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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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没想到呢！”沁竹迟疑了。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我也想欠人家的，就让我替你们打打杂吧?”汉大声地说。他见沁竹最好心，一脸哀求地望着她，“我原是来京城访友的。可是人没找着，却被人偷走了身上所有银子，现在只能落京城，连家乡都回不得了。”

“你们说话啊…”沁竹明知这人只是博取她的同情，可她就是不忍心，只得向其他人求援。

“别听他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准是哄人的。”嫣菊也不赞成他留下。刚才看他和三姊夫过招，他的功夫肯定在她之上，留他只是让姊们不安心。

“哎呀，小姊姊，我看你光是端盘的几招功夫就已经盖世绝顶了，其他功夫必定更高深莫测，我想留下来向你讨教几招呢！你舍得就这样赶我走?要有人欺负我，没人替我出头的。”汉的嘴甜得可以挤出来。

“算你会说话。”汉几句话说得嫣菊心花怒放，也没心思去反对了。

“你说呢?”沁竹看向馥兰。

馥兰蹙眉瞪着汉，他却回了她一个无赖笑脸，她的眉拧得更紧了。

“你想留下可以，不过可得好好洗个澡，那把七八的胡子也给我剃干净。还有，所有重的工作可都归你。你先考虑好了，要不行，还是自动上衙门报到吧！”

“你们这些女人家都做得来了，我这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还会做不来吗?”汉咧嘴一笑，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馥兰会留下他。

“既然连馥兰都这么说了，留你便是。可是…”

“你是担心馥兰和嫣菊的安全吧?干脆我们也住下好了。反正你在府里待着也无聊，倒不如和她俩做伴，我也好在一旁保护你们。”魏千云一向疼她们姊妹，也就依了她们。不过他还是频频瞪着那汉。

“是啊！这也是个好办法。”嫣菊笑说。小红楼自开张以来，一向都是自家人张罗一切，当老爹进当御厨后，一切事情均落在她们四姊妹身上，较重的工作对她们而言难免辛苦。现在有了这小子，她们总该可以轻松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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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菊小姊姊，柴都劈好了。”阿牛笑嘻嘻地走进来。

“噢，真谢谢啦！”现在重的工作全给阿牛，她可乐得逍遥自在。

那阿牛就是当吃霸王餐的汉罗！他洗净身上的脏污，换了身衣裳，看起来倒也像个样儿；可他偏偏就是不肯剃掉脸上那堆胡子，看起来有点吓人。她们哪里知道，他们曾有一面之缘，他是怕被她们姊妹认出。现在情况这么有趣，他才不想被揭穿呢！

最后是馥兰举刀相向，他总算在她的“yin威”之下勉强把七八糟的胡须剪短，馥兰也折衷地让他保有短须。

他只称自己为阿牛，真实姓名不得而知，不过看他工作勤劳、为人虽溜滑却不失正派、嘴巴又甜的份上，嫣菊和沁竹都对他好的。惟独当初引他来小红楼的馥兰仍旧对他不假辞。

在魏千云的坚持下，阿牛只得窝在后头的柴房里。好在现在天气暖和，冷不死人，阿牛倒也听天由命，开开心心地住下了。反正他一向以天地为家，到哪就睡哪，只要饿不死就成了。

“阿牛，跟我上街选菜。”馥兰从后头走出来，冷冷地说。

“是，菜刀姊…不，馥兰姊。”

“少姊啊姊的叫个不停，你明明比我们老多了，别把我们也叫老了。”馥兰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

“她看我不顺眼。”阿牛语气颇多无奈。

“她是看谁都不顺眼。”嫣菊笑嘻嘻地说。她这姊姊脾气一向怪，久了自然就会习惯了。

“也对。”阿牛对她抛下一个笑容，急忙跟在馥兰后头出去了。

一路上，馥兰冷眼看着他和摊贩打招呼。他也真是厉害，在小红楼打杂也不过半个来月的子，可街上每个摊子都和他得像是一家人似的，买同样的菜只花了她以前买菜时的一半价钱，这点她确实对他甘败下风。

“馥兰姊，我听你们的名字是兰、竹、菊，应该还有位梅姊吧?怎么这些子都没见着她人呢?”回程时阿牛问道。他还记得那位嘴巴犀利的咏梅，她和唐清涛到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喜事一桩。

“有是有，不过他们夫俩去南方游玩了。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吧！”馥兰不怎么想和他攀谈，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