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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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夫人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咱们这屋里找他呢?岂不是怪事?”
“是啊,为什么呢?”魏婴接着阿乔的话,自言自语。
“少将军到底去哪儿了呢?”
“你慢慢想,我可要睡了,不许再吵醒我,否则把你的骨头拆了当椅子坐。”阿乔故意出凶恶的表情,魏婴朝她吐了吐舌头又挤了挤鼻子,然后识相的起身,梳理整齐之后,便轻轻离开屋子。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这种不必打水、洗衣、劈柴、生火,养尊处优的舒服子,还真让她无法适应、没有安全
。
想起阿乔对她说的话,她的心绪慌慌起来,昨晚,少将军是不是真的亲了她?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恼,昨晚发生的事,她都依稀记得那么一点点,却偏偏不记得这件事。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刚下过雪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她脚上穿著薄薄的丝履,踩在积雪的泥地上,脚尖冻得都发麻了。
远远看见下人房里冒出浓浓的白烟,知道这个时候正是熬煮豆汁的时间,她想了想,天这么冷,干脆去要碗热豆汁喝也好。
她一头钻进热气腾腾的厨房,看见十三岁的小丫头阿莲正在全神贯注地生火,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阿莲背后,用力朝她背上一拍。
“阿莲,你在干么呢?煮豆汁吗?”她笑问。
阿莲被她吓得跌在地上,大喊:“你吓死我了!罢从这里逃出生天,就回来寻我们开心吗?”
“说话别那么酸行不行?”魏婴蹙了蹙眉,从阿莲手中抢过柴火,嘟囔地说。
“不过是回来跟你要碗豆汁喝嘛,凶什么呀,大不了帮你生火行了吧。”阿莲一把将柴夺了回来,气急败坏地说:“你现在是什么身分,我怎么敢让你生火,要喝豆汁再等会儿吧,还有啊,小声点儿,别把里面的人给吵醒了。”
“喂,太都快出来了,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不赶紧起来干活,还怕我吵醒他,你没说错吧?”魏婴非但没放低声音,反而还故意说得更大声。
阿莲吓得忙嘘她一声。
“当然喽,以你这个未来大将军姬妾的身分,自然是不必怕他的,人家将来说不定还得唤你一声姨娘哩,多威风。”阿莲酸溜溜地说着。
魏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的人到底是谁?”
“将来能唤你姨娘的人不多吧,不就是那个昨天才回来的少将军吗?”阿莲甩了甩辫子,继续将柴丢进灶里。
魏婴惊得摀住了嘴,只听见阿莲仍在自顾自地说:“少将军那个人可真奇怪,舒服的不睡,偏偏跑来睡你和阿乔姐以前睡的那张硬板
,昨天夜里下雪,那间空屋子里又没有炉火,他难道不觉得冻吗?我真是想不通…”魏婴没听她说完,马上转身朝那间屋子奔去。
她和阿乔姐住了八年的那间房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冬夜里若没有炉火取暖,本冻得人不能入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少将军竟会跑到这里来?
她连门都忘记敲,直接开了门冲进去。
房扬古被她的开门声吵醒,征战多年的浅睡习惯,让他瞬间惊醒,机地跳起身来,一看见魏婴目瞪口呆的表情,他也愣住了,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少将军,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她像飞的一样扑到边,
脸困惑地问”房扬古深深望了她一眼。
“不为什么。”他简短地回答。
“很冷吧?”魏婴四面一望,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件铺着硬棉的被子裹在他身上,她焦急地频频追问。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有冻着吧?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头疼吗?手脚疼吗?”房扬古不笑了起来。
“前几年带兵过江时,那种冷比现在冷上好几倍,有好几回也都是在身上裹一层稻草,直接就在雪地上睡一夜,这点冷算什么,你太大惊小敝了。”魏婴垂下了眼睫,轻轻地说:“那时候是没有选择,是迫不得已的,可是现在,你有舒服的不睡,却选到这间破屋子里来睡,这…不是很奇怪吗?”他望定她,目光深邃,闪出火一般的光芒。
“你说得对──”他淡淡一笑。
“我应该去睡那张软软的,还有一个女人暖好了被窝等我,何必
待自己睡这张冷板
呢?抱着一个女人温热的身体,也比抱着这
硬棉被强。”魏婴咬了咬
,一颗心
地受伤了,脑中不
浮起他抱着齐珞入睡的景象,妒火细细燃了起来。
“我忘记你已经有夫人会关心你了,我的关心对你来说本算不了什么。”她的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