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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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自己跟莫醒长得很像，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但是，当他看着那张沉睡中美丽又惹人怜的脸容时，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莫醒。

他是莫无海！这个用了九年的身分，他自己营造起来一辈子的记忆。

他是个走私犯，也是英国皇家秘密组织所编派的国际干员，除了这些，他什么都不是。

他永远不可能回去当那个“戎莫醒”那家伙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

但她却对着他喊着“莫醒”而不是现在这个身分地位都配不上她的莫无海。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点了一烟。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执意来办这件案子，更不该接触这个在过去十年间常常在梦里騒扰他的女人！

在海上，他初次接触到她时，已经发现到她对他的影响力，远超过他的想像。

罢开始，他可以用手铐跟言语来怒她，让自己跟她保持距离，但是现在呢？他为何会主动带她到沙漠，回到这个曾经收容他好几年的家里，他是想证明什么？抑或是真的想要不顾一切，只为了拥有她？

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戎纭绨不但是生长在一个家教严厉的军人家中，自己本身更是国际知名科技公司的总裁，无论是身分或是背景，甚至职业，都与他的距离太过遥远，更别提她的男人是那个他早巳遗忘的戎莫醒，而不是才跟她做的莫无海！

看着上斑斑的血迹，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他并非很震惊，反而到嫉妒，她是为了等待戎莫醒，才甘愿一直一个人吗？

苞戎莫醒有关的记忆虽然早已消失，他却无法否认自己憎恨着那个过去的他，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嫉妒，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怨恨。

心理医生曾经跟他说过，要找回过去的他，那么他这十年的记忆，有百分之八十以上会丝毫不剩，更何况以他当年受到那样重伤的例子来说，要找回他的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本来并不在乎的，完全不在乎过去的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样的背景跟父母，甚至初恋情人。

但是，遇见戎纭绨后，他在乎了！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在乎，可他无法放弃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回到过去的那个他，他也得从十八岁开始学习人生。

况且，他认为那个“戎莫醒”本没有他这样在乎戎纭绨，否则当年他就不会轻易的离开戎家了。

心里的思绪点点累积着，他已经不知道何谓对错，只知道他与戎纭绨之间是不可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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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戎纭绨受到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快乐与幸福，因为莫无海待她温柔备至、处处呵护。

白天，他带她欣赏大漠风景，教她骑马、骑骆驼，甚至教她如何在沙漠里求生存，寻找可以喝的水源；如果刚巧有活动，他也会积极地带着她参与，并且大方将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夜晚，在灯光黯淡之后，他也不放过她，总是一次又一次、非得绵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肯让她休息。

他对她的方式是既怜又令人恼怒的，有好几次，她总有错觉，以为自己是在跟莫醒吵嘴。

莫无海跟莫醒有些小动作非常相像，她实在是非常渴望证明，那个她曾经过与现在最的男人，事实上是同一个人，但她却苦无机会，直到…

“今晚有水可以泡澡！”

“泡澡？真的？”戎纭绨双眼发亮。在这个水比黄金珍贵的沙漠里，连淋浴洗澡都是种奢侈，没想到竟然能泡澡？

“嗯！今年的地下水脉特别丰沛，所以我向父亲请求，让你洗个舒服的澡。”

“啊！太了！谢谢你！”她冲向前，一把抱住他，他宽阔的膛以及男气息，在在让她依恋。

莫无海回拥她，浅笑的点点头，深情温柔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既痛苦又不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