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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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脸上的一阵躁热，她想自己一定是脸红了。奇怪！她对男人的恭维一向是麻木不仁，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他这一句话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起她心中的涟漪？！

她还是习惯那个老是对她冷嘲热讽，连笑容都冷酷得让人恨得牙的何晓生。

讨厌！他干吗直盯着她看？她的脸上长了麻子吗？

“我吃了，谢谢你。”匆忙丢下一句，她慌地快步跑上楼。

然而眼光停留在楼梯口，久久无法收回目光的何晓生却是心翻腾。

他似乎为她怦然心动了，他想克制，但情苗已植，怕是难以拔除了。

lyt99lyt99lyt99隔清晨，丁易汝因为睡晚了，至七点多钟才起。盥洗完，她坐于化妆镜前梳着长发，竟不自觉地发起呆来。早餐要做些什么呢？如果煮粥，那么小菜要怎么？她只会简单的荷包蛋——而且没有一次煎过完整的，炒银芽又好像太小家子气了。如果西式早点呢？她还是只会煎“破破”的荷包蛋，了不起再烤个土司、涂上果酱就是她最拿手的了。

虽然外宿已好几年，也一直自称是独立的女，可是通常她都是一个便当就把肠胃给摆平了，何况家里的园丁伯伯时常会奉她老爸之命，带些汤汤水水的让她打牙祭，以致于她从未费心在吃的方面。

“咦？我干吗为了要什么早餐给他吃而烦恼？”但旋即又替自己的想法解释“我只是投桃报李而已。”毕竟昨夜他亲自为她煮消夜啊！

“何况我是他名义上的子，总要‘做做样子’，尽一下我该尽的责任。”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墙上的布谷鸟时钟这时咕咕叫了八声，她才赶紧将长发扎绑好，三两步地跑下楼去。

“早安！”何晓生的脸上难得地带着笑容，他的手上正端着一盘香味十足的培。

“嗯，早安！”她有丝诧异，不太自在。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否则他一向不是这种笑容可掬的人。

“我晚起的子害羞了？”去你的！丁易汝瞪了他一眼，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男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一天不设法怒她会难过吗？

忽地她“扑哧”一笑，何氏集团的大公子如果晓得她把他比喻为狗，大概会想掐死她吧？

“你的思绪似乎随时会飞？幸好我对打探别人的思想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你却是愈来愈有兴趣！当然他不会如此赤地告诉她，他只是意味深长地抿嘴微微一笑。

“对不起，让你做早餐…”她不好意思地说。

“谁做都一样。”他又是淡淡一笑。

说得也是！谁规定两婚姻里的家事非要女人全部包办？她可不是免费的女佣。如果是为了情，或许她会甘心做牛做马——唉，或许世间女子皆是如此！但可惜她与他之间只是契约关系，她用不着绞尽脑汁地想让自己成为及格的免费女佣。

“你经常如此？”

“嗄？”他在说些什么？

他笑说:“我是说，你经常让你的思绪与身体分离吗？”她不打算回答，又尽力地克制自己不与他吵嘴——总不能对他表白，说她是因为他才时常不能自己、莫名所以地陷入纷杂的思绪里，她绝不会给他任何取笑她的机会。

为避开他的问题，她干笑了几声，说道:“我下午要去舞蹈教室教舞，大概要晚一点才会回来。”话刚说完，她立刻后悔了，她干吗对他报告行踪？他是她什么人呀？不过是假丈夫罢了！他没有权利过问她的任何事情，她也无需因为要替他做饭而赶时间早早回来。她和他只是共处一个屋檐下，同桌吃饭而已。是的，仅仅如此而已！她要谨记在心。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也可以用所有的时间尽情发挥你在舞蹈或是音乐上的任何才华，我不会干涉你的。”他停顿了一下，又温柔地笑说:“不过，我仍然很高兴你肯告诉我这些。”

“嗯哼！”丁易汝闷闷地由鼻腔里发声。他烤的小牛排口很，她又往嘴里丢了一小块。

“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有事找我就打我的行动电话，或是直接拨我公司的专线。”因为企划部出了点问题，他必须亲自处理，可能需要久一点的时间。

真是意外！丁易汝眨眨眼，觉得有点恍惚，他居然也向她报告行踪？他应该是不受人束缚、也不会给予别人任何温情的人，他的心应该和他的冷漠脸孔一样。而今他竟然有多余的心思来牵挂她？她觉到自己的口有些小小的悸动。

她不太自然地笑笑，轻声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说完她忍不住又问他:“你不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不回来这里睡的吗？”她真的不是介意，那时的他之于她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了，不见他的人对她而言是一种轻松，所以她一直悬在心中的疑问也因此未说出口。但此刻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些什么连她也无法分辨的情愫，所以她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那时候有张妈可以与你做伴，”他面带歉疚地缓缓说道“今后我不会丢下你一人。”丁易汝因为他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些动。她没敢抬头看他，这算是宣示或告白呢？算了，她还是习惯那个冰冷无情的他。

半晌，她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直到张妈销假回来，我就可以把你丢还给她照顾了。”噢！要她不讨厌他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她才刚刚有点动，他就马上泼她冷水。听听他这什么鬼话，如果不是她的修养好，她想她会找个机会在饭里加点泻药。

lyt99lyt99lyt99丁易汝从舞蹈教室走出来，独自逛街的她忽然瞥见一个悉的人影，她定睛一看，果然是她的丈夫何晓生。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纤纤柳、明眸皓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