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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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

宁清夜坐在小板凳上,把药罐里的药汁倒进小碗里,动作轻柔。

小院屋檐下,许不令站在他的雪域狐裘面前,上下打量几眼,清洗皮草是门技术活,一不小心就毁了。他本以为宁清夜是水洗的,却不曾想宁清夜十分的细心,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原本的一点污迹得干干净净。

宁清夜抬眼打量了下,似是察觉了许不令的意外,平淡道:“我虽在长青观长大,但没有出家,平在山上习武,也会打些老虎豹子卖给小贩……”许不令恍然,回身走到小炉子对面坐下,轻笑道:“宁姑娘倒是真贤惠,谁若娶了你当夫人,后可是有福了。”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不是很喜和人说客套话,只得微微颔首一笑,岔开了话题:“今天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可惜没杀掉张翔,‘万人屠’名不虚传,天下间能在他手上走三招的,恐怕不多了。”许不令点了点头:“没错,我即便没中毒,三招也打不死他。”话听起来很像吹牛,宁清夜本想说‘你别信口开河’,可又不清楚许不令的真实身手,最终还是说起了正事儿:“公子进案牍库,可找到了解毒的法子?”许不令摇头略显无奈:“一无所获……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至少目前看来不是朝廷下的手。不过锁龙蛊的线索也就此断了……”宁清夜知晓锁龙蛊的厉害,表情认真了几分,轻轻蹙眉:“那公子岂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许不令脸黑线,确定宁清夜是用很认真的口气在说这话后,才眨了眨眼:“嗯……应该还能活一两年吧……”宁清夜双眸中显出几分唏嘘,沉默片刻:“我在江湖上认识的人不多,不过高人还是有几个,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问到锁龙蛊的线索……”

“姑娘有心即可。”许不令点头轻笑,打量着宁清夜几眼,见她气不太好,便凑到药罐旁边闻了闻:“当归、白芍、丹参……姑娘来月事了?”

“!!!”宁清夜脸一僵,差点把手中的药碗直接泼过去。绕是再清冷的子,也有点恼火羞愤,她拿起的身旁的配剑,眼神微冷:“许公子,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许不令大仇得报心中暗,脸上却很无辜:“关心姑娘罢了,不要这么大火气,白天不小心撞了姑娘口一下……”嚓——长剑出鞘,寒光人。

宁清夜脸涨红,没想到许不令那壶不开提那壶,她抬剑先是指着许不令,继而又转向了院门:“你走!”声音微颤,语气很冷。

许不令抬起手来,悻悻然起身,在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下走向了院门,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记得多喝点热水……好好好……我走。”宁清夜持剑的手微微颤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没在这钢铁直男身上戳几个窟窿。

待到许不令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宁清夜手中的长剑才放下来,盯着院门许久,确定许不令没有再跑回来后,才小声嘀咕了一句:“登徒子……喝热水有什么用……还小王爷……”宁清夜重新坐回了小炉前,端起药碗轻轻吹了下,沉默片刻,又看了院门一眼,眉宇间带着几分古怪意味。

或许是觉得这小王爷太耿直了些,连骗女孩子都不会,白长了一副漂亮脸蛋……

----许不令走出小院后,左右看了下,祝枝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小巷中只剩下一匹大马在晃晃悠悠的走。

许不令在巷子周围转了一圈儿,又在巷口等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后,便直接翻身上马回到了魁寿街的王府。

已深,王府灯火寂寂,八名护卫分了两个去跟着宁清夜和祝枝,剩下的六人恪尽职守在王府周边认真巡视。

老萧杵着拐杖站在两尊石狮子之间,如同门神般翘首以盼,见许不令回来,连忙上前嘿嘿笑道:“小王爷,咋样?”许不令在府门外停下,把马鞭扔给了护卫,摇了摇头:“祝枝进案牍库没找到锁龙蛊的线索,恐怕是游方术士瞎传的。”老萧听见这个,不一声轻叹:“那就麻烦了,连案牍库都没有,老萧我实在想不出哪儿还能藏着锁龙蛊的消息。”许不令拿起酒壶灌了一口:“慢慢查吧,我身体健朗,只要不强行动气,活个两三年没啥问题,天无绝人之路。”老萧摩挲着拐杖,稍微琢磨了下:“锁龙蛊出自南越,王爷已经派了人出关去南越寻找,但那边全是深山老林,至今也没个消息……”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又不是第一次失望而归。”

“唉……”老萧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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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长安城的水,很深……

夜深人静,长巷无灯。

枝手按刀,气鼓鼓的走出巷子,回头看了看,许不令并没有跟出来的意思,反到是追风马迈着小碎步跟在旁边,在寒风中了两口白雾似的鼻息,显然觉得没个人牵着,不符合它尊贵的身份。

枝走出两步,偏头看了眼,便叉着小瞪大眼睛:“跟着我做甚?我又不是牵马的下人。”追风马大脑袋晃了晃,似乎听懂了面前的小不点说什么,了口鼻息显出几分不,扭头就跑了回去。

“嘿——”祝枝抿了抿嘴,心里更气了。

许世子把她当护卫也罢,毕竟身份在那里,连匹马都把她当护卫,实在是太欺负人啦!

枝在巷口徘徊了片刻,本来想等着许不令出来,可那么一来她不真成护卫了,想了想觉得自己作为江湖人,得有点骨气,便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走出几步,瞧见一颗小石子挡路,便用鞋尖踢了一脚,哪想到石子滚了一圈儿,依旧挡在了路中间。

枝脸一沉……

-----两里开外的缉侦司附近有一片房舍,狼卫大多都是从五湖四海选拔而来,常驻在长安的不在少数,这边宅子住的基本上都是狼卫的家眷。祝枝初来乍到,也在这里租了间小院子。

狼卫出来当差,带家眷的很少,晚上休息的也大多坐在街边的茶摊上听说书先生讲他们的‘丰功伟绩’。

刘猴儿在街边的茶摊上拨着花生,瞧见祝枝闷闷不乐的走过去,起身打了个招呼:“枝,咋又不开心?”祝枝踢着街面上的小石子,头也没抬的道:“破不了案,烦的。”刘猴儿叹了口气,走到跟前轻声劝:“盗御马是去年的案子,当时没破,现在想侦破难如登天,别这么认真……”祝枝哪有心思听这些,‘嗯’了一声埋头就走。

刘猴儿想了想,开口道:“案牍库上记载的东西都不知被人翻了多少遍了,查案还是得到案发的地方看看,有时间哥哥们陪你跑一趟……”

“知道啦知道啦——”祝枝走出几步,觉得有点饿,又跑过来把刘猴儿桌上的一篓花生端走了。

刘猴儿摊开手出几分无奈:“记你账上啊!”

“把银子还我,我就给钱。”

“咱们谁跟谁,提银子多伤情……”——同一片天空下,细细密密的雪花自洒在山川城池之上,长安城郊的采石场亮着几点灯火。

寒冷的冬夜,犯了事呆在这里改造的徭役,大多只能睡在窝棚之中,破烂棉布加上点干茅草也就凑合过去了。

夜深人静,几碗清粥显然难以支撑白天的劳作,累了一天手脚无力的徭役,时而撑起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中嗅一嗅,酒的香气自远处飘散过来,即便吃不到,闻上一闻也是好的。

采石场管事居住的房舍内,阵阵笑在夜风中若有若无。

兵甲持着长站在房舍下方,时而也会抬头看上一眼,只可惜看不到什么东西。

踏踏踏——马蹄声自远处响起,三匹马自夜中疾驰而来,一路走到房舍附近,对看守视无睹,直接就骑马到了房舍外。

三人中为首的是李家的一名师爷,后面两个则都带着斗笠,身穿皮袄,背后的刀以黑布包裹,标准的江湖人打扮。

三人在翻修一新的房舍外下马,师爷表情的恭敬的走到了门前敲了敲:“二少爷,人带来了。”房屋中琴曲笑停下,片刻后,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脸扫兴的拿着银票走了出来,目光还在两个江湖客的身板上扫了下。

“进来吧!”

“是。”师爷微微欠身,抬起手来:“二位,里边请。”两名江湖客对视了一眼,便前后脚进入了不大的房舍内。

与外面的寒风簌簌相比,屋里暖和许多,各式奢华的摆设了屋子,空气中弥漫着些许难闻的气味。

李天戮披上了衣服,拿着个酒坛在暖炉旁的榻上坐下,坐姿随意目光桀骜,打量了几眼:“坐吧。”两名江湖客倒也不介意这贵公子的态度,在屋子里挑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下了。

师爷在外面扫了几眼才关上房门,走到李天戮的跟前,躬身道:“二少爷,这几天一直注意着祝枝的动向,刚刚得到消息,祝枝在缉侦司接了个盗御马的旧案,近几天肯定会去查。只是老爷让你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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