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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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暗夜噬一切,昏黑之中,任何事物都可能被掩盖住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悄声走入地窖,轻推那扇厚重的核桃木门,昏暗的昏光在黑暗里微弱闪着,视线变得更暗了些。

她走进,鼻端随即拂来掺杂酒气的木头香,耳边依稀听得见一种奇特的声音,很细很弱,叮叮咚咚的似有若无,她知道那是桶里的酒发酵声音。

眯着眼,渐渐适应了里头的昏暗,圆木桶照着年份很规律的整齐摆放,排列出一条条纵横的道路。

恬可可不觉捉着养父给的项链,仿佛在寻求什么依靠似,那条项链是铎洛家族的家徽,菱形金面刻凿一朵娇的玫瑰,象征着勇敢,也是这一刻她非常需要的。

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是一向好强的她,对自己所要求的。深口气,像下定决心似的,迈开步伐。

几个月的观察,她发现磊子轩很喜品尝美酒,也对各种类的酒有一定的了解,却不曾看他来过酒窖,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刚开始,她以为他是懒得亲自下来,所以都由老管家代为挑选,抑或是怕黑的关系,昼夜之际他总是变得焦虑不堪。但有一次她陪老管家来地窖选酒时,他很想跟下来,脚却被什么胶着住似,面凝重的盯着木门看,始终站在原地。

所以,她猜想这里一定有什么记忆,才让他如此排斥,甚至到了厌恶。还是一切都只是装给她看的,因为想掩饰里头藏有重要之物的实情。

果真沿着石墙摸索的指尖,突然在一块石砖上停下来,她轻轻一敲,随即发出清脆的声响,再移到另一块石砖上敲敲,传来的是种沉重与厚实。

拿起小刀,陷入石问一撑,石与石摩擦的声音之中,她取出了那诡异的石砖。"难道是在这!"取下来后,她轻摇着,里头传来些许的碰撞声,这让她更加相信,查尔斯所要的宝物在这里。不过,石砖上有个孔,似乎需要"要有钥匙才能打开。"一道雄厚的男嗓音从后方传出。

闻言,恬可可吓了一跳,手没拿稳,石砖应声掉了下来。她说不出话的僵在原地,除了脸上的惊怖,就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你混着药的酒,我并没有喝下去。"虽然她难得媚惑他,用挑逗的方式迫他喝下,却还是被他发现到异样。

他很喜酒,也很懂酒,只要浅尝,就能清楚酒里头的任何一个成分,尽管她已经很小心掩饰药的味道。

其实,莲在酒吧喂酒给他的那次,他早知道酒里掺有异样,但他还是当着她的面喝下去,一来是为了气她,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到一丝愤怒的痕迹,而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那时心受了伤疼痛着,他多希望那酒是混合着毒药,好让他一死百了。

怎知,这么执意而行,却差点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悔,他几乎亲手毁了他深的女人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就算他尽全力的弥补,仍无法掩饰他的罪过。

"快捉起来!"老管家向其他属下命令,"恬小姐,我真是看错你了。"壮汉很快的包围她,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痛恨表情,仿佛正谴责用她贪婪的诡计,骗了他们的诚恳对待和主人那未曾付出过的真心。

"不许动她。"磊子轩却开口阻止。

"少爷,可是"没理会管家的忧心,他看着她,异常平静的看着。"你就这么需要它吗?"她点头,却始终低着眼,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铎洛小姐。"她惊愣的抬起头,原来原来他早都知道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不再是他,有着苍冷、孤寂,不像是她所的男人"因为你前的项链漏了你的身分、你的秘密。还有,可以告诉我了吗?这东西是你哥哥查尔斯要的,还是你。"他忍着说完,但最后那个字,却已漏他心中的愤懑。

"是我要的。"哽着喉咙,第一次对他说谎。

因为她知道似乎不可能挽回了不管是否真是她想要,但只要她站在这里,已代表了答案是肯定的,没有辩解的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再也抑不住了,他咆哮出声。

那天夜里,她不是才允诺过他,不会成为像外头那些不惜代价只想夺到"恶之钥"的其中一员吗?为什么现在却她冷酷的话语,有如利剑般向他直刺过来,一瞬间鲜血淋漓。

"我"赫然发现到他眼角的泪光,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在她口爆裂开来,痛入骨髓、痛不生。

"这些东西就这么重要,甚至比我对你的还重要。"愤恼的低吼,他知道她在骗他,也知道她在说谎,但她为什么不肯向他解释这一切呢她不敢点头,也不想点头,没给他任何答案,只虚弱的呼着。

时间短暂停止了,夜是那么的寂静无声。

尔后,他迈开步伐,走向她,拾起石砖,食指贴在孔,大小是那样的吻合,接着,石砖四周迅速闪过红光,瞬间应声裂开,碎片之中有个小巧致的宝盒。

"这是你要的‘光明之盒',也是为什么要请你保护我的原因,但现在喝,很讽刺吧!"他拉着她的手,细细抚摸着,在她退缩前,将宝盒递入她手里。

她拿着,手不自觉得颤着,宝盒外观是用数十颗钻石镶而成,虽然藏身于昏暗的空间下,却无法遮掩它璀璨的光芒,她眨了眨眼,觉得双眼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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