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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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背对木柴堆，朝着大圈中心走来，身边跟着一个奇怪的女血鬼。

火光中，我仔细打量着他，到震惊。这种觉就和他进入圣母桥时我的觉一样。

我的震惊不仅出于他的漂亮，还来自他那张孩子般的脸上出的令人瞠目的天真。他的步履如此轻盈迅速，我甚至无法真切地看见他脚步的挪动。他的大眼睛里，并没有对我们的愤怒；他的头发尽管布灰尘，却发散出微弱的红光泽。

我想要了解他的想法。为什么如此神圣的，可以周游世界的人，麾下会有这样忧伤的魔鬼？我曾经和这个人同时站在圣坛前面，那时，我差点发现了什么，现在，我想再次把它清。如果我能清的话，或许我就能战胜他。

我看见他似乎在用无声的语言回应着我。他那天真无的表情似乎是洒在地狱中的几束天堂之光，他好像是落进地狱的魔鬼还保持着天使的脸孔和形体。

可是这时，我发现有件事情很不对劲——这个头儿不开口说话。鼓声急促地响着，可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共同的信念。

黑眼女血鬼并没有加入其余人的哀嚎，于是其余的人也就顺势停下了。

和头儿一起进来的那个奇怪女子，穿着破旧的长袍，扎着编织带。她的举手投足仿佛是古代的皇后。这时，她开始大笑。

女巫团(或者不管她们怎么称呼自己)目瞪口呆，这正如意料之中的一样。一面定音鼓停了下来。

那个像皇后的女子笑得越发大声。她蓬蓬的头发上戴着肮脏的面纱，白的牙齿透过面纱闪闪发亮。

她曾经很美丽，摧毁她的也不是她的年纪。相反，她显得神错。她的嘴巴可怕地扭曲着，眼睛瞪得很大。当她大笑的时候，身体弯成一个拱形，就像马格纳斯曾经在葬送他的火焰中跳舞时所弯曲的身体一样。

“难道我没有警告过你吗？”她尖叫着。

“难道我没有吗？”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尼古拉斯钻进了小笼子。我到，她是在嘲笑他。可是，尼古拉斯依然直直地看着我，他身体的各部分依然深深体现出他过去的情，虽然它们已经扭曲变形。恐惧和恶正在他体内战，这其中又掺杂着疑惑和几近绝望的心情。

金棕头发的头儿盯着那血鬼皇后，他脸上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拿着火把的男孩走上前，大嚷着让女人闭嘴。尽管衣衫褴褛，他仍然让自己显得如皇族一般。

那个女人本不理会他，而是面朝我们。

她把她的话用歌声唱出，声音糙，且听不出别。逐渐，这歌声又变成急速的笑声。

“我已经说过一千次了，可是你总是不听我的，”她身体发颤地大声说着，连衣服都在她身上抖动。

“你说我疯了，说我是时间的殉道者，还说我是这片土地上太久的卡珊德拉。那么，现在你看，我所有的预言都应验了。”这个头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走近我，脸上带着跟马格纳斯一样恶而又可笑的表情。她说道:“现在，需要这个可笑的骑士来向你，向所有人证明我是对的。”她倒了一口冷气，屏住呼，直直地站着。在那么宁静的一刻，她显得如此美丽。

我渴望能够梳梳她的头发，用我的双手亲自为她清洗，并给她穿上时髦的装束，看着她出现在我的时代之境里。事实上，我的头脑突然被这想法所充斥而变得思绪纷。我想重新塑造她，洗去她身上那恶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永恒的概念灼烧着我的内心。正是在那个时刻，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永生的灵魂。在她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至少在那个时候看起来是这样。

她看着我，跟我四目相对，脸上可的表情更加明显了。可是，那令人恼火的幽默又出现了。

“惩罚他们，”那个男孩尖叫着“让撒旦来审判。点火。”可是，空旷的屋子里，没有人行动。

老女人抿着嘴，发出嗡嗡的声音，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头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看。

可是这心慌意的男孩向我们走过来，出尖牙，伸出爪子般的手。

我从他手中一把抢过火把，冷冷地往他口吹了一口气，把他吹过那灰蒙蒙的圆圈，滚落进火柴堆边上的柴堆里。我从灰里捡起火把。

血鬼皇后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似乎想要吓吓周围的人。可是那个头儿的脸上丝毫不动声。

“我不会站在这里接受任何什么撒旦的审判的！”我边说边扫视了那个圆圈一眼。

“除非你们把撒旦带到这里来。”

“告诉他们，我的孩子！回答他们！”老女人神情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