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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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屋及乌?
事涉私隐,公孙遗也没有将想法表出来,只是暗暗提醒自己,要对中
的事情另眼看待了。
这么琢磨了一番,公孙遗稍稍定神,却猛然听到张安世失声惊呼:“…大将军!这太危险了!”他慌忙抬头,却只看见霍光一脸淡然的神,而杜延年与张安世则皱着眉,眉目之间明显是惊不定。
公孙遗想问又不好出口,毕竟分神已是过失。
另一边,张安世勉强镇定下来,手按凭几,语气坚决地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大将军岂可如此冒险?”冒险?!
公孙遗不由冷汗淋漓,不敢想像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杜延年也缓缓劝道:“大将军意尽快解决隐患,自是无可厚非,然而,以己身犯险境…实非上策。”霍光却仿佛毫不在意,依旧轻笑:“将
取之,必先予之。子孺,幼公,君等言重了。”道理自然是没有错,但是,张杜延年却仍旧不同意。
“即便将军不予,彼等亦必取之。”张安世本不认同霍光的道理“示以间隙与否,
本不影响局面。”杜延年随即点头附和。
公孙遗听出一点意思了,然而霍光的神,
本没询问自己的打算,便依旧低头不语。
霍光敛了笑意,沉片刻,微微扬起
角,轻声道:“子孺所言甚是。然而,围三阙一,又岂是只为仁恕?”张安世一愣,杜年也很诧异。
霍光这是在说…兵法?
虽然是大司马大将军,但,事实上,霍光从未真正领兵,更不必说用兵了。
即便是张安与杜延年也不认为这位大将军真的通军务…
看着两位亲信的神态,光皱眉,随即失笑,颇有成就。
“这么惊讶吗?”霍光摇头“不说我姓什么,即使是子孺,在先帝身边那么久,也不至于说对兵事、军务一窍不通吧?”武皇帝立内朝,所为的也就是用兵,主持内朝的本就是大司马大将军,他们这些内朝近臣,哪一个不曾经手军报、军令?
张不由失笑:“的确…”霍光忍不住摇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杜延年稍觉不解,张安世倒是明白提及那两位逝,对霍光而言,绝对不是愉快的事情。
“这么说…”张安世认真地思索霍光的用意“大将军是希望将他们的行为置于可控制的范围?”其实,更直白的说法,应该是让他们只能做霍光希望他们做的事情…
霍光没有否认,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子孺,我厌恶事情失去控制!”事实上,霍光也害怕事情失去控制。
在霍光过去的人生经历中,仅有的几次无法被控制的事情都意味最让人伤心的结果!
至此,参加议事的另外三位再没有纠霍光的私心想法,而专注于分析布局。
这种布局与谋设计不同,有点将计就计,顺势而为的意思,本应该没有太多的争议,然而刚商议到一半,公孙遗竟与张安世的意见相左了。
“不行!”张安世本不说理由,只是否定“不能在任何节庆,更不能在未央
!”公孙遗建议,逢节庆典,内外同贺之时,先除上官家,再以上官家指证燕王、鄂邑长公主。
这个建议的可行很高,霍光未置可否,杜延年也没有反对,张安世便一口否决了。
“为什么?”公孙遗不解。
张安世看了霍光一眼,见他不说话,但没有解释,只是道:“并非只有此一策,长史见谅,我不能同意此策!”以张安世九卿次席的身份,如此委婉也可算退让了,公孙遗也不好坚持,见霍光与杜延年仍旧不语,他便道:“的确并非只有此策…然而其它方法,难免有漏网之鱼…”的确如此。
张安世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一点,霍光与杜延年才不表态的。
犹豫了一下,张安世仍然摇头:“虽然有一些不好明言的原因,但是,在庆典难…变数太大…毕竟,至尊在场…”刘弗陵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他是天子,一言定乾坤,如今天下民心仍属汉室,天子若是话,莫说百官之中上官桀他们的羽,便是期门、羽林以及光禄勋属下的郎官,也未必不会倒戈相向。
毕竟,天子方是正统所在。
公孙遗不由一惊,顿时心悦诚服地低头:“是臣思虑不周。”霍光也点头:“子孺的确心思细密。”张安世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倒是杜延年听了张安世的话之后,皱眉沉了许久才开口:“若是考虑陛下的立场…臣不得不担心,燕王与左将军手上是否会有陛下的某些…信物…”
“密诏?”公孙遗口而出,张安世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摇头,很轻声地说了一个人:“魏其侯。”大汉诏书素来一式两封,一份授出,一份留存,若尚书台无存,诏书即为假,立定矫诏之罪。
魏其侯仍是窦氏宗亲,与武帝之舅武安侯相争,获罪系囚于都司空狱,其侄呈先帝遗诏,却因尚书在中找不到所存诏书,而被定为矫诏,弃市渭城。
有此例在前,密诏的风险显而易见,上官桀等人不会为了与霍光争权冒那么大的风险。如果不是密诏,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张安世的提醒让公孙遗稍稍安心,然而,杜延年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