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孰能无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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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的棋力并非绝佳,倩容却是此中高手,因此,她倒有一半的心思在紫苏的话语上。

“大哥有信来吗?”

“时有家信来往,娘娘。”

“家里还热闹吗?”

“世子与郡主还小,想清静都难。”

“那倒是,大嫂一向不喜际。世子还好吗?”

“太医开了食补的方子,入秋以来,倒也没什么病痛。”

“那就好,不过,大嫂还是要多花点心思在儿女身上,郡主大了,有些事难免会知道,大嫂要多费点心了。”

“…容明白地应声,落下白子。

“外面的事情让倩仪表姐出面就行了,王府的门户还是要紧些,别什么话都传出来。”紫苏投子认输,却也不恼,只是淡淡地笑着,告诫倩容。

“太后娘娘,臣妾一向治家严谨,断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以为有什么状况,倩容急忙分辩。

紫苏微微扬眉,慢条斯里地收起棋子,轻笑着说“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大嫂误会了!只是…”她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道“有些事情,母亲未必有告诉大嫂,但是,还是有迹可循的,大嫂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世子的身体不好,倒也并非坏事…”见倩容不解,紫苏又道了一句,随即轻叹一声。

倩容一怔,转瞬之间就明白了紫苏的意思,脸立时数变,半晌才开口回答“臣妾明白了。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幼失怙恃,无大志,现下,只盼世子平安长成,再无所求了。”紫苏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笑道“王府事多,哀家就不留大嫂了,只是,听说已经有人在询问世子的婚事了,此事一定要谨慎才好。”这番话让倩容有些不,子女的婚事总要由父母作主才是,不过,想到眼下有些不明了的朝局,心中隐隐明白紫苏的心意,那不的念头转瞬即逝,也笑道“世子尚小,身子又不好,臣妾还未想到以后的事呢!”紫苏笑了笑,示意她退下,倩容刚走到殿门口,就被人面撞开,她身边并无随侍之人,一个踉跄,幸好一手扶到了殿门,才勉强撑住,没有跌倒,正在头晕沉沉的时候,就听到紫苏冷冷地厉斥“成什么体统?”

“母后恕罪,孩儿不明白,沅儿犯了错,母后要把她调走?”玄颢的声音抑着恼怒。

哐!哗!——紫苏似乎是怒极,两盒棋子被一拂而下,黑子白子洒了一地。

“这么点小事就值得皇帝来向哀家兴师问罪?没有通报不说,还撞上永宁王妃!皇帝连个长幼礼仪都不分了吗?”紫苏冷言。

玄颢这才看见门旁站着的倩容,眼中惊慌不已。

“王妃退下吧!”紫苏不想太削儿子的面子,下情绪对倩容摆手,倩容也正尴尬不已,闻言连忙退下。

出了殿,倩容便看到赵全与叶原秋都候在殿前,见到她,两人同时行礼,却没有说话,而另一群人则站在另一边,紧张地盯着殿门。

倩容维持着一脸淡然的笑容,仿若什么事都不知道,对赵全与叶原秋微微颌首,便离开了慈和

出了门,倩容招过侍女,轻声代“去请谢相夫人过府一叙!”倩仪并非独自一人到永宁王府的,与她一起来的是齐朗。

“景瀚怎么一起来了?”倩容惊讶的。

“方才与表姐说些事情,正赶上你派人去请,说王妃刚从里退出,我想问些事。”齐朗皱眉“不方便的话,我先告辞,改再来!”倩容看了侍女一眼,无奈地道“不必了,你在也好。”随即便把紫苏的意思说了一下,当然也不无保留。

“还真被你说中了,随被推到了台面上。”倩仪叹了口气,看向齐朗。

“王妃并没有在中久留啊…”齐朗没有回应倩仪的话,而是皱着眉问道了一句似乎不相干的话“不过,若太后娘娘只说了这些,王妃呆得似乎又久了一点。”倩容一怔,随即笑道“娘娘本也没多说,只是正要退出时,遇上陛下急着见太后娘娘。”

“哦?”齐朗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么,王妃现在的意思如何?”倩仪一笑,回答地快“太后娘娘说得那么清楚了,我还能如何?不就是深居简出,不问外事吗?永宁王府是太后的娘家,这点避嫌之举本也算不得什么!”齐朗点头,又看向倩仪,道“随看似如履薄冰,实则稳如山岳,不必担忧,这次的行动,三司并无弹劾,随又自请处分,太后自然不会追究,便是后,也没有追究的理由。”

“太后现在这么做…”齐朗沉了一下“算是因势利导吧!随自己应该早已明白。”倩仪皱了皱眉,仍是有些不“为什么不是你?正面冲突可不是什么好差使!”齐朗面一沉,毫不留情面地回了一句“明知尹相有意于后,随仍要皇后之位时,就注定了他回避不了冲突!”因此他才说紫苏只是“因势利导”倩仪一怔,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一笑,道“景瀚,我又不是要与太后决裂,你不必如此吧!”齐朗摇头“表姐,你多虑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对太后娘娘而言,媳妇如何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储君,你与随可不要顾此失彼了!”倩仪眉头一皱,无言地点头,知道他所言非虚。

倩容却是微笑,问了一句“那太后对王府的用意又在何处呢?”齐朗这一次却是淡淡一笑,摇头道“王妃是明知故问吧!”

“我知道原因没什么奇怪的,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倩容很好奇,永宁王府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因此,可以明白紫苏的用心,但是,齐朗又是怎么知道呢?

齐朗微笑“我猜的!”的确是猜的,依据不过是朝中的动向。

永宁王府内的气氛尚算融洽,慈和里却是近乎剑拔弩张了,玄颢这次似乎是铁了心,一定要把人要回去,紫苏只是冷冷地听着。

“皇帝说完了?”等玄颢住口,紫苏才冷冷地开口“那个女好到让皇帝如此在意吗?”玄颢明白紫苏的言外之意,却仍是正回答“沅儿没有多好,可是,朕身边的人也不能随便就调走吧!”

“有哀家的手谕,还算随便吗?”紫苏这次是气极了“后有后的规矩!别说一个小小的女,便是皇帝身边的一位内官,哀家想调,皇帝也无置喙的余地!”

“母后已经不是中和之主了!”玄颢仍是寸步不让,连不敬之语都说出口了。

紫苏怒极,看着玄颢却笑了,扬声下令“叶尚,去执事司,给那个女赐一杯鸩酒!罪名是私外臣!”玄颢一颤,脸一下子变得苍白,紫苏盯着儿子,一字一句地道“皇帝做事太不谨慎了!”一个女如何敢私外臣,这个罪名不过是代人受过罢了。

玄颢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只能毫不躲闪地着母亲的目光。

“皇帝,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哀家希望你不要将所有的力都放在与哀家争斗上,那不是皇帝应该做的!”紫苏叹了口气,无奈地劝说,她还能如何呢?

玄颢无语地退出,紫苏也无语地看着他消沉的样子。

什么才是皇帝应该做的呢?——玄颢在心中自问。

“请齐相过来,朕有些事要问太傅。”玄颢轻声下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见齐朗,可是,他知道,对紫苏的想法,齐朗应该是知道的。

齐朗几乎是刚回到家中,就被皇帝召进了,从内官口中,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只是,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外臣说话的余地,说到底,他们仍是母子,紫苏对儿子已经算是护有加了,玄颢纵然有夺权的心,按他平素的表现,只怕也无法真对紫苏下什么重手,至多就是强迫紫苏放权,之后,恐怕还会内疚于心,这种事,还是不要手比较好,毕竟,紫苏本就有归政的打算。

“太傅上次不是说,母后本就打算让朕做点事,为什么会这样?”玄颢遣退人,直接问齐朗。

齐朗不由一愣,无语地望着皇帝,好一会儿才开口“陛下是有恃无恐吧?”言下之意,玄颢本没有当真去做,其中还有几分游戏之意。

玄颢尴尬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说。

“陛下恕罪,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若臣处于陛下的位置,臣就不会去做夺权的事情,毕竟,您与太后是亲母子,太后只有您一个骨,皇权迟早是您的,您应该做的是,让太后明白,您会是一位明君。这样就足够了。”齐朗恭敬地对玄颢进言。

“是这样吧?”玄颢有些犹豫了。

“臣想,太后的意思应该就是如此,太后娘娘希望皇帝明白皇位的责任,有些事情只有体会过,才会真正明白。”齐朗说得认真。

“朕明白了。”玄颢点头“难怪母亲说,那不是朕应该做的。”

“多谢齐相。”玄颢执弟子礼,让齐朗一惊,道;“陛下,这里并非书房,臣不敢当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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