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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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告诉我什么？’思吓得拚命眨眼，‘呃，她说她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请你好好保重自己，第三个愿望是‥‥祝你岁岁年年永远快乐。’他浑身的力气在瞬间被离了，明明窗外光耀眼，他却觉得好冷好冷，仿佛此刻已是十二月大雪天了。

他送给她的愿望，竟然被她用来转而祝福他？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在小金的心里，他竟是那么地重要！

她在乎我，非常非常在乎我‥‥他心里在狂吼狂叫，他想跳起来唱一千支歌，大笑一千回，狂喜如江似海地淹没了他。

可是他没有狂歌，也没有大笑，因为他的鼻头和眼眶在刹那间酸楚炽热了起来。

他可恶地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利用她，可是她心心念念在乎祝福的都是他‥‥他真是该死！

‘千岁，你哭了？’思目瞪口呆。

‘我要去找她。’他猛然抬头，不管颊上的两行泪，就要冲出房间。

‘等一下，为什么？’思不是想阻止，只是震惊且好奇。

‘因为我上她了。’他掷地有声地抛下这句话，旋及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思又呆住了，耳畔仿佛听见齐家幽幽地叹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出了京城东门的第一个城镇，名唤此情天可镇。

这是一个美丽的小镇，有繁花十里荷香处处，就算镇名再奇怪也没人追究了。

在镇中最热闹的天桥广场上，有几摊卖膏葯和耍大刀演猴戏的场子同时聚集，召揽来了几乎半个镇的人。

小金头青丝用一条小碎花巾帕束住，遮掩住了短短的小发髻。

她头的长发剪掉了一半，在京城近东门处的一家发饰店里卖了。

否则昨晚他们就真的要饥寒迫地饿倒在半路上，不过她没有让小铁知道这件事，要不然那碗红烧牛面小铁一定吃不下。

但是她贲头发的钱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她只得跟小铁一路卖艺:他们卖艺的场子就在一个耍猴戏的旁边，白发老公公和顽皮小猴子逗得观众哈哈大笑，赏钱哗啦啦地扔了竹筐。

小金咽了咽口水，环抱着弟弟的肩头，‘我们可以像他们一样挣那么多钱吗？’‘一定可以，瞧我的。’小铁俐落地翻了好几个跟头，得全场臂众忍不住拍手鼓起掌。

‘好！’小铁一站定后脸不红气不，睨了姐姐一眼…快呀。

小金如梦初醒，甜甜地扬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大家好，小女子是小金，今天和弟弟小铁赴京投亲不遇，身上盘用尽无力回乡，所以在这儿借个场子表演几套绝活，各位父老看得好就请捧个钱场，若是表演的不好还请海涵。’小铁无巧可地对全场臂众眨了眨眼，从包裹里掏出小小的车轮子就一跃而上，开始踩起单脚轮，再从间拿出几个沙包，一边踩轮绕场一边抛沙包。

他俐落准确的动作赢得一声声的喝采，小金眼眶不一热。

她心的好弟弟。

在小铁采的表演中，小金取出铜锣开始收赏钱。

铜钱和银角子叮叮咚咚地扔进铜锣里，小金的心里又是快又是安，就在她收到一半时，一张红纸折成的纸鹤不偏不倚地飞进铜锣里。

小金愣了一下，一脸惑地捡起那只小红鹤，好奇地打开，只见上面写了几句话六月初二，大吉，宜婚嫁安梁破土，红鸾星高照。

‘我的天啊。’她惊呼一声。

这不是皇上赐婚，亲自写下的良辰吉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个发髻微又有些狼狈，却依然显得玉树临风、潇洒风的男人排众而出，缓缓地来到她面前。

小金整个人傻住了。

‘我的小新娘，你要跑到哪里？’千岁的双眸紧紧锁着她，声音里有掩不住的万斛柔情。

‘假姐夫！’小铁呼道。

‘是真姐夫，不是假姐夫。’他疼地对小铁一笑，‘小铁，陶陶和小喜都很想念你，还有超级无敌小铁的家，正等着你回去照顾呢。’‘哇！我们要回家了吗？’小铁雀跃不已，大声呼。‘对，我们要回家了。’小金开口了，声音却颤抖破碎，她眼里是脆弱和泪意，‘公子，你不要再戏耍我了，我不是猴子，我受不了再一次的游戏‥‥而且‥‥而且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在场好奇观众的注目下，千岁紧紧地抱住她，声音沙哑急促地道:‘谁说我不需要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小金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她的脸贴在他温暖结实的膛前，鼻端嗅着他特有的气息，心跳仿佛停了好几拍。

‘你‥‥你是说‥‥’她小嘴大张，傻掉了。

他怜惜地‮摩抚‬着她的脸蛋，深情地道:‘我你，好好，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求求你原谅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大傻瓜，好不好？’‘可是我们之间只是假的‥‥’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可怜兮兮地道:‘你说我们只是假的‥‥’‘是真的。’他更加抱紧她，屏息求恳道:‘请你答应让它变成真的好不好？’‘可是你已经有了真新娘，我只是假新娘。’她噎噎的说。

‘不不，你才是真的。’千岁被她哭得心都拧绞了起来，手足无措地帮她拭着眼泪，‘昨天跟你讲话的那个大嘴巴才是假的。’‘她不叫大嘴巴，她是郡主。’她忍不住澄清。

‘对，她是郡主，是我表姐，同时也是大嘴巴。’他急出一头汗来，‘她是假的，你才是真的。’他担心紧张的模样终于逗笑了小金，她里子，开始有点真实了。

‘真的？’她捂着口，不敢呼。

会不会到头来发现只是自己在作梦？

‘求求你不要走，你们跟我回家好吗？’他的语气充渴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不要假的新娘，我要的是你真的嫁给我做新娘。’‘什么假的真的要的是的，’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好拗口喔。’‘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原谅我了？’他大喜过望。

‘嗯，我跟你回去。’小金娇羞地点点头，可是想到之前难过了那么久，她又忍不住嘟起小嘴，‘不过，我不是因为你才回去的，我是看在‥‥小铁的面子上。’‘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还有小喜的面子上。’‘对对对。’他完全赞同。‘还有猴子的面子上。’‘好好好‥‥猴子？’他眨眨眼，困惑地反问。她害羞又娇媚地低下头，‘跟你回去才可以再去看采好看的猴戏呀。’他恍然大悟，‘行行行。’小金又咯咯地笑了，‘你还会说什么三个字的话？干脆统统都说出来吧。’闻言，千岁深情地一笑。‘小金妹，我你。’话声方落，他低头吻住了她的。现场声雷动，惊呼赞叹和鼓掌声不断。小铁看着被吻傻的姐姐，还有显然出了狐狸尾巴的未来姐夫，忍不住大大摇头。‘果然是我的笨姐姐。’这么容易就被骗到手了。观众在笑，光在笑，就连此情天可镇的镇荷花仿佛都在笑。深深此情天可证，只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