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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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有首“四喜诗”是这么写的:“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天下公认,人生最难得的四件喜事。

这会儿,有人接连两喜撞在一块儿,那是何等愉悦开怀的美事啊,怎…怎么偏偏就有人一脸漠然,仿佛事不关己?

锦蝶围里彩蝶翩翩,搅得眼前阵阵,余东亮不耐烦的揽袖扇,一个不注意,忽然撞着了身后的人。

“原来是知华兄?有礼了!”他转过身来额手一揖,遂驻足闲聊起来。

“知华兄见过寂黯没有?”阮知华眉宇一扬,笑说:“还没有,寂黯也在园子里吗?东亮兄找他,不知有何贵事?”余东亮垮下脸苦笑,“我刚在丝筑亭看见他,心想他高中探花又定了一门亲事,便上前好好恭贺他一番,没想到…寂黯兄脸不豫,好像一点也不领情呐!”阮知华听了,脸古怪,低头便是一阵闷笑。

“哈,我若是张寂黯,也开心不起来。”

“咦?知华兄此话何解?”余东亮皱起眉头。

“你不知他要娶谁吗?是书翰林家的四千金。”阮知华掩扇而笑,眸里含着一抹趣味。

“是吗?那又如何?”余东亮还是愣头愣脑的。书翰林府四千金?书老翰林乃文坛上的宏儒硕学,有幸攀上他家千金,岂不乐哉?

“东亮兄不是京城人士吧?”阮知华忍笑解释,“难怪你不知情了。话说咱京城书家,世代鸿儒,老翰林育有两子两女,长公子是状元郎,二公子是才高八斗的花鸟画家,三小姐琴艺亦堪称一绝——只这个四姑娘嘛,听说是个情顽劣的娇娇文,琴棋书画诗酒花,她半点皮也不通,非但毫无人家闺秀的风范可言,还整天胡闹调皮,到处生事。”余东亮听到这里,不连连摇头,皱眉责备,“知华兄未免太夸大了,女方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名媛,说她‘胡闹调皮’也嫌言重了,一侗姑娘家,到底要如何‘到处生事’呢?这宝在…”阮知华听了嘿嘿直笑,旁边又有几个加入他们的好事者,其中之一拍着余东亮的肩膀笑说:“不夸张,听说书小姐豪鲁,目中无人,扮起男装尤其俊俏。她在咱京城里种种惊世骇俗的妙事,简直可写成一篇篇现成的说书话本了,保证彩绝伦,绝无冷场呐!”

“这…真有这样的事?”余东亮听得张口结舌。

此事若单听阮知华一人,未免略嫌偏颇,可人人都这么说的话…

“就是啊,听说书小姐已经有点年纪,可是本没有哪个媒婆愿意替她作媒,本来嘛,明知是个麻烦,谁愿意砸自己招牌?”

“难怪寂黯兄郁郁不乐啊!”

“是啊!是啊!”几个文人聚集在阮知华身边,纷纷点头叹息。

“听说寂黯兄高中探花之前,本是老翰林长年供养的贫困学生,如今考取宝名了,便决定‘以身报恩’,娶那没人敢要的…哎唷!”说起旁人是非,总是特别畅快轻松,阮知华正说得口沫横飞,得意扬扬,孰料话到一半,突然发出惨叫,龇牙咧嘴抱着后脑哀号起来。

众人往他脑后一探,吓得纷纷后退几步。

“血、血啊…血了!”

“啧,好大的石头…”有人发现地上沾血的石块,低头拾起,大伙儿纷纷围上来,瞧得两眼发直。

“是谁?谁丢石头?”

“咦?没有人啊!”

“咱这儿都是斯文人,谁会干这种事?”阮知华脸邑铁青,狼狈不堪的四处探看,但园子里人来人往,谁也瞧不出到底什么人这么无聊恶作剧。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动,引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那儿怎么啦?”有人出声问。

“有贵人来了…”

“是锦蝶园的主人安适之吗?”

“不像啊,安老板从不摆这么大的排场!”

“那是谁啊?”锦蝶园里,处处名山胜水,九曲十绕,百折千回。众人引颈,只见动,想看个真切明白,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远远而来,一批女婢簇拥着一位小姐姗姗走过,左右有嬷嬷为小姐擎伞,丫头们贴身搀扶,的前后后还有好几个婢女为她开路。

那小姐身形袅弱,衣裙素雅,微微低头敛眉,脸上还覆着薄纱,本看不见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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