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死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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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的火炮已经因高热无法继续开火。炮手们拿水、马、甚至人血,一切可以找到的
体向炮管上浇,但火炮的冷却速度依然赶不上敌军的攻击速度。
旷野中的北元的回回炮(投石车)也都分解成了零件,借着夜的掩护,这些笨重的攻城利器曾经给守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但过于短的
程,太慢的
速,让它们很快成了火炮和
弩的靶子。
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被还原到最低级的状态,没有秘密武器,没有占绝对优势的装备,甚至连统帅的指挥和机谋也派不上用场。双方将士完全凭借意志和体力在硬拼,看哪一方先倒下。
体力上,以抢掠为职业的蒙古人远远好于宋人。
缺口处,往往是攻入一个蒙古武士,需要三到四个破虏军战士上前战。但缺口毕竟只是缺口,跟在后边的其他北元士卒只能看着自己一方的武士与敌人
战,却半点也帮不上忙。
意志力的坚韧度,破虏军却远远超过了元军。这里面,有平素训练刻意打下的基础,更多的是,对北元在福建所犯下暴行的痛恨。
萧鸣哲部亲眼目睹了附近村落如何被元军变成了无人区,目睹了粮田变成白地,房屋变成瓦砾场。而跟着邹洬赶来的新兵,则在沿途中,被百姓的哭诉所震撼。
后退一步是家园。
守住此城,则身后父母兄弟皆得保全,失去此城,则福建上下百万余人无人能活命无人敢退,也无人能退,禽兽面前,后退亦是死,何不上前一战,保留一个男人应有得尊严。
几个破虏军士兵凭借常训练出来的娴
配合,将一名踏着同伴尸体闯入缺口的蒙古武士挑了起来,高高地甩上了半空。身体被长
捅出数个窟窿的蒙古武士落地,却没有立刻气绝,挣扎着站了起来,狂啸了几声,才又仆倒下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北元士兵跟着一起狂嚎起来,蜂拥着,涌向缺口。一排弩箭呼啸而来,将攻城的士兵放倒了十几个。没有被弩箭招呼到的却毫不畏惧地擦去脸上溅到的血珠,等着暗红的双眼扑上。
“杀呀,拿下此城,永不封刀!”
“杀呀,拿下福建,一切都是你们的,大帅分文不取!”低级军官奔跑着,鼓动着,用美好的画饼,调动士兵体内最后一丝战斗力。
张弘范和达在刻意隐瞒了侧翼可能已经失利的推断,代之以肆意屠戮和抢劫的承诺鼓舞士气。北元士兵体内嗜血的因子被二人的承诺所
发,冲击起来完全不顾生死。
前冲的元军士卒一高过一
,拍得永安城瑟瑟发抖。
萧鸣哲带着十几个老兵守在城墙角一段豁口处,这段豁口有十几步长,残留的墙已经被元军的尸体添成了斜坡。大队的北元士卒从这里攻了上来。
萧鸣哲抬手,发出了一支响弩。
尖利的破空声立刻传遍的整个城墙,跟在萧鸣哲身边的破虏军弩手,替着扣动了扳机。
冲在最前方的北元士兵被成了刺猬,摞在同伴的尸体上。他们的身体立刻成了后来者的踏脚石,几个横向和竖向一样宽的蒙古人踏着同伴的尸体跳到了萧鸣哲面前。
萧鸣哲弃弩,出刀,断寇刃斜着扫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蒙古武士间。
“当!”的一声,断寇刃被蒙古武士挑开,萧鸣哲觉到手腕处一阵酸麻,
前空门大
。
蒙古武士一击得手,前踏半步,弯刀带起一阵风,斜卷而回,直奔萧鸣哲面门。就在此时,两杆花叉而来,一杆拦住弯刀,一杆刺向蒙古武士
口。
萧鸣哲后退两步,收住身形,断寇刃在夕下带起一道寒光,再次劈向蒙古武士肩膀。
论武技和臂力,文榜进士出身的他,与眼前的蒙古武士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萧鸣哲有信心,他相信破虏军将士之间的配合。战场上,一个人纵使是武进士出身,无法同时敌挡三杆花组成的
阵,何况对手只是一个膂力过人的莽汉。
埋头刀、拦刀、斜削刀、漫头硬舞,杜浒
据断寇刃特点总结出来的几招必杀技被萧鸣哲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三、五招下来,对面的蒙古武士非但没能再从萧鸣哲手中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他
退了数步。
再退半步,就是城外,蒙古武士狂喝一声,高高跃起,用肩膀硬撞开一杆花,连人带刀向萧鸣哲扑下。
另一杆花连忙朝空刺出,蒙古武士一刀将
头击飞,身体去势不停,径直朝萧鸣哲头顶砸落。
连人带甲,将近二百斤的重量,不死,也能将萧鸣哲砸成残废。半空中,蒙古武士狞笑,无限得意。
就在此时,一白腊杆半空挑来,一抖一带,将蒙古武士的身体拨转了方向。还没等那个武士落地,几把钢刀同时劈入了他的身体。
“你!”惊魂稍定的萧鸣哲瞪大双眼,不知敢说出怎样的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