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东海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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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之下,虎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因为在他发髻的儒巾四角上,分别缀着四粒大如蚕豆的雪白宝石,在楼内珠灯的映照下,银星闪闪,毫光四

他正待不高兴地道:他不希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纨绔子弟,但是,兰梦君已向他解释道:“这方蓝巾,也是在我娘衣箱中发现的,而且和你身上的这袭蓝衫放在一起,金曾在夜晚拿着这方儒巾在岛上飞驰,所经之处,都有一蓬淡弱余光飘浮…”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突然似有所悟地道:“你是说,昔年束戴这方儒巾的前辈,夜间飞行,身后都留下一道余光,好让别人知道他的位置?”兰梦君微一摇头道:“是不是这样我不晓得,但小妹要你束在头上的用意却不在此!”卫擎宇惊异地“噢”了一声问:“你的意思是?”兰梦君娇靥敛笑,神情凝重地道:“小妹是希望你束着这方蓝巾,终有一天会在外面遇到认识这方儒巾的人,那时也就知道昔年穿着这袭蓝衫的人是谁了!”卫擎宇听了心中暗喜,他觉得这也是一项,向三位怪杰询问师父底细的有力证物。

但是,由于兰梦君神情有异,他也不便表现得太兴奋,因而点点头,仅淡淡地道:“不错,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说此一顿,心中一动,觉得这正是离开栖凤的借口,因而正道:“愚兄觉得事不宜迟,我想明天就到各处走走,也许不出三五天,便有人认出这方儒巾的原主人是谁!”兰梦君一听,立即正道:“那怎么成,你忘了后天就是我娘的四周年忌?再说…”说此一顿,娇靥突然一红,立时低下了头。

卫擎宇一听,知道她将说举行结婚大礼的事,只得恍然一笑道:“我只想到尽快找到这位蓝衫的主人是谁的事了…”话未说完,兰梦君的娇靥突然又变得有些怨愤地道:“只要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要亲自问问他,他的衣物为何放在我娘的衣箱里?”卫擎宇听得心头一震,心中的那份高兴也顿时全消了,不由技巧地问:“你不认为是岳父大人的衣物?”岂知,兰梦君竟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爹就是因为发现了这袭蓝衫,才和我娘大吵了一顿离家出走的!”卫擎宇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后来呢?”兰梦君听得突然一愣,不由惊异地望着卫擎宇,惑地问:“后来的情形你不知道?”卫擎宇再度吃一惊,心知要糟,知道这句话问得不够技巧,只得解释道:“愚兄是说,这件蓝衫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丢掉?”兰梦君又放缓一些脸,道:“据三位对我说,这位穿蓝衫的人,很可能对我娘有恩德!”卫擎宇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兰梦君很可能一直还不知道玉面神君和凤仙子昔年痴恋的事,是以,立即机警地道:“不错,我想也是这样的!”兰梦君神情渐趋镇定,但仍有些神往地道:“可是我爹至今没有生死消息,我娘也因此在四年前忧闷去世…”卫擎宇立即宽地道:“吉人自有天相,岳父大人如果听说乾娘仙逝了,他老人家一定会赶回来一瞻乾娘的遗容的!”兰梦君见卫擎宇一口一个“岳父”娇靥微红,重绽甜笑,芳心似乎很意,但她却不知道卫擎宇不敢喊兰伯父,因为他还没有听说过有人姓兰的。再者,他也担心卫小麟一直呼兰梦君的父亲为义父,如今既然知道了他们即将在凤仙子出殡后就要举行婚礼,直称岳父最不容易出纰漏!

但是,兰梦君却含羞佯嗔地白了卫擎宇一眼,甜甜一笑,道:“但愿如你所说的那样,爹能及时赶回来!”卫擎宇知道兰梦君说的“及时”是指她和卫小麟的婚礼,因而宽地一笑:“岳父一定会及时赶回来的,尤其,乾娘一出殡,立时传遍了武林…”岂知,兰梦君竟黯然叹了口气道:“唉,他老人家一生经商,从来不和武林人物接近…”卫擎宇听得大吃一惊,突然张口,险些呼出声来。因为,他实在大意外,他的确没想到兰梦君的父亲竟是一位不会武功的商人。

现在,事情已极明朗,据蓝衫、饰扣、蓝儒巾,他的恩师很可能就是玉面神君,已不可能是兰梦君的父亲。

正在说话的兰梦君,突然发现卫擎宇神情大变,不由惊异地突然住口,同时改口问:“宇哥哥你?”卫擎宇心中一惊,急忙定神,赶紧兴奋地道:“我想起来了!”兰梦君听了这句没头脑的话,不由黛眉一蹙问:“你想起来什么了?”卫擎宇虽然这么说,实在他什么也没想起来,他只是急中生智,暂时先答上一句,然后再想说词。

这时见问,只得故意一摇头,道:“这办法恐怕也不行,算了…”兰梦君一听,愈加好奇地问:“到底什么事嘛?”卫擎宇一直在心中急急盘算,这时突然灵智一动,正道:“愚兄以为,要想岳父大人及时赶回来,只有请求丐帮帮主帮忙了…”兰梦君似乎不太兴趣地道:“你是说找那些要饭的花子?”卫擎宇正颔首道:“君妹千万不要小看那些要饭的花子,他们的神通可大着哪!”兰梦君仍有些不信地道:“你认为他们能找到我爹?”卫擎宇连连颔首,正道:“当然可以,只要我们把岳父大人的名号、年龄、衣着,告诉他们,他们一定能找得到!”兰梦君似乎有些心动了,可是她旋即又忧虑地道:“可是我爹只知道我娘叫柳馥兰,并不知道武林豪侠赠给她老人家的凤仙子雅号!”卫擎宇一听,这才知道凤仙子的本名叫柳馥兰,但他却正道:“那我们就连乾娘的原名也一并告诉给丐帮…”话未说完,兰梦君又有些迟疑地道:“只怕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去年我就听说华山角下的一个大镇上,有位商人的名字叫姜浩然,结果害我白跑了一趟,那人就和我爹同一个姓名!”卫擎宇听得心中暗吃一惊,他下由暗称侥幸,方才要是真呼了兰伯父,马脚马上就出来了。这时他才知道兰梦君的父亲名叫姜浩然。

但是,兰梦君为什么不姓姜呢?

或者姓她母亲的姓姓柳?

心念间,已听兰梦君惑地问:“宇哥哥,你在想什么?”卫擎宇一定心神,立即道:“我在想,我们可以连岳父的年龄、籍贯,一块儿告诉给丐帮,这样便不会遇到同姓同名而又同年龄的人了!”兰梦君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兴奋地连连颔首道:“这样太好了,我马上去告诉金和宝。噢,现在距离天亮还早,你还可再睡一会儿!”说罢,甜甜地一笑,急步向北山墙下的通廊走去。

但是,卫擎宇却笑着道:“哪里还早,天恐怕早亮了!”一旁的小莹小慧,却同时刁钻地含笑道:“我们的新姑爷,您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方才刚三更,现在恐怕也四更不到!”卫擎宇听得神一惊,俊面立变,不由口急声问:“你们说什么?”两个侍女吓得一哆嗦,瞪大了两眼不知道答什么才好。

卫擎宇自知失态,但他仍急忙奔至楼门前将楼门拉开,向外一看,天空依然一片漆黑,风雷已经没有了,但雨仍蒙蒙地飘洒着。他望着八卦楼下的最基层,脑际响着晋嫂向他提出的警告:“现在天将拂晓,快些回楼去吧!稍时金到来,你我都不了要受她的责备!”卫擎宇愣愣地望着八卦楼下,嘴里却惑地喃喃自语道:“她为什么要骗我说天将拂晓呢?”话声甫落,身后的侍女小慧已笑着道:“新姑老爷,我们可没骗您吧?”卫擎宇一定心神,顺手将楼门关上,只得回身一笑道:“奇怪,我方才好像听见叫了!”刁钻的小莹一笑道:“新姑老爷新来,当然会少见多怪,以后听多了就不怪,我们这个栖凤岛上的,有时候半夜里就叫起来!”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口问:“真的呀?”两个侍女也一愣,同时正道:“不是新姑老爷您刚刚说的吗?”如此一反问,卫擎宇的俊面顿时红了,心里暗骂一声:好刁蛮的丫头。但嘴里却笑着道:“不要新姑老爷新姑老爷地喊,我不习惯…”岂知,两个侍女竟佯装一愣,道:“咦?您都喊我家老爷岳父大人了,我们当然要称呼您新姑老爷了?”卫擎宇觉得这些个小丫头,个个伶牙俐齿,只得抓住机会笑着问:“你们见过你家老爷没有?”两个侍女见问,神一惊,面立变,不由摇头含糊地道:“这些事少侠还是问三位老吧!”说此一顿,较机灵的小慧,继续道:“少侠不是还要睡一会儿吗?要不要…”卫擎宇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一提到兰梦君父亲的事,两个活泼刁钻的侍女,便突然变得惊惶失措起来?

这时见问,立即宽地挥个手势,含笑道:“你们也忙了很久了,想必也很累了…”话未说完,那位刁钻的小莹已委屈地道:“我们到现在还没睡觉呢!”卫擎宇立即道:“好,那你们就快去睡吧!我也要再睡一会儿!”两个侍女一听,俱都笑了,同时,向着卫擎宇一笑道:“新姑爷您真好!”说话之间,福了一福,转身跑了。

卫擎宇愣愣地望着两个活泼侍女奔进通廊门内,他这时又发现了一个谜,那就是两个侍女为何不敢谈起她家老爷的事?

他一面想,一面屈指弹息了珠灯,低头向内室走去。

这时楼内虽然一片漆黑,但他略凝目力,景物均能清晰可见。

他依然和衣躺在那张躺椅式的大锦墩上,想着一连串发生的问题。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他的恩师到底是谁,晶棺内凤仙子前挂着的玉心,与他的恩师是否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兰梦君的父亲原是一位不会武功的商人,如果藏在凤仙子衣箱的蓝衫就是玉面神君的衣物,他的恩师已毫无疑问地就是玉面神君。

果真如是,玉面神君的真正儿子卫小麟,就是他的师兄或师弟,将来即使揭穿了他冒名顶替的真相,但为了取回恩师的玉心,亦可得到卫小麟的谅解与宽恕。

但是,据兰梦君方才说,三位一致证明蓝衫和儒巾却是一位有恩于凤仙子的武林前辈之物,也许那位武林前辈就是凤仙子的恩师。

因为,据三位怪杰所说,玉面神君和凤仙子的相,十分纯正,神明可证。这也可以由凤仙子和那位不会武功的商人婚后圆房得到证明。

据说,那位不会武功的商人,也曾风闻凤仙子与玉面神君相恋的事,因而也一直耿耿于怀,直到花烛之夜以后,才深信自己的子是清白的。

自凤仙子结婚后,玉面神君便在江湖上失去了踪迹,而凤仙子衣箱的蓝衫衣物是怎么留下的呢?

卫擎宇心念及此,他断定身上的这袭蓝衫,如果不是凤仙子她父亲的,便是她授业恩师的。

如果说是凤仙子父亲的遗物,难道身为老的富婆会不认得死去老伴儿的遗物吗?

只有是凤仙子恩师的遗物较有可能。

果真如是,从现在起,他卫擎宇的言行举止,更是格外谨慎小心,因为他很可能是兰梦君的长辈师叔。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由暗自庆幸,庆幸他方才洗澡时,没有动用兰梦君的黄绒软毯和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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