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仁重苍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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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相。”赵全一见到齐朗就立刻了上来,但是神
还是紧张得很“尹相和谢相都在里面,可是太后就是不松口。”齐朗随着他往中和殿走去,一向淡定的脸上也有几分焦灼,在看见中和殿前跪着的人时,步伐一顿,站住了,不再随赵全走,反倒问道“陛下跪了多久了?”
“有两个时辰了,偏偏昨儿还下了雪,这冰天雪地的…”赵全忙回答,也催促齐朗“齐相您还是快劝劝太后娘娘吧!”齐朗却仿若未闻一般,目光一直停在跪在中和殿前的皇帝身上,紧皱的眉头也没松开的迹象,赵全不知他在想什么,但是齐朗渐渐平静的神让他十分不
“齐相,您不打算进殿吗?”齐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却点了点头“赵公公先进去吧!”说完不理会赵全,径自向皇帝走去,赵全愣在那里,看着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边走近玄颢,齐朗一边思忖着皇帝的想法,
玄颢一向孝顺,对太后从无忤逆之举,便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紫苏也从不曾罚得如此重,最多就是让他在寝
反省,毕竟是亲生儿子、唯一的骨血,再如何心疼也是自己,而且现在正是正月里,好歹也该有些避忌,再来就是,他
本不清楚皇帝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就算进殿劝了,紫苏也未必会听,要不然,谢清早就劝下来。
“臣参见陛下!”在玄颢面前跪下,齐朗恭敬地行大礼,
玄颢似乎有些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太傅…”齐朗也愣了一下,因为皇帝眼中复杂的意味,其中含着几分狠绝与伤痛,竟仿佛是针对他的,齐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陛下惹怒太后娘娘了?是为何事?”
“错的就一定是朕吗?”玄颢清秀的脸上竟是一股不服的坚持“太傅,只要惹怒了母后就一定是朕的错吗?”那咄咄
人的语气让齐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皇帝是在恼自己。
“是的!”齐朗不容置疑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为人子者首要之责便是不违上意。陛下惹怒太后在先,太后不论下如何处罚,陛下也不能拒绝,否则即是不孝。”无论如何这都是天伦纲常所在。
玄颢的气势因此消散,但是,他却不曾移开与齐朗对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齐朗说“朕去探望质王了。”齐朗的心神因此一震,明白地看出
玄颢眼中的矛盾——他想听的是一句否定吧?
齐朗无语地看着皇帝,他已经知道太后与皇帝之间发生过什么了,但是,他的心中却因此充斥着一种无力,他知道,他只要对皇帝做一种否认的表示,皇帝就会对太后低头,那么一切也就恢复到正常,但是,他无法将否认说出口,因此,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朗再次开口打破君臣间的沉默“陛下为什么会去探望质王?”玄颢一怔,回过神来不
愤愤地质问齐朗“朕有必要对你说吗?齐朗?”这是
玄颢第一次直呼太傅的名,也表示了他的愤怒。
齐朗低头行礼,但是开口说出的却是平静的话语“陛下没有必要对臣说什么。但是,臣希望陛下能仔细想清楚,这个世上,谁会真的一心只为您着想,而不计任何回报?臣与朝中所有的臣下一样,只不过是您的臣下,对您忠诚是臣的本份,但是,臣相信陛下不会不明白,臣下对君主所付出任何的忠诚与心血才智都是希望得到回报的!陛下,您知道您能相信什么人吗?”说着这些话,齐朗也抬起头,镇定地看着皇帝,玄颢的眼中因为这番话而出现了犹豫的神
。
说完之后,齐朗立刻起身,走进中和殿。中和殿里,尹朔和谢清都被晾在一边,齐朗也只能沉默地陪他们坐着,而紫苏则是头也不抬,径自批着奏章,其实,正月里的奏章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紫苏批得却是极慢,半天也没换过一本,齐朗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谢清对视一眼,谢清无奈地点头,齐朗了然地起身,恭敬地开口“太后娘娘,陛下年幼,两个时辰的惩罚应该也足以让您消气了,无论陛下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也请您息怒吧!”紫苏手中的朱砂笔因此一顿,她搁下笔,抬头看向三位议政大臣,冷笑“三位都是太傅啊!居然就教出这样一个皇帝给哀家!你们还有脸见哀家吗?”话说得如此之重,三人只能低头告罪“太后息怒!”尹朔和谢清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为太傅,皇帝行为失当,他们是罪不容辞的,不过听到紫苏说这番话,两人也松了口气,毕竟这样怪罪也就表示太后想松口了。
正在这时,赵全匆忙走进来,对紫苏禀告“太后娘娘,陛下请您息怒,请您不要再加重陛下的不孝之罪。”皇帝先低头,太后自然也不会再如何了,紫苏的面缓和下来,轻叹了一声“让皇帝回
吧!宣太医!”
“是!”赵全应声出去。
再看向面前的三位大臣,紫苏也没什么心情应付,直接说“尹相,让你劳碌了,回去歇息吧!”
“谢太后关心!臣告退!”尹朔也着实是累了,一大早被找来不说,还被太后晾了半天,见事情了结,他自然也就离开。
谢清本想问个所以然,但是看见齐朗递来的眼,也就马上打消了念头,与齐朗一起候在一边,紫苏却又不语了,径自沉思着什么事。
过了没多久,赵全又走了进来,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就连忙行礼,紫苏摆手淡语“查出来了吗?”赵全明白不需要回避谢清与齐朗,便恭敬地回禀“回娘娘,是郑太傅对陛下提及质王病重,陛下昨驾临质王府,与质王晤谈了半个时辰不到便离开。”
“宗人府为何不报?你居然也不知道!陛下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人知会哀家!赵全,你这个总管怎么当的?”紫苏一连声的冷厉质问让赵全头上冷汗直冒。
“奴才该死,请娘娘恕罪!”
“这种无用的话不必在哀家面前说!”紫苏冷哼“昨随陛下出
的奴才全部调离,重新给陛下安排
人,要是再出这种事——赵全!听清楚,哀家只说一遍——你就把二百一十项内刑全部试一遍!”赵全一惊,身上的衣服已经
透,忙应声“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便要出去办,临到门口,紫苏又扔下一句话“先去领五十杖!”
“是!”赵全不敢违抗,齐朗却出声了“娘娘,正月里还是不要见血的好!为陛下积福吧!”紫苏愣了一下,点头,对赵全道“算了!你去处理吧,不要见血!”
“是!”赵全立刻出去。
殿中只剩下紫苏和谢清、齐朗三个人,紫苏缓了语气,问齐朗“景瀚,皇帝对你说了什么?”显然齐朗的举动她已经知道了。
齐朗闭了闭眼,仿佛在镇定心神,之后才回答“陛下只说去见质王!”紫苏失笑,眼中的笑意却不曾退去多少“可真是尊师重道,对你说的如此含蓄!”说着,她转开头,眼中蒙上一层水气,但是很快就被她自己强下去,只是心中却还是平静。
来请安的儿子却用最尖锐的语气质问自己,紫苏几乎是措手不及,本想安抚一下,但是,好言相劝却没让玄颢的情绪平静半分,按捺不下恼羞成怒的火气,她直接让儿子出去跪着反省。
“娘娘…”谢清一惊,隐隐明白了些许,但是,他更关心的是“郑秋与质王有联系吗?”现实问题先解决比较好,而且,既然是皇帝先低头,那么一切也就可以说是暂时平息了,其余的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说。
紫苏看向齐朗,齐朗摇头“郑秋与质王没有关联,臣很清楚。质王病重的消息不是秘密,郑秋可能只是无意中提起的。”
“也许!”紫苏淡淡地道,但是,齐朗和谢清都看清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可见这次她有多生气。
“随,你先回去吧,谢淇的大喜将近,你也不轻松。”紫苏先让谢清退下,谢清正想着如何
身,他并不想在紫苏与齐朗的事中牵涉太深,闻言立刻就退出中和殿。
“娘娘…”齐朗却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