良久,只觉得嗓子眼冒烟,脑袋被晒得发昏。

终于有人劝道:“汗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李彝殷睁开眼道:“如何还能逃生?”随从将士顿时回顾左右,四下里都是沙子,十分荒凉。一个披头散发的项汉子道:“上午大战的地方离丰安旧城(隋唐时的县城,已荒废,大致在现代的中卫市)不远了,后来咱们往北跑进了大漠。现在大概就在丰安旧城北边。”大伙儿听罢纷纷附和,认可那汉子的说法。

项汉子又道:“要说水源粮草,往南是最好的。丰安那片地方水草丰腴,靠黄河,有几条河和湖泊,本来是项部落在那里,可是冯继业一来,大部都向西回避了……现在在许军手里,咱们急着南下必定会被抓住。”他又看了一眼太的方向,“往北全是沙子,不过只要能坚持走下去,一过大吊坡,倒是有一条小河,尚有些项牧民在那边。”李彝殷有气无力地开口道:“那条路我走过,继续往北就是贺兰山。贺兰山东边是灵州草原,是许军的地盘;只能从贺兰山西边走,这条道能通北方大辽国。不过容易路,沿途大部分地方是荒漠,十分难走……咱们失去夏州后,只有这条路能北通辽国了,没有选择。”部下问道:“汗王打算北上辽国?”李彝殷不置可否,只道:“咱们的水不多了,先找水源再做计较。”

黄河北岸草场,夕正悬在远方隐约的山影之上,光辉渐渐黯淡。李处耘与一群人策马奔来,逐渐让马匹慢下来,他正在眺望眼前的光景。草原上到处都是尸体,一些无人骑着的战马还在旷野之中跑,许军将士牵着马在四下游,拾着地上的东西。

枢密副使魏仁浦转头道:“派人去找史彦超,让他来回禀。令派传令兵去见冯继业,告知开国公与河西军主力已到,让他来见面。”

“得令!”李处耘已得知,许军骑兵大获全胜,不过也没什么惊喜之,早在他的意料中。就凭西边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项部落军,如果能打过史彦超率领的骑?那是大许最锐的人马,如果这种仗都打不过,大许王朝也不必开疆拓土了,本没那实力!

“吁!吁……”李处耘轻轻拉动缰绳,让战马停下来,他遥指东边道:“沿着黄河过去,应该是丰安旧地罢?”魏仁浦道:“正是,老夫谏言,明大军可去丰安扎营,那可是片好地方。”魏仁浦说到这里兴致很高,仿佛亲自去过一样,侃侃而谈:“此地河、湖泊水源丰富,天气凉,草木繁茂。灵州平原到河西之间土地,其丰美无出其右。不仅能畜牧,连庄稼都可以种,只是偶有冰雹破坏庄稼……但是这样的好地方不必种田,有更大用处:饲养战马!

华夏要重回北方,骑兵必不可少。既要养马,在中原、江淮,远不如在北地边陲。”李处耘耐心地听完,说道:“魏公与老夫英雄所见略同,便以此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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