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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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嘴,我向窗外望了望已经将路灯一盏一盏点亮的知路,突然觉得理所当然,自然的就像我知道接下来将会是黑夜降临一般。
我们坐在靠窗的地方,室内晕黄的灯映着越来越多的人群。热气蒸腾。
“我常常在想,那天,我打给你电话的那天你的心情是怎样,却是想了好久都没有答案。但是有结论一个:你,果然是个冷淡的人呢。”
“是吗?”扯着嘴角点点头,之后抬眼看那个含着筷子的人,我避重就轻“你的冷淡,也不会比我少吧。”只是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闻言,她定定的望着我,良久才“企”了一声“真像两只刺猬在互相挑着对方刺多。”她笑,然后伸了个懒向后靠在椅背。
“其实在来之前我想了很久要不要来找你,毕竟属于我们的那一阶段已经过去了。你和我,都在向对方不在的空间里延伸,彼此代表着对方的过去,象点来说就是
集已完成。”最后一个音落,我抬头,对着那个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以上字句的人失笑“记得之前是你挑着我的刺吧,用不着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扬起眉向后张望了一阵,她淡淡的“啧”了一声“这个算不算是在冷淡的范围之类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你应该明白。”然后面不改
的叫来服务员继续点餐。
这个人是刚从集中营放出来的啊?
微微皱了皱眉,没把她那句“还是记在你帐上”听进耳朵,突然间有了种“原来如此”的觉。
该怎么说?应该是一种恍然大悟吧。原来那些我一直认为着的东西在今天有了一个明显的概念,而且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
那些人,那些已经在我生命中走过的人,仅此共同搭完了这一程。无论是要肯定还是否认,都已经是彼此的一段印记。如此而已。
“今天,多少号?”心意足的啃着又一
玉米
,对面那个口齿不清的人突然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问句。
“,月。”尽管有些猝不及防,但我还是很快答了出来。
意的点点头,顺手抛开只剩残骸的
,再捧着水果茶灌了一口。
“我要先告诉你,我已经没钱找地方住了。”言下之意就是“你那里大爷我占了”
“还有,虽然你明天才过生,但是我还是抢一步先。生
快乐。”略带惊讶的扬头看她,只到看到那双闪着些点点亮光的瞳孔,我笑了。
“谢谢。”她点头,抓起了放在座位上的背包站了起来,刚刚踏出一步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那一刻,几乎是立即的知道她要说什么,清清楚楚连同背后紊的场景一起传入我的耳膜是您要的冷面?端着盘子的服务员走到隔壁桌这样说。
与此同时,我听到窗外长短不一的鸣笛声,以及…膝盖边暖气片里的潺潺水声。
细碎而又尖锐。
“那么他,还是偶尔记起吧。”就这样,在那个十九岁将至未至、有人陪伴的夜,我居然毫就那样无预警的哭了起来。为将要告别的一些未知的、已知的。
我知道,那些人,他们,曾陪着我走过很长一段路。只是当那一阶段结束,将要各自面对接下来种种的时候是我在抗拒,不知不觉的抗拒,却也越不过“现在以前”的界线。
那,是两个互不接的时空。
但终于,还是有人要放下一切走向前。例如你,例如后来的我,例如…他。因为我们面对的,还有以后,还有未来。
于是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光怪陆离,时光倒,不停的看到很多人。
那个有着一头金发、总是讲着蹩足中文的陈逸飞;某午后让我深恶痛绝的讨论会以及总是吃吃笑着的黄佳韵,都冒着那样浓浓的烟雾出现在我眼前;那个热火朝天的运动会;被递到眼前的白
巾;还有,还有那个站在天台的夜,季仲霖的眼。
不对!不对!我一定还遗忘了什么,否则不会那样在人群中逡巡,找着记忆中的身影。
那么,是他吗?是他?那个白衬衣的少年?那个有着深邃轮廓的少年?
他说,我要搬回家了。
他说,你这两天似乎对受伤特别兴趣。
他说,牙尖嘴利之前最好先想想后果。
他说,今晚睡在我这里。
他说,不会烟就不要
……于是他转身,隔着远远的距离,有花的香气,而我却
受不到。
他招了招手,走的很远很远。而那一头,似乎有谁在等着他,不是那个有着一头糟糟短发的我。
而后…而后又是那个闷热着的天。依旧是让我深恶痛绝的讨论会,时不时推推眼镜的班长,发出“吱嘎吱嘎”声响的电风扇,以及十四岁的我。
是朦胧中的雾气,空气粘,栀子花的香气断断续续的传来,闻不太真切。
吃吃笑着的黄佳韵伸出手指着淡疏的树荫说“你看”顺眼望去的,便是那在白热光中渐渐透明的脸。
有着白皙皮肤的少年。
他不动,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立…静静的站立,久的似乎要融化进身后的背景。
“你,在哭吗?”在哭吗?在哭吗…
于是那一刻心被蛰痛,即使是在梦中也是那样真切的疼痛着,换不过气一样的息,几乎就要被痛醒。
然后,我突然明白,当我这一觉醒来时,这些人或事都将不会出现了。
他们,已经陪着我走完一段的成长。这样,就够了。
然而后来,再后来,一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娄出现的那一天,不是偶然的遇见。
而这一些,却是将要长大的证明。
证明一些将要已要逝去的。
十九岁的最后一场梦。以及,偶然的想起。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