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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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人自夏少卿府上告辞,夏少卿还劝了夏文一二,大意就是年轻人做事不要急躁之类的话。
待将客人一一送走,夏少卿去房里与子打听缘由,夏恭人捂着‘
’口,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道“险没吓死我。文哥儿他媳‘妇’这是什么脾气哪,哪里似来贺寿,倒似来杀人的。”夏少卿道“说这个做什么,孩子们直言直语罢了。”夏少卿对陈郎中家亦是恼怒的,夏文是他族侄,夏氏宗族眼瞅着出息了一个,陈郎中竟然背后下手黑,夏少卿焉能痛快。夏文夫
虽有些急躁了,夏少卿最恨的却是陈郎中。
夏恭人一呶嘴“你去瞧瞧咱家正厅的地砖,屋子诰命都给她吓得哆嗦。你有空跟文哥儿说,也该好生管管他这媳‘妇’,听说在家里,咱们婶子都得让她三分,也忒霸道了。”夏少卿道“你听谁说的?”
“若是外人说,我是不能信的。就是文哥儿他姑妈与我念叨的,这还能有假?”夏少卿道“族婶又不是一个人跟着孙子过子,下头还有儿子‘女’儿,文哥儿他爹最是孝顺,若族婶过得不好,文哥儿他爹第一个不能答应。何况你看族婶,宽房大院的住着,丫环婆子
屋,身上衣裳也华丽富贵,气‘
’红光
面。要这样还说
子过得不好,什么样的
子叫好?你别听文哥儿他姑妈胡说。”‘妇’人总这样听风便是雨,故而不成大器。
说完,夏少卿溜溜达达的去正厅看地砖了。
夏恭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第二,夏姑妈又慌头慌脑的来了。
夏恭人倒是‘’喜
听这位丈夫家族的族妹说话奉承,关键是,两人有共同喜恶:夏恭人一样不喜
赵长卿。
倒不是说赵长卿得罪过她,实在是,夏恭人就是不喜赵长卿那种骨子里的与众不同。明明不过是个小‘女’子,上头两层婆婆,下头小姑子小叔子,原本该委委屈屈的过小媳‘妇’的
子,结果,赵长卿竟过得比太婆婆都舒坦,简直是媳‘妇’界的异数!
其实,这关夏恭人什么事呢!
但,夏恭人就是看不惯!
怎么看怎么令人厌恶!
让她想到一些不好的记忆,实在太讨厌了。
夏恭人请夏姑妈坐了,笑“看妹妹这样子,似有事情?”夏姑妈一脸愁苦,唉声叹气“我是无事三宝殿,受我家老太太的吩咐,来嫂子这里打听信儿来了。”夏姑妈这种货‘’,夏恭人
本不用废脑筋便能猜出她的来意,不过,夏恭人依旧很捧场的表示“我这里能有什么信儿?咱们不是外人,妹妹有什么事,直言便是。”夏姑妈道“不瞒嫂子,昨天的事嫂子是眼见的,真是吓死个人。我们老太太,回家便吓病了。听说帝都的官儿好不好的就会参人一本,先时文哥儿媳‘妇’的差使,就是给人参没了。她年纪轻,不知好歹,还以为是在家呢,说翻脸就翻脸,殊不知咱们哪里得罪得起这帝都的贵人们呢。唉,一大家子都提心吊胆的,我跟嫂子打听打听,这事儿要不要紧。家里老太太胆子小,已吓得不行了。”夏恭人叹道“往时妹妹与我说,文哥儿媳‘妇’的脾气不大柔顺,我还不大信,觉着平
里‘
’和气的。唉,昨儿才见着真。天哪,我也给她吓得不轻。这帝都可不比别处,诰命夫人们,哪个不是养尊处优的,不要说没见过她这种浑身蛮力的,便是平
里谁说话稍微声音大一些,也要被人笑话。昨儿文哥儿媳‘妇’那一通骂,人家都得说,是不是咱们夏家‘女’眷都这样厉害呢。”
“唉,她年纪,不知事,做事难免顾前不顾后,只图一时痛快,不虑将来啊。”夏恭人道“你想想,可家里莲姐儿‘玉’姐儿都小呢,若是给人误会莲姐儿‘玉’姐儿也是一样的脾气,以后还嫁人不嫁?”夏姑妈怕是怕赵长卿得罪了人连累一家子,她还未想到‘女’儿的亲事会受其连累,经夏恭人此番一提醒,夏姑妈心一沉。原本想着将‘女’儿许配给夏武,谁晓得两人属相不和,不管是真是假,总不好再提此事。那么‘女’儿势必要另寻亲事的。
是啊,如今家里的名声给赵长卿连累的,还有哪家人来敢说亲?
夏姑妈叹口气“我跟着哥哥嫂嫂过子,
杆子不硬,说的话也得有人听呢。就是家里老太太,平
里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呢。”夏恭人勾‘
’一笑“阖帝都看看,像你家这样的,倒是头一份儿。说出去,谁人敢信呢。”夏姑妈时常来夏恭人这里说话,深觉族嫂便是她的知己,故此,心里有些事,夏姑妈也不瞒着夏恭人“如今这宅子,就是文哥儿媳‘妇’买的…”住人家的地方,这说话办事的时候自然要客气些。
夏恭人笑悠悠地“这话说的,什么是媳‘妇’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是嫁了,连她这个人都是夫家的,何况一些身外之物?我家规矩算是宽松的,儿媳‘妇’们往娘家送东西也得给我瞧过才成。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说对不对?”夏姑妈咂舌“哪里敢跟嫂子你比呢。”赵长卿刚到蜀中时就给过她们母‘女’下马威,如今宅子都是赵长卿置办的,自然又矮一头。何况,赵长卿的脾气,夏姑妈是真的惹不起。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夏恭人心下鄙薄,面儿上笑笑,也不说话了。
夏姑妈老话重提,问“嫂子,你说昨儿文哥儿媳‘妇’说话不大妥当,不会又叫御史参了吧?”其实御史不御史的,她也不大懂。只是听人说,御史是管着参人的,便有样学样的问一句。
夏恭人皱眉道“我这也不是吓唬你。昨儿的陈太太身上虽没诰命,她家老爷是正五品的兵部郎中,他家族长在朝中任正三品户部‘侍’郎。他家虽不是大户大族,在帝都也不算无名之辈了。昨受此大辱,定要讨回颜面的,至于用什么手段,这就不得而知了。”夏姑妈心下一凉,失声道“那岂不是一家子都跟着遭殃。”夏恭人叹口气,道“待老爷回来,我问一问他吧。”夏姑妈告辞时都是七上八下。
思量了一路,夏姑妈回家后与夏老太太道“娘,咱们还是回老家吧?”夏老太太道“怎么了?”夏姑妈将夏恭人的话又添油加醋的说了,道“昨儿文哥儿媳‘妇’得罪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说陈家族长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比族兄这个大理寺少卿还要高两级哪。这可怎么办?得罪了这样的大官,哪里还有活路!咱们赶紧回蜀中吧!还是老家好过子,这心里也踏实!”夏老太太心也慌了,嘴还是硬的,道“就是皇帝家,也不能不讲理!这事儿原也不怪咱家,是他家先使的‘
’招!”总的来说,夏老太太虽然也极其不待见赵长卿,但,赵长卿是夏家的人,在这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夏姑妈抓住母亲的一只手,道“我的娘诶。皇帝家还要讲什么理啊!这眼瞅着就要大祸临头,赶紧找大哥大嫂来商量个对策吧!要我说,咱们带着武哥儿回蜀中,先给大哥保住一脉香火才是要紧哪!”夏老太太终于给吓得心慌意‘’了,道“哪里,哪里至于此哪…”她老人家自己也没主意,忙叫人去找儿子,又想起,儿子去书院当教书先生了,只得先命人寻夏太太与赵长卿来。
天气有些热了,赵长卿正在房里画画,听到老太太差人来找她,只得换了衣裳做过。
夏太太也到了。
夏老太太一见赵长卿便道“你可知,你闯了大祸啊!”夏姑妈附和“是啊!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赵长卿怀疑这母‘女’二人发癔症,夏太太笑问“这话怎么说的,老太太,家里没什么事啊。”夏老太太瞪眼“没事?到时出了事怕你还在梦里呢!”示意长‘女’“把事情跟你大嫂和侄媳‘妇’说一说!”夏姑妈二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那口气,好似明天皇帝就要来抄家似的。夏太太一听脸‘’就变了,道“不至于此吧?”她看向赵长卿,这些事她没经验,一般没经验的事,她都习惯‘
’的找赵长卿拿主意。
赵长卿眉‘’都没动一
,道“老太太、姑太太放心,这都是没有的事。陈郎中不过五品小官,他家族长也不过三品‘侍’郎,他家去告我最好不过,我还要去跟他说理呢。不用怕,没事的。”夏姑妈道“可族嫂说…”赵长卿并未再接着解释,温声道“若姑妈还是担心,不如等相公下了朝,让他去族伯家问问。族伯是大理寺少卿,专‘门’管着断案的。若有什么消息,自然族伯这里更准确,对不对?”刚刚入夏,天有些热了,却还未到供冰的时候。夏姑妈心里着急担心,直急出一脑‘门’子汗来,拈着帕子胡‘
’一抹,道“还来不来得及啊?”赵长卿一时没明白“什么来不来得及?”夏姑妈小声道“会不会皇帝老爷突然就派人来抄家啊?”赵长卿心下哭笑不得,道“那依姑妈的意思呢?”夏姑妈道“要不,我先跟老太太带着莲姐儿‘玉’姐儿武哥儿他们避一避?”赵长卿真是乐了,道“若是来抄家,知道你们避出去,也是要抄回来的。”夏姑妈道“要不,我们先回老家?马上就走,兴许来得及。”赵长卿一时不言语了,她盯着夏姑妈,真想看看这人的心肠是什么做的?
夏太太道“我不走,儿子媳‘妇’都在这儿,纵使有难,也要一家子在一处才好。”夏姑妈苦劝夏太太“嫂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我也不是为了自己,老太太有了年纪,可经不起半点风‘波’。”夏太太赌气道“那姑太太就随老太太回老家去吧。”夏姑妈只当没看到夏太太的脸‘’,立刻道“也好。我们先回老家,待有什么事,也能支应你们。只是车马上得麻烦侄媳‘妇’了。”赵长卿道“无妨,家中车马,姑妈尽管用。要我说,这
屋子东西也不是好收拾的,姑妈还是暂等一等,待老爷相公回来见一面再走也无妨啊。”夏姑妈如惊弓之鸟“哪里还能等得?笨重的物件都不要了,带些细软就是。嫂子,还是把武哥儿叫回来,让武哥儿‘玉’姐儿随我们回老家吧。保下一个是一个呢。”夏太太气得了不得,道“他们不回!有糠跟着吃糠,有菜跟着吃菜!”夏太太也不乐意看这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家伙们,叫着赵长卿走了。
待夏文父子回家,一问,老太太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