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星期天上午的北京,像一瓣被光照得透明发亮的橘子展开在林虹面前。奇怪,在经过那样一个沉重的夜晚后,北京能给她这样鲜活的印象。街道,人,此起彼伏的孩童笑声,都在明媚和煦的光下。

“你昨晚有什么收获?”她问并肩而行的范丹林。在她另一边走着的是范丹妮。三个人早饭后一起从家里出来。

“你指什么,具体解决对象问题?”范丹林耸了耸肩“那没收获,我就没期望有什么收获。我去以前就知道不会有。”

“那你为什么还去?”林虹问。

“和姑娘轧马路也有意思的——当不认为这是费时间的时候。”

“这算什么见解?”

“把生活给予我的再还给生活。”范丹林玩世不恭地微微一笑。

“还给生活,怎么个还法?”林虹疑惑不解地问。

“报复。”

“报复?”

“这也是个还法嘛。”

“他这个人是个怪胎。”范丹妮在一旁对林虹说明道“有时候是个热情严肃的事业家——”

“而且还是个大名鼎鼎的改革家,我需要自我补充一下。”范丹林自我揶揄地话道。

“——有时候是个虚无主义者。”范丹妮接着说。

“不光这些…”范丹林又要话。

“我还没说完呢,有的时候温情,善良——”

“甚至还有些懦弱,我还得自我补充一下。”

“有的时候冷酷,不近人情。”

“就这些,还不够吧?”范丹林耸了耸肩。

“——有的时候好,有的时候坏,有的时候正经,有的时候没正经,闹不清你。”

“行了,这许多对立加在一块儿,就基本上是我。”范丹林把谈话转向林虹“我告诉你,我轧马路,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看看虚荣心导致的虚情假意表演。我有时候是坏,很愿意折磨折磨人,觉得有趣。”

“你这不是施狂吗?改革家都要像你这样,太可怕了。”林虹说。

“我搞改革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我搞事业时只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

“绞尽脑汁啊,苦思苦想啊,熬夜奋战啊,那不都是折磨自己?”

“你在生活上为什么那样病态呢?”

“其实我刚才一开始就回答了,你肯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怎么能肯定我知道?”林虹说。

“凭我的觉,我就知道你对生活有足够的理解力。”

“我并不了解你的过去呀。”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