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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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你没有偷悟【平决】吧？”她这一问，问的我当场愣在原地，嘴里磕巴了半天，还是回道。

“没……娘亲不是说孩儿和【平决】相不同吗？”

“那就好……”娘亲又盯了我几眼才点了点头口中喃喃着离开了军帐，见娘亲走出去，我才松了口气，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么问，但我不能将秦私下传授我【平决】的事告诉娘亲，偷学功法本就是道门忌，我虽然恨透了秦，但就算把此事如实告诉娘亲，换来的肯定也是娘亲对我的责骂，毕竟当时是我定力不够才导致娘亲不把此术传授于我，而非是秦抢先修行，这样只会凸显出我心中对功法的贪念和对娘亲的不信任……

到了晚上，我故意喝了不少水，认可这一宿不睡了也不能再让秦摸进娘亲的被窝搞，秦和我还有娘亲睡前在一起聊了一会关于此次战役的琐事，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对军阵布防，战术分析等颇有见解，着实让我汗颜，我从小在深山里长大，自然对这些战场上的规矩不甚了解，听着秦头头是道的分析，娘亲在一旁虽口上不说，可我也知道娘亲心里对秦定是刮目相看，今他在军帐议会中的几番言论也成功说服了刘开谷要更加重视固原的防守，但我却听得越发不是滋味，好几次我想开口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都被秦抢了话，看娘亲不住的点头称赞，我别提多酸了，可奈何自己才疏学浅，比不过他这含着金汤勺出身的皇家公子哥，只能独自生闷气不再言语。

“风儿，多向你师弟学习，修道者不能只钻研功法经文，更要懂得这世间更多的学识，你迟早要真正入世报效国家，一定要勤加学习，不能荒度时啊。”我听到娘亲对我好言相劝，又看向秦那一张得意的小脸，自觉愤懑不平，但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答了一声。

“孩儿知道了……”

“师哥天资卓越，不过是对这行军打仗之事没接触过罢了，此次随军出征，小弟一定带师哥多加领悟。”秦翘着腿脸的张扬，娘亲又对我道。

“风儿，你年长儿几岁，也一定要护他周全。”

“好……孩儿遵命。”睡前还要糟心一翻，着实让我带着一肚子的气进入了梦乡，结果这一晚秦倒是没去“夜袭”娘亲，我反而因为喝多了水屡屡去小解，一早起来，昨天挂在脸上的黑眼圈更深了一些，整个人无打采，糊的厉害，我强神，换好刘开谷事先为我准备好的戎装，翻身上马，随军队开拔。

这一路遍地荒芜，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附近村落的村民不是提前携家带口的远逃就是被妖族洗劫一空，屠杀殆尽。等到了距离萧关三十里外的地界，我们终于遇到了一直只在传闻里听说过的【雷霸天元子】屠未央所率领的妖族大军，这里的天空比关山脚下还要更加妖气密布，尤其是此时刚到晌午，苍穹就已经暗淡下来，眼前所能看到的景均被抑的紫红覆盖，那种觉就好像在你眼前蒙上了一层红的薄纱，让一切看的都变得虚幻起来，而妖族此次的主将屠未央正骑在一批通体发红的骏马之上在万军从中策马而出，他身材极其高大，身着深黑的铁铠，肩头斜披着枣红的披风，披风上绣着我看不懂的妖族符文，他长相于常人无异，但身边散发出的那股眼可见的如电般浮动的妖气却震慑的我们下的马匹都原地驻足不敢再抬起蹄子。

刘开谷见到屠未央立刻勒马而停，让全军进入战斗状态，屠未央下那匹比汗血宝马都要雄壮三分的骏马说是马，但走进一些我才看清这原来是一只类似于马的妖兽，它有着和马相似的四肢和头颅，但一对长着绒好似灰狼的兽耳却向左右突起，一双比铜铃还要硕大的眼珠子竟然没有眼仁，而是只剩下眼白，看起来万分渗人，身后那一比它腿都要长的尾巴正不断的甩动在地溅起阵阵灰尘，此妖兽四肢雄壮异常，四蹄比牛蹄都要硕大，站稳后对天嘶鸣一声，更惊得我下宝驹连连后退，差点把我甩下来。

“刘将军，久仰久仰，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遇到了。”屠未央长着一张颇为惊的清秀面孔，别看他身材高大威武，可这张和汉人无异的脸庞却着实让我吃惊不少，我一直以为妖族都是长着身容貌，丑陋不堪的怪物，谁知道这领头的居然还是个美男子，只见他骑在妖兽上看到刘开谷做了一个汉人常见的抱拳礼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友军呢。

“少套近乎！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怪物，屡屡进犯我大秦边疆，今我刘开谷就要替天行道！”他说完就要指挥攻击，谁知屠未央一摆手，让军队四散开来，他则近前到刘开谷面对面不远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张口道。

“慢，刘将军怎的这般心急气躁，本王此次前来并非要和将军你互相厮杀，你们人族有句老话叫‘化干戈为玉’，不知将军知否？”我皱了皱眉，心说这屠未央怎么文绉绉的，估计肚子里没安好心，又瞥了一眼秦，他也是不动声的凝视着刘开谷，娘亲则只是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我已经明显觉到她身上散发出那股浓厚的真气动，恐怕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有快放，本将军没时间听你说文解字！”刘开谷虽然口吐芬芳但也是腹狐疑，他那张布老茧的大手一直按在佩剑上，双眼死死盯着对方，只要这屠未央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身后大军马上进攻，决不能让妖族越过萧关半步！

“本王只要两个人，如果贵国同意，那我立刻退军，并且愿意将侵占贵国的陇右所有土地和子民全部原方不动的送还给将军！而且保证妖族以后再也不会进犯大秦半寸地界！人妖二族永久盟好！如何？”屠未央此话一出，惊的刘开谷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我身边的众将也立刻头接耳起来，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别说送出去两个人了，估计就是把当朝皇后送过去，估计皇上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人妖之争已有千年，如果此事真成了，那就等于了解了大秦三百年来所一直担心的国家难题，此事功盖千古，不得不让他心动，刘开谷咽下一口唾沫，半晌后才抬起头紧盯着屠未央试探的问道。

“那……你想要哪两个人？”屠未央那张俊美秀气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得意，他把眼神看向人群中正和他四目相视的娘亲，冷笑一声道。

“人宗，裴昭霁，天宗，韩凝嫣！”

“这……”刘开谷听罢身子一颤，他刚要张口，我身旁的秦已经拔剑便起，蹭的从马上跃起老高，脚下生风，竟然直接风而上，从军阵中一跃而出，手中宝剑直指屠未央而来。

“妖辈，安敢胡言！吃小爷一剑！”刘开谷哪里想到这黄口小儿如此英勇，他也自觉是自己太过于迟疑了，竟然在想和妖族谈条件，自己位列高官，吃着皇粮却心生想要和妖族和谈，岂不是和吴天那相同成一丘之貉了。

“想不到堂堂大秦竟然轮到让一介小儿来出战。”屠未央连看都没去看秦刺来的一剑，他单臂一挥，一大股夹杂着电光的妖气顺着秦刺来的方向凭空而出，一刹那我就看到秦手中的剑刃直接刺了个空，剑身好像被什么透明的东西噬了一样，秦也是目瞪口呆，他刚要将手中的宝剑从那团透明状的电中拔出来，可却只听到娘亲在一旁焦急的喊道。

“儿，小心！”不等秦回头，屠未央面狞笑，手掌做出一个攥拳的动作，围在他身体周遭的电瞬间发出“滋滋啦啦”的火花声，他口中低呵一声。

“开！”紧接着我就看见秦双目圆睁，全身一颤，大片白灰的电光瞬间出现在秦四肢周围，立刻就把他全身包了个严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带着骇人光芒的白灰电光在空气中发出大量如火花闪烁般的刺眼光芒，伴随的还是秦声声凄惨的悲鸣和从他体内显而出的骨骼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那本就羸弱瘦小的身板就像烤似的在半空中被电了个通透，屠未央发出的灰白电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功而出，倒霉的秦显然高估了他那三脚猫的本领，面对这妖族二公子，他这种鲁莽的行为几乎和白送没什么区别，不到三秒钟，秦就浑身冒着黑烟从空中掉落而下，我哀叹一声，心说，完了，我这倒霉催的师弟，阵前和我夸夸其谈了半天，结果却是纸上谈兵，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过什么叫“打出头鸟”。

“儿！”让我吃惊的则是娘亲见状在第一时间从飞身而出，她一把接住差点被电了的秦缓缓从空而降，转过身对屠未央怒目而视，一张本就清冷万分的脸蛋此时尽显愤恨，她身上更是瞬间就爆发出惊人的天蓝真气动，那股透体而出的强烈“炁”竟然把周遭一直漂浮的妖气全部冲散。

“师……师娘……我……咳……”

“儿，你别说了，好生养伤，为师……替你报仇！”秦这小子命也算够硬，被电的脸发黑，头发都烧的光，竟然还没死透，我心里自然是巴不得这小子被屠未央电糊了才好，但娘亲可不这么想，看着自己的小郎君因为为自己出头变成这副鬼样子，娘亲气的小脸煞白，嘴都在不住的颤抖，她将秦放到我身边，冷面寒霜的说了一声好生照看你师弟，随即飘然浮空，手中的拂尘一甩，身上那天蓝的真气更加强盛，那迸发而出真气甚至让我到了肌肤被灼痛。

“孽畜，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你竟然手段如此狠辣！”娘亲杏目圆睁，一双美眸里尽是怨恨还有些发红，天空中隐隐传来雷电翻滚的轰鸣，惨白的闪电不时劈开那红紫的天穹，刹那间风起云涌，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刘开谷看的喉头发，全身都在不断的发颤，连连驾马后退，当年这凝波娘娘随手一挥就将数千妖物化为灰烬的惨样他还历历在目，他可是体凡胎，还不想死在这些修仙者的手中。

“哦？还不等本王亲手去擒你，韩仙子就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