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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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褪的寝内,弥漫著重的息,初尝人事的殷水浣,全身还因为那猛烈的快而轻颤著。她努力调停娇的气息,睁开情氤氲的眼,看见黑曜背对著她侧躺,她不动声地静候,直到他匀律的呼声轻微响起。

她轻悄坐起,不敢惊动睡的人半分,那衣衫半覆的体不住颤抖,和方才引起轻颤的原因不同。殷水浣水样的眸里有了难掩的迟疑,双手不住握合,看着那硕宽的背影,仇恨已被苦涩噬大半。

早在心中横互的恋已让她几乎下不了手,为何要在她下手之前,还让她发现他的温柔?他体贴的柔情不用言语,藉由他的动作她就深深受。直至此时才发现,她是完完全全地上了他!

殷水浣闭上了眼,费尽全力要将那股软弱赶出理智之外。想想爹娘吧!她唤著记忆里的血腥片段,手摸到枕畔,拾起方才黑曜随手一掷的淬毒发簪,为何黑曜下将之掷至她伸手所不能及的地方?这样她还有理由停下手…

她握紧手中的发簪,睁开眼看准了心口的位置后,又紧紧地闭上了眼,怕再多看他几眼,理智又将磨灭。

终于明白,虽然彼此的身分不容许,她还是不可救葯地出了自己的心。但在弑亲之仇与狂燃的恋中,教她如何取舍?她该如何作出抉择?好不容易发现自己上了一个人,却得亲手刃之。

她不想杀他,她不想的!但她却只能罔视自己的心,忍痛选择另一个结局。在她完成了复仇后,她会结束自己的生命随之而去,她不愿独活于这个世界,懊悔自残的心会将她鞭答得体无完肤。

不知届时地府下相会,他是否能对她有所谅解?殷水浣带著哀凄的笑,一咬牙,狠下心将手中的发簪往前刺去,然而,那含于眼眸的薄雾,也汩汩地滑下脸侧。

陡然一只大手紧紧攫住她的腕,让她全身血在霎时间几乎完全冻结!她睁开眼,凝结成泪的水雾还有些许留在眼睫上,而那引起水雾的人,却一脸冷然地看着她!

“果然下手了。”手上劲道一收,痛得她握不住发簪。看到那掉至褥上的发簪闪著青光,黑曜嗤笑一声虽明白她献身的动机,甚至故意将武器掷至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考验她是否真会动手,但当她真的下手时,一种被刺伤的觉还是令他沈怒起来。身安好无恙,但他的心,却被狠狠重伤!

黑曜冶鹜著脸,望着丽容惨白的她,灼然的愤怒无处宣。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赔上了自己,还让人抓个正著,天要绝她至此,她也无话可说。心头猛然揪痛,不为行刺失败,也不为将因此而丧失生命,让她到心痛的,她与他的集至此,在处决了她之后,他是否还会记得曾有她这名刺客?

殷水浣别开了脸,为自己方才的落泪而笑,笑得嘲讽苦涩。在他眼中,不管她曾是多么引他动心,如今,该是对她憎恶至极了吧!怪不得任何人,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这苦楚,该自己承担的。

“回去你的房间,清昊里不准任何人留宿。”黑曜松开了对她的执握,将榻上的服朝她掷去,刚好罩上她的躯体,自己则旁若无人地走至桌旁倒了杯茶饮啜。

殷水浣将衣衫在前紧紧抓拢,直盯著俊冷得有如雕像的黑曜。

“你想要什么?”在做了几个深呼后,殷水浣才有办法将话说出。她这个现行犯都被当场抓个正著了,他这若无其事的反应到底是何用意?

“如果我说要你的招供,你会吐实吗?”黑曜睨了她一眼低道。

“你杀了我吧!”殷水浣闭眼,她赔上了自己不打紧,但她绝不让失败的自己玷污了爹娘的名。

“为何献上自己?”看到她在意料之中的反应,黑曜出浅笑。故意挑了这个问题,想看她作何回答。

“荣华富贵人。”事实明已摆在眼前,她还是选择了睁眼说瞎话。

“无妨,如果你真如此认为的话。”黑曜一耸肩,缓步至榻前,陡然俯身攫起她的下颔。

“今夜,你进占了个契机。你的付出不会白费,你依然是我的贴身女侍,不过,你所更进一步的关系,必须维持下去,别妄想再退回以前的单纯身分。”温热的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冰寒,望进他深湛讥诮的瞳眸,更是让她浑身泛凉。

“我会当这一切从没发生过。”黑曜用布裹住那枝发簪,拿到她面前,簪上腥臭的毒味让她微微别了开脸。

“你以后的行为,我也会视若无睹。”他的意思…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可以随时随地见机行刺?殷水浣倏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黑曜,不敢相信有人会将自己的生命毫不在乎地玩著。

“怀疑吗?君无戏言。”黑曜轻笑,松开了手,将簪子丢到她身旁,身子往后斜靠著桌沿。

“这该是你最求之不得的,你不认为吗?在我身边,你随时可以伺机而动。”这是一个多人的陷阱,明知难以得手,却比任何方式的可能都来得高出许多,她已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情况百差也不过如此,跃入这个陷阱,是唯一的选择。

“君无戏言。”殷水浣重复,代表允下答案。她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除了死亡一途,再无其他结局。

以前爹爹设下的陷阱抓著了猎物,心软的她会偷偷放走一些眼神哀悯的小动物;如今易位而处,身落陷阱的是她,不同的是她只愿留、不求去,而他,亦非心软放生之人。

“如果你服侍得不好,我依然可以撤去你的工作,只留下小埃子。”黑曜出自信的笑,早知她无法抗拒这样的引。

“你与小埃子的范围划分,任由你们去协调,现在,离开这里。”殷水浣拾起簪子,慌促地将服套上,方才刻意的剪裁,如今却让她直拢至颈侧。她跨下榻,一心只想尽速离开,逃离他那掌控一切的,才奔至门口,却被他硬生生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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