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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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往常多，香料加重了一倍。”他淡淡地说道，灼灼的目光看着红绡，有着不容反抗的权威。

“为什么？”她询问着，打开了锦袋，看见其中的几味葯材。

从她懂事以来，沈宽总是命令人让她闻着这些薰香，不停地闻嗅着，染得她连呼中都有淡淡的葯香。她没有质疑过，以为是沈宽特别的眷顾。

“别问太多，你只需要照命令行事。”杨姜站在湖畔，灰衣随风缭绕，双手背在身后，清瘦的身形看来神秘而诡异。

“时机已经成，帝从关外回来了，再过几天，会有软轿来接你入。以献礼之名，将你献给帝。”红绡纤细的身子陡然僵硬，她低垂着头，瞪视着那些香料，咬紧了红。她愈咬愈紧，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自从她被教袭武功，以及娇媚的歌舞时，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底数。要松懈一个男人防备的最好办法，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沈宽打算利用她除掉帝。

“主人是要我找机会杀了帝？”她努力想维持冷静，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些轻颤。沈宽真的要她去se帝吗？

杨姜冷冷一笑，那笑容让红绡忽地有些发寒。他审视着她娇弱美丽的身段，眼神中竟有些鄙夷的神。

“不需要你动手，你所要做的，就是暗中调查王内地形，之后se帝，让他碰了你。只要他碰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貌女子。

多年来处心积虑地娇养着，果然没有白费，这个眉清目秀的孤女，蜕变成美貌倾国的女子。这样的女人，若是愿意献身，天底下大概没有任何男人拒绝得了；她的美丽引了男人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的冷傲，又出男人的征服望。

她的美貌就如同锦袋里那味葯材一样，能够销魂蚀骨，愚昧的帝绝对抗拒不了这样绝顶的惑。

红绡的咬得更用力，眼眸中迸出愤怒的光芒。

“我不需要se他，只要让我有机会入，接近那个昏君，我就能取他的项上人…”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传遍沉静的湖畔。

她的话没能说完，灰的宽大衣袖一扫，伴随着巨大的风，她来不及闪躲，粉颊上挨了记巴掌。她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火烧似地疼着，耳中甚至嗡嗡作响，她瞪大双眸，纤细的肩膀僵硬着。

那一下打得十分重，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主人的命令是，要你se帝，陪他同共寝，知道了吗？”杨姜的双手收回灰的衣袖，声音仍是徐缓的，轻描淡写地代着。

“红绡…知道…”她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将回答从齿间挤出。

这么多年来，杨姜虽然语气严厉，但从不曾打过她。这一次她只是稍微辩驳，就遭来这么剧烈的责打。献身给帝，在杨姜的眼中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这是所有事情的关键，你若是办得不好，会毁了主人多年来的计策，懂吗？”杨姜叮嘱着，嘴角微扬，目光看向北方的京城。

就算是当今的帝真的有所提防，也料想不到这个女人，其实是沈宽培育了十几年，专门用来对付帝的一项“好礼。”红绡再度点头，她的身体绷得太紧，甚至可以听见骨骼因为极度的紧绷而闷闷作响。

早知道沈宽的计谋中用得上她，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方法…

要她献身给帝？那个万恶不赦的可怕男人？她的手揪紧前的衣料，轻微地颤抖着。这该是什么样的可怕命令？她能够忍过那样的折磨吗？

但，这是沈宽的命令，她不能拒绝，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杨姜的声音转柔，变成哄骗的语调。

“红绡，你要知道，主人费尽心力就是要除掉帝那个昏君，你受了主人多年来的恩典，就应该知恩图报，不要在这紧要关头出岔子。”她的脸愈来愈苍白，手中的锦袋落在画舫上，里面的葯香泻而出。肩膀好重，杨姜的话像是巨石，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能呼。

“请转告主人，为了天下百姓，以及主人的仁德，红绡会尽力达成任务，不会辜负主人所托。”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强撑着摇摇坠的身躯。

杨姜意地点点头，知道她绝不可能背叛聚贤庄。那些由聚贤庄教养出的孩子，都是忠心不二的，更将沈宽奉为神明。而达成任务，就需要有这种心中充斥愚忠的棋子们。

带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他足尖一点，窜入了湖畔的树林间，几个起落，灰衣翻飞，就已经失去踪迹。

直到再也看不见杨姜的踪影时，红绡才陡然松懈，颓然坐倒在画舫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着杨姜之前代的任务，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充斥着绝望的霾。

锦袋中各味葯草纷陈，落在画舫之上，散落了一地，葯香缭绕在她的四周，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