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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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拖着双腿,一点点地爬了过来,跪在地上,冷汗淋漓地道:“疯子哥,谢您手下留情,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疯子点了颗烟,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懒洋洋地道:“老顾,这家夜总会,每个月能搞到多少钱?”老顾面苍白,身子抖个不停,他用衣襟裹了血淋淋的右手,惶恐地道:“回疯子哥,这里生意还可以,少的时候一百五十万,多的时候两百多万。”

,老二真会赚钱!”疯子叹了口气,又皱眉了几口烟,把手一摆,发号施令道:“瘦猴,小米,你们两个带他出去,把保险柜打开,里面的钱都拿出来,每个小姐分两千,马仔分一千,就说是疯子哥赏的,完事带几个妞过来,打几炮,消消火气!”

“好哩,老大!”两人走过去,把老顾架了起来,用住他的手腕,扶着他走了出去。

疯子点了歌曲,在震耳聋的音乐声中,拿起麦克风,扯着嗓子吼了起来:“大河向东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接连唱了几曲,情绪正好时,房门忽然被撞开,六七个膀大圆的汉子闯了进来,一拥而上,将他狠狠地在沙发上,手忙脚间,有人拿出巾,堵住疯子的嘴巴,拿绳子将他捆了起来,进特大号的旅行箱里,抬了出去。

出了夜总会,这些人把旅行箱丢进一辆白的面包车,将车子开走,驶离市区,向海边行去,约莫半个小时后,才来到海滩边的某处,齐刷刷地跳下车子,把旅行箱打开,将疯子从里面拉出来,推搡着来到一顶太伞下。

在旅行箱里呆得久了,疯子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眯起眼睛,望着坐在桌边,手里拄着一拐杖,笑容可掬的老者,他心里一寒,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动着身子,呜呜地喊了起来。

老者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旁边的汉子便走过去,把疯子嘴里的巾摘了出来,退到旁边,束手而立,疯子深了口气,哈哈地笑了起来,不在乎地道:“教父,这是真要下手了?看起来,兄弟我还是太高看你了,原来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主儿!”老者点点头,走到疯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道:“没办法啊,疯子,这些年来,你搞得事情太多了,被点名了,只有出去了,为了你的事儿,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真的,兄弟一场,舍不得啊,舍不得!”疯子啐了一口,冷笑着道:“老不死的,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还搞这套把戏,把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老子早有防备,大不了,咱们就是同归于尽!”

“是吗?疯子,就准备的东西,是这玩意吧?”老者把手一伸,旁边有人递过一个邮包,他把邮包拿在手中,掂了掂,就丢在疯子脚下,轻声道:“一共两份,还有一份,藏在疯婆子那里,没错吧?”疯子绝望了,盯着脚下的邮包,转头骂道:“刀疤脸,你个混账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老者摆摆手,淡淡地道:“疯子,别埋怨了,兄弟一场,还有什么话要代的,尽管提,能帮到的,我一定足。”疯子把嘴一撇,又呸了一口,有些不屑地道:“老不死的,我疯子这些年,也风光够了,逍遥够了,没白活一回,别废话,快动手吧!”老者笑笑,拿手在面颊上擦了擦,拄着拐,摇头道:“不行,走之前,你要把认罪书写下,材料都好了,你照着抄一遍,然后写下名字,那样会死的舒服些。”

“你他妈的想得美,别做白梦了!”疯子火了,瞪圆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老者。

老者摆摆手,从衣兜里摸出两张照片,拿到他眼前,晃了晃,淡淡地道:“疯子,就算不在乎疯婆子……你前带的两个孩子,不想要了?”疯子愣了一下,目光呆滞地看着照片,半晌,才把眼睛闭上,怒声道:“!教父,算你狠,这样都能找到,你赢了,这个黑锅,老子背了!”

“这就好!”老者叹了口气,拿手拍着疯子的肩膀,轻声道:“疯子,放心走吧,我让人给那两个孩子存了点钱,不多,就两百万,要是省着点花,应该够用了。”

“谢了,狗东西!”疯子点点头,深深地望了老者一眼,转过身子,又在几个人的押送下,进了面包车,离开海滩,向市区方向驶去。

老者驻足良久,就轻轻摇头,拄着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滩上,半个小时后,才钻进一辆宝马车里,消失在夜之中。

凌晨时分,刀疤脸开着面包车,来到小区楼下,下车后,摸起一串钥匙,在手里掂了掂,就进了悉的楼道,上到六楼,稀里哗啦地打开房门。

进了屋子,打开壁灯,他径直走到西侧的墙边,把墙上的挂画移开,拿钥匙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邮包,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一颗烟,皱眉了起来。

没过多久,卧室的房门打开,那个穿着睡衣的女主人走了出来,倚在门边,看着沙发上的刀疤脸,不讶然,吃惊地道:“刀疤,怎么是你,疯子呢?”

“疯子没了。”刀疤脸又狠狠地了口烟,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

“啊?没了……”女主人愣住了,拿手捂住嘴,软软地滑落下去,坐在地板上,轻声哽咽起来,半晌,才抬起头,目光呆滞地道:“刀疤,告诉嫂子,是谁干的,教父,老二,还是你?”

“是教父!”刀疤脸把烟头熄灭,丢了出去,跷起二郎腿,冷冷地道:“他给你留了两条路,要么离开滨海,要么跟疯子一起走。”女主人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一包烟,撕开包装,将一颗烟送进嘴里,点燃后,蹙眉了一口,淡淡地道:“离开可以,不过,要给点钱,这些年,疯子大手大脚的,把家给败光了。”刀疤脸点点头,拿起一张银行卡,在她眼前晃了晃,就解开带,到内里,斜睨着她,轻声道:“钱在这里,不多,只有五十万,想要,就过来拿!”女主人站在原地,盯着刀疤脸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伸手把灯关掉,跪了下去,黑暗中,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扬起头,含混不清地道:“刀疤,帮我干掉教父,抢回属于我和疯子的东西!”

“好吧,好吧,疯婆子,看你的表现了。”刀疤脸上身后仰,大口大口地气,呲牙咧嘴地道:“表现得好,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呃!”第十五章击疯子死了,他是跳楼自杀的,从十五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砸到了下面一台商务车上,在车上留下了一个扭曲的人形印记,再弹到地面上,死状极其凄惨。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酒店的一位保安,他睡得正香,被警报器声吵醒,糊糊地巡视时,不小心被尸体绊倒,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打110报了警。

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警察就来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现场的民警中,有人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是黑道上大名鼎鼎的疯子,到案件重大,随即向值班领导汇报。

天还没亮,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吴明谱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得到消息后,也吃了一惊,忙从上爬起,在老婆的抱怨声中,换了衣服,带着手下的兵强将,开车赶赴事发现场。

经过法医鉴定,疯子确系自杀身亡,而他在跳楼前,留下的几页遗书,也帮了警方的大忙,为过去很多悬而未解的疑案,揭开了谜底,其中就包括罗巧云家人的车祸案。

调查结束后,吴明谱坐到警车里,先给局打了电话,做了简要汇报,随后,又给范幺六发了封短信,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过去,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还是极为喜的,甚至想过,要重点培养。

虽然,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难以愈合的裂痕,但他还是希望释放善意,极力弥补,起码,不要让小六走到对立面,那样,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

这个小伙子表明上大大咧咧的,但很机警,也很难,搞不好,还真容易捅出大篓子,当然,只要那个女孩子不再闹下去,吴明谱还是很有把握,安抚住这位年轻下属。

范幺六虽然请了长假,却并没有离开滨海,理由很简单,罗巧云执意不肯,在收到短消息后,他暗自叹了口气,起后,敲开罗巧云的房门,把刚刚得到的消息,讲了一遍。

沉冤昭雪,凶手毙命,罗巧云悲喜加,坐在边,抱着范幺六,大哭了一场,把这两年的委屈,尽数发了出来,为了这个案子,她吃了许多苦头,也受尽了磨难。

范幺六没有阻止,而是轻拥着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叹了口气,暗自思忖道:“一切都结束了,这样的结果,皆大喜,不是么?”就在此时,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里,上仍然在吱呀吱呀地响着,过了许久,刀疤脸才低吼了两声,身子瘫软下去,平躺在上,呼哧呼哧地息着。

身边的女人却面无表情,失神地望着棚顶,半晌,才蹙起眉头,轻声道:“刀疤,把那些材料,都给市委书记吧,让他来收拾那老狐狸,怎么样?”刀疤脸有些气,摸起一颗烟点上,深深地了一口,摇头道:“借刀杀人虽好,可用在教父头上,多半没用,搞不好,没有扳倒他,咱们先被砍成酱了。”

“刀疤,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女人坐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刀疤脸,蹙眉道:“要是没那个胆子,赶紧从老娘的上滚下去,当我瞎了眼睛,没有看对人!”刀疤脸笑了起来,摇晃着脖子,慢地道:“你啊,和疯子一样莽撞,这事儿不能急,要慢慢来,你听我的,先把这件东西给教父,再哭着表忠心,只要能留在滨海,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停顿了一下,他又伸手摸着女人的肢,低声开导道:“疯婆子,咱们的目的,是把那些生意抢回来,发大财,那老东西的命倒是其次,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往多了说,还能活几年?”

“小米和瘦猴怎么样了?”女人伸过手,从刀疤脸的嘴里抢过烟,了几口,有些无奈地道:“树倒猢狲散,疯子没了,那些小弟放出来以后,估计都要被老二他们抢去了,要想从头再来,实在是太难了,早就和疯子讲过,要把那老东西收拾掉,他就是不肯,这下可好,死得不明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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