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破蛇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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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独轮车后面的萧湘云,可已经看得手心沁出冷汗来,一手紧握剑柄,一手握着几枚丧门钉,随时都准备出手。不,她如果没有骆长青的叮嘱,只怕早就出手了。
骆长青道:“进入蛇谷,如果毒蛇不对人发动攻击,你切忌先出手,如果打死了一条蛇,立即会遭到蛇群的围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就在他们快行完谷道之际,谷中已经得到了消息,那自然是蛇去报讯的了。
只见前面路上,忽然闪出个一身黑衣面貌奇丑的女子冷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蛇谷,是不是嫌命长了?”骆长青双手推着车,了上去,含笑道:“姑娘年纪不大,说话倒是绝得很,你是田七姑的门下,田七姑平
教你这样对人说话的么?”黑衣丑女听得不觉一怔,冷冷的看了骆长青一眼,才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谷口的字么?蛇谷严
外人进入。”骆长青含笑道:“看到了,严
入内,那是指没事人,老夫有事要找令师,不进来,如何找她?”黑衣丑女听说他要找师傅,也许是师傅的
人,否则口气也不敢如此托大,她望着骆长青,依然冷冷的道:“家师不在谷内。”骆长青道:“令师哪里去了?”黑衣丑女道:“不知道。”骆长青道:“这就奇了,令师和老夫约定了的,要老夫今
到蛇谷来,她怎会不在?”黑衣丑女道:“既然你和家师约好了的,家师也许会赶回来,你们到谷外去等家师好了。”骆长青脸
一沉,道:“并不是老夫有求于令师,是令师再三托人带信给老夫,要老夫助她一臂之力,老夫到了这里,你居然要老夫到谷外去等,这是田七姑待客之道么?”他是故意借题发挥。
黑衣丑女看他说得不像有假,倒也不敢得罪,依然冷声道:“蛇谷之中从不接待外客,这是规矩。”骆长青道:“老夫也有规矩,从不走回头路,姑娘不让老夫进去,那就在这里等她好了。”说完,停好独轮车,在路旁大石上坐了下来。
黑衣丑女因他是师傅约来的,倒也不好要他退出谷去。他坐了下来,她也只得守在路上。
骆长青取出一支旱烟管,装了一筒烟,打着火石,慢慢地了几口,偏头问道:“姑娘是田七姑的第几个弟子?”黑衣丑女道:“我是老三。”骆长青又道:“你师傅一共有几个门人?”黑衣丑女道:“三个。”骆长青点点头,又道:“谷中除了你们师姐妹,还有什么人?”黑衣丑女忽然警觉,冷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骆长青含笑:“老夫只是和你随便聊聊。”他又
了口烟,问道:“你师傅出去有几天了?”黑衣丑女道:“不知道。”骆长青又
了两口烟,忽然旱烟管一指,站起身道:“哈!田七姑回来了!”黑衣丑女回头朝谷外看去,骆长青旱烟管一下点了她
道,朝萧湘云招招手道:“你过来搜搜她怀里,有些什么东西?”萧湘云依言走到黑衣丑女身边,探手入怀,摸了摸,怀中除了有一块手帕,什么也没有,这就说道:“她身上只有一块手帕,什么东西都没有。”骆长青用旱烟管敲了她三处
道,把她放在大石上,含笑道:“让她在这里休息吧,咱们进去。”话声甫落,突听一个尖冷的声音喝道:“你们不用进去了。”随着话声,闪出一个面貌奇丑的女子来,方才的黑衣丑女,不过二十四五岁,这个面貌奇丑的女子,至少大了她十岁,也穿着一身黑衣。
骆长青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此人大概是蛇姑婆的大弟子了,这倒来得正好。”一面着旱烟,呵呵一笑道:“很好,老夫问你,你是田七姑门下老几?”他先发制人,左手提着旱烟管,无名指和小指中间,早已夹着一支铁针,就在旱烟管一抬之际,两指朝外轻扬,铁针无声无息的电
出去。
那丑女不防骆长青倚老卖老,在说话之时,会发出一支针来,等到肩头一麻,已经被打中道,一个人再也动弹不得。
骆长青回头笑道:“妙极,田七姑三个弟子,已被咱们制住两个,这倒是出我意外的顺利。”随着话声,走上一步,旱烟管连点了她三处道。
萧湘云道:“制住她两个门人,有什么用?”
“哈!”骆长青笑道:“用处可大着哩,第一,遇上田七姑,咱们可以拿她弟子作为人质,一个换一个,至少可以换回两个人来。第二,如果蛇姑婆真的不在,她蛇谷中的毒蛇,必然会听她们指挥,咱们深入蛇谷,如果有人指挥来围攻咱们,自然没有人指挥的好,所谓蛇无头不行,如今她三个弟子,只剩下一个了,万一动起手来,岂不也省事多了?”接着又道:“此人可能是田七姑的大弟子,你过来再搜搜她怀中,可有什么?”萧湘云依言走上,伸手朝奇丑女子怀中摸去,这回她摸到了两件东西,一件是竹哨,另外一件,却是尺许长的一铁管,一起取了出来,说:“她身上就是这两件东西。”骆长青接到手里,看了一眼,笑道:“差幸为师先发制人,把她制住,若是让她吹起哨子来,说不定咱们两人此刻就落在蛇阵之中了。”一面仔细打量着那支铁管,只有小指
细,头上似乎可
出来,这就用两个指头轻轻一拉,果然又拉出一截尺许长的铁管,管中似乎还有东西,再往外一拉,又拉出尺许长的一支铁扦,
端
呈深蓝,似是喂过剧毒。
这铁管本来只有尺许长,经拉出两截之后,就有三尺来长了,铁扦极细,也不像什么兵刃。
骆长青看了一会,想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萧湘云在旁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骆长青摇头道:“这不像是兵刃,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萧湘云道:“会不会是指挥蛇用的呢?”这话听得骆长青“噢”了一声,笑道:“你果然聪明,这铁扦头上淬过剧毒,很可能这种剧毒,是专门克制毒蛇的了,很好,咱们不妨拿它试试,果真是克制毒蛇用的,咱们进入蛇谷,就不用怕了。”他一手提一个,把两个黑衣丑女放到独轮车上,推着车往里行去。
这下走没几步,前面豁然开朗,一片起伏山岗,尽呈眼前,但见草长过人,中间一条小径婉蜒而去,一直通到一座小山底下,山麓间有着数间石屋,那自然是蛇姑婆住的地方了。
就在他独轮车推到山谷之际,草丛间悉嗖有声,游出十几条蛇身斑斓的毒蛇来,昂起三角蛇头吐着红信。这十几条毒蛇每条差不多都有笔筒那么细,长约丈余,拦在前面,不让你前进。
萧湘云惊叫一声,正待扬手发钉。骆长青低喝一声:“慢点,且让为师来试试。”他依然推车前行了几步,左手执着那支三尺长的铁扦,朝前扬去。
说也奇怪,那十儿条毒蛇本来拦阻去路,经铁扦一扬,本来昂起的蛇头,忽然低了下去,不约而同朝草丛中游去,走得一条不剩。
骆长青大笑道:“早知如此,咱们昨晚不是空忙了一场吗?来,你跟在我后面,不可出手伤它们,它们大概也不敢侵犯我们了。”萧湘云喜道:“这东西还真灵呢!”骆长青推着车走在前面,如今他有了信心,把铁扦
到右手,一手推车,一手忽左忽右的挥动着铁扦。
这一路上草长过人,草丛中不知隐伏了多少大大小小毒蛇,有的蛇身比饭碗还,有的很细很长,两人经过之处,大小毒蛇经铁扦挥动,纷纷后退,但走在后面的萧湘云还是看得心惊
跳,连脚都软了。
设若没有这支铁扦,纵然有一车铁钉,铁针,纵然你准备了两袋雄黄,和十几个爆竹,真要让蛇群围攻起来,依然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不被毒蛇咬死才怪!
骆长青也看的暗暗咋舌,叫了声:“好险!”不过一会工夫,就已到达小山脚下,这是一片平整的草坪搭建了几间石屋。
这片草坪上,却是没有半条蛇的影子,青草绿油油的,甚是可。
就在此时,石屋中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的黑衣女子,看到骆长青,萧湘云两人,不觉一怔,问道:“咦,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谷中来了?”骆长青道:“姑娘可是田七姑的门下么?”那长发女子出来之时,还没看到独车上的两个人,现在她看清楚了,大师姐、三师妹都一动不动的躺在车上,不由大吃一惊,脚下后退一步,刷的一声从间掣出一柄乌黑的长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蛇谷,你们把大师姐,三师妹怎么了?”骆长青看她
厉内荏,是个没什么江湖经验的人,这就推着车一直走近石屋,含笑道:“小姑娘,不用惊慌,老夫是应田七姑之约来的,你大师姐和三师妹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才把她们拿下,正要问问田七姑,她如何教出来的徒弟,对尊长一点礼貌都没有。”长发女子听得半信半疑,问道:“我们又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
“老夫铁拐仙李长青。”骆长青呵呵一笑,停住车子,然后从车上出李公拐,拄着铁拐,说道:“你师傅可曾和你们说过?”长发女子道:“没有,你老来找师傅,但师傅不在家。”骆长青又是呵呵大笑道:“小姑娘,并不是老夫要找你师傅,是你师傅再三邀请老夫来助拳的,你师傅不是要对付一个什么东海钓鳌客的吗?”长发女子现在有些相信了,说道:“这个我好像听师傅说过,但她老人家出去了,还没有回来。”骆长青心想:“看来蛇姑婆真的不在了。”一面摸着络腮胡子,含笑点头道:“那是前天之事,你师傅约老夫到这里来,她大概就回来的了,唔,老夫就在这里等她好了。”长发女子为难的道:“这个…这个…”骆长青道:“小姑娘,你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说无妨。”长发女子道:“家师不准外人人谷,但你又是家师请来的,我…不知道如何才好。”她望望车上两人,接着道:“你既是家师的朋友,就请你把大师姐,三师妹放了吧!”骆长青点头道:“老夫本待见了你师傅再放人的,好吧,老夫答应你先放了她们。”口中说着,一支铁针已从掌中
出。
长发女子虽然毫无江湖经验,但她心思细密,对骆长青还是怀着戒心,看他说话之时,掌心似有一丝亮光飞出来,急忙举剑一格“叮”的一声,把飞针击落,口中说道:“原来你是骗人的。”脚下后退,左手迅快取出竹哨,正待朝口中吹去。
骆长青没想到她居然这般灵,就在她后退之时,铁拐一点,一道人影快若闪电,一下已经落到她面前,左手一探,去抓她的手腕。
长发女子来不及吹哨,右手一振,乌黑长剑在急切之间快捷的刺出了两剑。
骆长青哪容她出手,身子轻轻晃动,就避开了她第一剑,铁拐“当”的一声,住了她刺出的第二剑,左手又朝她肩头抓去。
长发女子剑上力奇重,想
都
不回来,心头一急,再待后退,已是不及,肩头一麻,如被五只铁钩钳住了一般,痛得口中“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