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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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让她分辨出,方葵妙己被一股力量扯离邬谚的怀抱,有人握着她的肩,力量大得像要捏碎她的肩胛骨,接着开始死命摇晃,像要把她混沌得像布丁似的脑袋晃成碎豆花。
“发、发、发…”她的声音抖成一串。
“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笨蛋!你差点就被砸死啦!”邬谚被她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要不是他想起他们那身高近一八o的书记有喜将文件迭高的习惯,想过来跟她说一声,她恐怕早埋尸在文件堆里了。
想起他进来的那一瞬,正好看到被绑成一大迭的厚重文件朝她那颗茫然不知的笨脑袋落下,邬谚的脸再次发白,要是他来不及…
“阿谚,你脸不太好耶,要不要去保健室躺一躺?”阿妙将手放在他穿着蓝
衣的臂上,很关心的这么问。
“我脸不好?是谁害得我…”邬谚抬起头,镜后的那双眼燃着火。
“是谁害得你…”阿妙试探的问。
瞪着眼前这家伙许久,邬谚深口气,闭上眼再张开后,人又回复平时冷静的模样,眼角瞄到那份“园游会相关纪录”邬谚将文件夹拿起,站起身,朝下望着还跪坐在地上的方葵妙“把、这、里、收、拾、干、净。”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一个人吗?”看着室散落的文件,她小小声的问。
已经走到门边,邬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冷冷的由间窜出:“要我帮忙吗?”
“呃…”方葵妙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不…不用了。”收拾一间资料室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但她还是做到了…只要不去细看每个资料夹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的话。
方葵妙有些心虚的想。
拍拍身上的灰尘后,她往隔壁的系办走去。
邬谚还在生她的气吗?习惯的咬着下
,方葵妙的神情略显不安。
她并不是故意要把资料室搞得一团,她只是想好好做件事,却没想到自己这么笨手笨脚,反而给邬谚带来麻烦。
或许回家的路上请他吃个冰?也许能消消他的火气…
低着头走到系办前,她深口气后,将头抬起“阿谚…”接下来的话全梗在喉中。看着眼前的景象,她脑中突地一片空白。
并不是眼前的景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事实上,她看到的是一对十分相衬的男女,男孩坐在椅上,女孩站在他身后,手撑着他的肩,身子微向前倾,眼看着桌上的文件,嘴里不知正说着什么,想来是很令人开心的话题,因为女孩脸上带着笑,男孩边也有隐约的笑意。
那么到底是什么冻住了她的脚步与她的嘴?让她无法出声,也无法踏进室里?
她不明白,但显然杭尚伶明白了。
手将垂落在颊畔的发丝往耳后,眼偶然的朝前一望,正好看见呆站在门前的方葵妙,正要出声招呼的杭尚伶,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接着是带笑的了悟,最后渗入了恶作剧似的兴奋,修长的身子柔若无骨的靠向邬谚,她举起手软软的对方葵妙招了招:“进来呀,阿妙,你站在门口干嘛啊?”邬谚仅仅抬头看了方葵妙一眼,便又将注意力移到眼前的文件上。
方葵妙尴尬的笑笑,抓抓头,走进系办。
“阿谚,我把资料室整理好了。”站在姿态亲密的两人跟前,她怯怯的道。
邬谚点点头“等我一会儿,我快把这东西算好了。”他已经不生气了,毕竟从认识方葵妙以来,她闯的祸太多,连走路都会莫名其妙走到大马路中间去的人,翻一堆文件已经算是小事,他实在也没什么必要发火,不,或许该说,他搞不太懂自己为什么发火。
懊不会是钙质摄取不足吧?晚上回家多啃两条小鱼干好了。
大约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缘故,邬谚并不曾觉到室里诡异的气氛,既不曾
觉到杭尚伶一直在他肩上徘徊不去的手,也不曾住意到阿妙那两条愁云惨雾的八字眉。
一直到觉到身后有股力量推挤着他,他才抬起头,皱眉往身后一望“杭尚伶,你干嘛一直用肋骨挤我?”他语气不耐道。
“肋…”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杭尚伶原打算一拳朝他头壳捶去,但见到眼前的方葵妙,她反倒甜甜一笑,将再往邬谚背部一贴,暖昧的说“干嘛到今天才抗议啊?”
“是吗?我说过好多次了吧?”他站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我跟人杰不同,对啃排骨没啥兴趣,起码也得…阿妙,你在干嘛啊?”他话题转得太快,让杭尚伶在楞了三秒后才将视线转向方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