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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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花疏一命的申生不时前往纬云台探望受惊的病人。在此之前，心怀的焰璃也不时遣送时果、鹿脯羊羔答谢申生，也乘机拉拢三位公子。

过意不去的申生除了拜诣道谢，也不忘为小病人搜寻解闷玩耍的物件。

“夫人！世子来了。”丫头笑脸盈盈地向焰璃通报。

正簪上一串翡翠点金步摇的焰璃淡然一笑，“知道了。请世子到花庭小坐，奉茶。”侍友们因申生的到来而动，文武双全、英姿飒的申生一直是年轻女们慕的对象，虚怀若谷的谦和也博得最难的女官心。和这位年龄比他还小数岁的庶母同席时，申生总是正端坐、目不斜视，不敢有狎匿轻浮的言行。

由侍女口中，焰璃得知世子申生的确是一位正人君子，不是做表面功大:对地位卑下的女也和颜悦，除了君王赏赐给他的三位侍妾，他从未对侍女有过轻薄之举。

想不到这污烂泥沼中也有白莲华，焰璃想。

梳妆完毕，她移步红叶绯灿的花庭，远远地就听见花琉的笑声。

世子今天为她带来的“玩具”是两只茸茸的小狈，摇头摆尾的惹人怜。

年幼的花琉不必顾忌尊卑之分和繁文褥节，得到两只小宠物的她开心地蹦跳，申生微笑宠溺地望着她，没有往常恭谨严肃的客套。

妹妹的稚情，令焰璃又表又妒。曾经她也是不知忧愁的少女，却被变故迫长大…不！不要再去想。她挥开了慨，施施然向申生面前走去，在众多娥簇拥下，和申生、花琉谈笑风生。

心跳的声响加快，在她的颜掩饰下，应该没有人会知晓吧？焰璃想。

刚退朝的晋献公来到纬云台，看到的是宠妃和子遥遥相对，宾主互敬攀谈，一团和气，娥、女官随侍左右，而花琉却在席间追逐小狈，逗得众人吃吃而笑。

龙心大悦的晋献公在和申生对弈三局后留在纬云台午歇。

“殿下。”花琉向这位宛如兄长的世子请教。

“狗儿…要喂他们吃什么？”

“这…”申生一怔，“应该是酱吧，虽然已经断，小狈还不能吃骨头。

颇觉意的花琉又问了一道难题小狈的“家”呢？

于是，在其后五天内，众人惊讶地看着世子忙得人仰马翻，为狗儿搜罗可能的“家”藤篮、竹笼、铁笼…最后是木屋雀屏中选。

不受拘束的花琉亦跟著申生团团转。

四月中旬。

纬云台传出喜讯焰璃夫人有孕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骊姬的生产朗上，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哪！

晋献公虽然喜，却得冷落骊姬，喜热闹的他自然往别的嫔妃处去，焉能保证不会再有新宠？

有人喜有人忧，骊姬的脾气随著肚皮的隆起而变得暴躁。

“我好担心姊姊哟！”花琉闷闷地对申生吐心声。

“她那么不快乐，我却不能为她分忧解劳。”申生凝望着这个清灵剔透的少女，安她道:“这只是过渡期，往好的方面想，我又多了一个弟弟或妹妹了，而你则升格为阿姨。”申生成为纬云台的座上常客，即使是探望有孕的庶母，他也谨慎地不落人话柄，有时与重耳、夷吾等人同行，有时陪著真君来访，为心烦气躁的骊姬谈笑解闷。

失之东隅，收之桑愉。

虽然君王的宠稍退，骊姬却因申生的拜访而提高她在人心目中的地位。

这天，被申生邀请同来的是优施（作者按:古时演戏为业的男子称优，施为其名，文中的优施类似现在的“商人甲”有既定身分阶级的含意在），面如冠王、风恫傥的优施从小就出入，以演戏歌唱来取悦嫔妃，甚受晋献公的璧幸，到现在虽然年龄增长，宠信的程度依然未衰，风趣健谈的优施有许多乡野传奇、外国轶史说给骊姬听，合众人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