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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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夫人凝望着女儿,突然疑惑起来,“奇怪了,你们小俩口没聊到婚事,那昨晚到底都在说些什么?”书季绫闻言抬起头来俏皮的眨眨眼,伸伸舌头,一连扮了几个鬼脸,逗得书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又不是呆子,才不会主动把昨天和范含征一起鬼混到三更半夜的事说出来呢!

只不过没想到那个张寂黯居然没向她爹娘告状,一个人等她等到深夜。臭家伙,腹心计鬼胎,不晓得究竟安什么心?

书夫人见女儿若有所思,左瞧右瞧,却也摸不透女儿心思,但书季绫不肯明说,想来应该是男女间的亲密私语吧!

她宠女儿头发,心头有了计较,便不再过问了。

“婚事提前也好,早把婚事办了,省得你爹爹挂心。”她笑眯了眼。

高中探花的张寂黯,前程想必光明似锦,长得一表人才,又和他们书家门户相当,书夫人心意足,只觉这真是上天恩赐的好姻缘,再好也没有了。

“随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她决计不从!书季绫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嘴上只有懒洋洋的抱怨,“我的婚事,从来不问我。”

“瞧你,”书夫人眼角勾着女儿,闻言又是一笑,“婚姻主事,本来就是依从父母之命,问你干什么?”她的宝贝女儿,怎么永远长不大似的?

“那我真是太可怜啦!”书季绫撒娇似的叹了口气,她眼神又飘远了。

她才不要这样嫁人,又不是养成待宰的牲畜,哪有事事依从父母之理?

当真要嫁,也要嫁个能陪她玩、陪她闹,心开阔的男子,她才不要跟那种沉的家伙成亲呢!

跳下,她顺着娘亲之意,乖乖站好让裁衣师傅丈最尺寸。

书夫人和师傅有说有笑商量着布料图样,粉儿领着丫头们张罗漱洗用品、早膳茶果,书季绫却连一句也没搭腔,脑只有一件事——剩下三个月,要他退婚,可得怎么办才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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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scn***“范公子,外头有位…呃,有位‘书公子’来访。”下人站在门外,期期艾艾的喊道。

范含征系好间的衣带,执起扇子,闻言,腹狐疑地转过身来。

书仲绮一向要来便来,什么叫“有位”书公子来访?听下人的语气,难道登门找他范某人的,还何别的书公子?

“叫他进来。”他话语一歇,房门就被推了开来。

门外,一个娇丽俏美、宛若神仙的“书公子”亭亭站在门前,范含征蓦然一愣,瞪着那轻袖白袍,玉带飘飘,嘿嘿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范哥哥,你正要出门吗?”书季绫亲热的挨上前来抱着他的手臂,嘻嘻笑说:“我也一块儿去。”

“我要去的地方,你恐怕不太适合。”范含征笑地瞅着她。

这妮子,昨晚赖着他一整天不肯回家去,像是要昭告天下她书四小姐和他范含征情匪浅,过从甚密似的。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想退婚,把脑筋动到他身上来,可不是什么聪明事。

“是吗?”书季绫笑嘻嘻地纤手一扬,从怀里掏出一张香坡苑发出的请柬,还装模作样的哀哀叹息说:“那我只好自己去见识见识了。”京城乃天下风之地,香坡苑,更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英雄冢。听说那香坡苑阶前,不分昼夜,总是车水马龙,宾客盈门,穿梭其间的文相武将、公侯王孙可比皇帝殿前热闹多了。

“你——”范含征一愣,她一个女孩儿家,从哪儿来这请柬?

书季绫笑眼弯弯,直嚷道:“唉,我本来听说范哥哥和名皇甫芸私极好,所以想找你一块儿去,既然你有事待办,我又‘不太适合’跟,那就只好我自己…”

“得了,一起走呗。”范含征只得干笑。

事已至此,他不答应行吗?不答应她,万一她独自前往,出了差错,如何了得?她显然是吃定了他,听他亲口答应,嘴巴都咧到耳后去了。

乘轿前往,两人糊匿的偎坐在一块儿,范含征自是没有半点忸怩,书季绫也一副安然自在的模样,全然没把他这范鬼当一回事。

瞅着她半晌,他不悠然长叹,“我说书季绫啊,你老在我身边打转,你二哥要是知道我把你婚事砸了,非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娶你不可。”说完侧头冲着她笑,“难道你宁可嫁给我?”

“有何不可?”书季绫朝他扬起笑脸,粉面桃花煞是可人。

“要是嫁给你,搬到翠玲珑去,就可以整天着武家姊妹学功夫,和明瑗姊姊斗棋,看晓珂姑娘跳舞,或和小琄姊姊拌嘴儿聊天,每天这么多人陪我玩,大,简直开心死了。”书季绫美眸转,乐不可支的拍手大笑。

范含征生,经年累月,不知在翠玲珑养了多少女人,听说这些女子个个丽无双,身怀绝技,若是有缘一见,那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嗤,不解风情的小娃娃!

范含征不悦地板起俊脸,挤眉眼的轻斥,“你这丫头,究竟把我范某人置于何地?”书季绫咯咯笑个不停,范含征侧头睇着她,倒也无可奈何。

幸好,将来为她头疼的倒楣鬼并不是他。

正想着,香坡苑到了。

听说香坡苑近来延揽了秦淮第一,素有“武”之称的皇甫芸到京师来表演剑舞,范含征原是秦淮人士,素与皇甫芸好,因此非来不可。

嬷嬷领着他们走到二楼一处雅座,范含征落坐饮酒,书季绫则凑到栏前,挨着身子往下看。舞台周围坐了看舞的雅客,二楼圆型环状的木栏上,虽然不若楼下拥挤,但也围了人。此处恩客较为奢豪,女、嬷嬷们包围伺候,显然皆是达官显要。

书季绫目光绕了一圈,突然愣住,因为凭栏另一端,一双冷肃的黑眸正定定瞧着她,她不住一阵哆嗦,抱起手臂,却还是遍体生寒。

张寂黯瞥见了她,还未有所反应,这时嘈杂声突然停了下来,鼓声大作,就见皇甫芸带着双剑准备出场。

“书季绫,过来坐下。”范含征挥手招呼书季绫。

她应了一声,又瞪了张寂黯一眼,才转身回到范含征身边。

表演开始了,她凝神往楼下舞台看,皇甫芸穿着雪白舞衣,长剑两分,在台上跳起舞来。只见她蛮轻盈,飞发如瀑,似幻似仙,宛如一尾苍苍银龙,踏遍雪山,飘飘扶摇,奔腾云际。

书季绫看得目不转睛,不觉伸手按着口。

那舞太美妙、太慑人、太惊心动魄,台下一片寂然,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看得入神,唯有鼓声乐音相和,上半场一舞完毕,底下立刻爆起如雷掌声,书季绫也情难自的起身挨到栏前,一边拍着手,又忍不住偷偷往张寂黯身上瞟去。

他不见了。

秀眉微蹙,她下意识的到处梭巡他的身影,他早已不在位子上,去了哪儿?

“范公子,皇甫姑娘请公子到后园一叙。”丫鬟来报,座上的范含征皱眉转向书季绫,正觉为难,眼角突然瞥见张寂黯往他们这儿走来,而书季绫则倚在凭栏上东张西望,不知在寻觅什么。

他微微一笑,偷偷起身,随丫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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