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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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惨不忍睹，不忍闻问，纰漏百出，错误连连，放炮不断，咿咿哀哀，悲惨的状况足可演歌仔戏哭调。

六兄弟边奏，边注意策展人卓小姐的表情。

站在卓曦西身旁的音乐老师表情隐忍，眼角搐，双手握拳，想打人。

卓曦西呢？她一直微笑，微笑地听完。然后呢？音乐停了，大家等她发飙。

曦西深口气，然后，大力鼓掌，啪啪啪啪啪啪。

“好好好！没问题的啦没问题。”她对老师说:“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你不觉得吗？老师…”她抓住老师的肩膀，目光动。

“你太厉害了，了不起。”老师听了，高兴得眼泪飙出来。

曦西又对六兄弟拍拍手。

“你们好，我好高兴，了不起！要加油喔，没问题的喔。”这样叫？张摩尔手中的开关掉在地上，他女朋友的标准，好诡异。那被她喜上的我，算什么？也好？他不确定了。

真的吗？我们很？六兄弟被骂了好几天，这会儿心花怒放，咧嘴笑开怀。

卓曦西赞美完走了。

卓曦西走了以后，留下的人们，觉得空气变香了，风中小草摇得像在跳舞，老师觉得训练蠢笨的六兄弟是她音乐史上最大成就，小学肄业的六兄弟觉得此乃黑道生涯中最大突破，比跟帮派瞎拚干掉某老大还有成就。

张摩尔望着草径上远去的女人，他眨眨眼，心底暖洋洋，嘴角也上扬。喔，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喜她，她天生有点石成金的魅力，有散播乐的魔力，她令周遭的人活得更有意义，一句随意的温暖话，一朵可微笑，就让在她身旁的人到世界真美好。

为了卓美女的可微笑，为了不辜负卓大美女的赞赏，后来六兄弟的练习超顺利，自信来了就越来越上手。

展览当，天公不作美。

天气好冷，呵出的空气，化成云雾，从嘴里，飘出去。细雨霏霏，宝藏严这位在山的老旧社区，远看着，浸润在雾蒙蒙灰雨里。天冷，下雨，空气重，人稀少，这种天气最适合窝在被里睡觉，这种天气也适合和情人窝电影院窝餐厅，谁要顶着寒天看展览？

放在入口处，缤纷多彩的玩具们，被雨下得黯淡，黯淡的还有工作人员的脸。

“没关系，等一下就出太啦，大家打起神啊！”愁云惨雾中，唯有曦西仍保持着笑脸。

曦西跟大家打气时，张摩尔也没闲着，他撑着一把黑伞，随工程师绕行展区，检查玩具状况。

他表情镇定，跟工程师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他隐藏起担忧，暗暗祈祷太快来，雨别下了，他亲的女人为这展览付出很多心血，拜托一定要成功哪！

九点，太没出现，雨更淅沥，眼看买票入场的观众比工作人员还少，展览的玩具比来看的人还多，没人开心得起来。

曦西还是强撑着笑意，安大家:“天气这么冷，大家都睡得比较晚，等一下人就会越来越多，晚上的表演会一定会很轰动，没问题的！”是吗？她的笑容，只笑出工作人员的红眼睛。

殷秀兰拉她到一旁。

“唉呀，你不用再笑着安大家了啦，事实摆在眼前，好惨啊，刚刚我问票务人员，从早上到现在只卖出五十张票哪！”

“因为天气不好嘛，还有明天。”不，绝不会失败。

“第一天这么惨，明天报纸会怎么写？可恶！”秀兰不甘心哪！

“那些骂你的人知道了要笑死了，尤其是白御飞，这下他可得意了，好像没有他，你就不行了。”

“唉，你管他怎么想。”

“我生气啊！”秀兰嚷嚷。

“我不要被他看扁哪…”说着，竟哭了。这也是她第一次，跟着曦西投注好多心血在这展览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