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亮剑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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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妨有些小悔。

有些小悔，聊胜于无。说一生能无悔或绝不后悔的人，方柔认为对方若不是个从不自省的白痴，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有些小悔有何不可？人生总不能只拣对的事来做，何况，有些事做了，一时也难分对错。

——后悔没什么大不了，但不懂后悔的人才从小过变成大错特错！

有时，错对难分，是非难辨，但凭一身绝艺一把剑，却总算还能定生死、分胜负。

与敌手手，只有一个原则:——我赢，你输。

对自己专情的剑，好好的尽展所长，做些快意恩仇的事；对自己醉心的女人，好好的意轻怜，以致不负青天赋。

在洪浊世里，他不愿当官，他不愿掌权，他不愿花太多时间心力去争名夺利；他是他，他是方柔。

方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夜袭老鹰驿”——也是因为他觉得应该这样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阿谀媚阉谄，以为自己权倾天下而气焰高张的走狗鼠辈！）他就去做。

义无反顾。

他是不理会什么“义”不“义”的，只要该做，他就去做。

他就去做。

过了老鹰坳，就是老鹰驿站。

老鹰驿站最高、最宏伟、最著名的建筑就是郊西“老鹰客栈”一过老鹰幻，便可以遥望老鹰客栈的第八九层楼。

——可不知“老鹰客栈”的人也望见我不？

老鹰驿站是个非常繁华的地方。

——不知道老鹰驿站的女人怎么样？

想到女人，方柔心中在算，算他总共跟多少个女人好过、有过多少个女人。

他是自从丧之后，才开始他的猎生涯的；开始玩女人的时候，他已近三十岁了。

这之前，不是没有占有许多女人的冲动，而是他亡太深，也太甚，所以总是强自抑制下来。

他把女人的清全转成了剑。

一把金虹剑，千种燃烧志。

方柔把女人的情化着杀人的青锋，直趋老鹰驿。

大概是接近了老鹰驿站吧，来往的行人，似未因夜而减少，反而愈渐多了起来。

进入老鹰坳前，先得经过九处山坳，且又得过一条独木桥。

下面是万丈深涧。

方柔转过了两处山坳越行越急，几乎足不沾地的赶路。

这连接几个山坳，几乎是绝处逢生、山穷水尽，人一转过去，就别有天，与前路景貌迥然不同。

转到第五个山坳，方柔陡然停步，以致后面一直跟踪着他的人，几乎撞在他背脊上。

方柔舒然转过身子，淡淡地道:“你是跟踪我吧？”那人吃了一惊，返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