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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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乞求得到什么。
天降雨,不语,降雪,不语。直至冰雪将那枯手折断,亦不语。
或许它从来就不是在乞求上天的给予,因为它的所得都来自于土地。…她从不期望他给予她什么,却仍旧用那种类似渴求的眼神望着他,令他心生怜。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我从来都没想要你怎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我现在就去离婚,我们现在就远走高飞,好不好?”她不语。
他离婚后,她消失了。
听闻,她的丈夫带她移民去了法国。…很多年后,当他再次回忆起那种类似于渴求的眼神时,才突然明白。
那只是对于他死在婚姻中的情的一种怜悯罢了。
她真的,从未渴求过什么。
他开始怀念她所伸过来的,那只想给予救赎的手。
负子他的童年启始于母亲的婚变。
父亲的背叛,使得母亲的世界变得简单暴。
“孩子,只有孩子,孩子就是一切的希望。”——失去了情的女人,唯一能寄托的便是来自于自身的那个生命。
所以他要学会克制和隐忍,成就她的希望。
从本科毕业,到博士毕业,再到ceo,他知道他有能力做得更好。
只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反抗使他想背叛——他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想要做一个完整的自己,发现已挣不了。他只能像一棵细小的榕树,将那纠
错爻的气
,在母树上盘桓错结,
食着来自于母树的每一滴养分。
但他知道,一个人,不可能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那是背负者和被背负者都无法承受的生命。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母亲病倒而崩溃,他在坟前沉默良久,却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因为无力而产生的羞和自卑如同墓园里那棵榕树所展开的茂密树冠,遮天蔽
,独木成林。
巨木村西口的枯井边,那棵3人合抱的老槐树,连村里最年长的那个老红军都不知道它在那有多少年了。
默默矗立的老槐树,默默地守着那口枯井,一年四季,用枝叶聚集着雨滴入井,仿佛是想将那井再灌起来。
那个耋耄之年的老红军,朝九晚五地来到树下,没事拉一段二胡,或是为村里的人免费理发。
每当有人好奇地向老人问起往事,他也只是用脸皱纹的浅笑给一个哑谜般地回答。
不需要知道太多,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他一直像守护着一个柔软的婴孩般守护着关于这课树与井的秘密。
槐花开放的那年,一个女子为了信守那一生都等不来的承诺,被军吊死在树上,留下另一个人一生的追悔和惘然。
只能躲在槐树巨大的树里,将所有的
与伤害埋藏起来——即便在外人看来他是那么英武
拔,那么光荣闪耀,他也只想像那棵槐树一样守护着那一口枯井。
“我不要那些,我不要那些什么荣誉什么头衔,我只想要她活过来。”醉酒后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