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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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庙在泰安县城内西北隅,宏大壮丽,四周有城,中央为汜天门,再进为仁安门,唐槐汉柏,柯于荫,殿宇巍峨,墙雄壮,历代碑碣,直立如林,尚内有壁画启跸回鉴图,毫发生动,极尽神妙。

是夜——更鼓深沉,二更将残,月华如水,泰庙内静悄悄地,忽一条轻如淡烟般人影掠至大殿前坠阶上。

忽闻一清脆语声传来道:“芍姐,别来无恙。”殿门悠悠开启,盈盈走出素帕系额,一身玄衣劲装的宣青萍。

来人是徐红芍,目睹宣青萍走出,中不慨万千,清澈双眸凝视在宣青萍脸上,幽幽一笑道:“萍妹,你老了,无复当年绝代风华。”宣青萍一笑道:“岁月催人,焉得不老,芍姐近况好否?”徐红芍不由面现愧疚之容道:“萍妹,你我此时并非畅叙离怀受害时,愚姐是赠解药来的,不过愚姐有一不情之求,萍妹若取得骊龙谷藏珍,只乞赐赠‘雪莲宝’一颗则铭心内矣。”宣青萍叹息一声道:“自己姐妹,情如手足,芍姐只须吩咐一句,小妹无不遵命,但惜为叛贼盗去,”徐红芍道:“尚未探知叛贼的行踪下落吗?”宣青萍道:“愚妹已遣出九拨人手,三两内必有消息。芍姐,若取得藏珍非携手合作不可,不然无法如愿。”徐红芍颔首道:“这个当然,愚姐但凭驱策。”说着取出解药。

蓦地——随风送来一个恻恻冷笑道:“且慢!”宣青萍面一变,叱道:“什么人!”但见墙角竖石长草中一方碑碣之后,冉冉升起一人,清冷月下映着此人面目森骇人。徐红芍心神一震,道:“斯老师,你也来了。”来人正是斯慕虹,缓缓走前冷笑道:“携手合作,并无不可,但须听命在下。”宣青萍叱道:“尊驾是何来历?”斯慕虹道:“在下斯慕虹,徐姑娘手中解药乃在下所赐,你身罹之毒无此解药永无法解救。”宣青萍望了徐红芍一眼,道:“此话可是真实吗?”徐红芍点点头,道:“一点不假。”宣青萍冷冷一笑道:“为何听命于尊驾,我未必须此解药,”突回面喝道:“将此人擒下。殿内突疾逾奔矢出魏醉白,双足沾地,一闪落在斯慕虹身前,目中出夺人神光,喝道:“你就是斯慕虹吗?”斯慕虹傲然一笑道:“不错。”魏醉白大笑道:“尊驾不妨试试用毒是否伤得了魏某。”斯慕虹面一变,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道:“如此说来,贵上与尊驾均不畏毒。”

“正是!”

“在下不信。”魏醉白冷笑道:“魏某不耐与尊驾哓舌。”右腕一翻,剑芒飞动,长剑已提在手中。

斯慕虹面泛笑,双掌击,碑碣之后突掠出五条如魅影黑衣之人,各挽着一柄蓝汪汪毒刀。

此刻宣青萍徐红芍两人飘身退在殿廊上。

只见五黑衣人向魏醉白,气氛立变肃样,寒气森森。

魏醉白似若无睹,两道眼神注在二丈开外的斯慕虹。

五黑衣人忽同声大喝,劈刀向魏醉白劈挥而去,蓝光缭绕,寒飙飘飞。

魏醉白突震腕出剑,芒影注转起处迅变了飞虹奔祷,剑招变化神妙莫测。

只听一黑衣人出声狂嗥被横斩成两截,鲜血狂如雨。

魏醉白剑式宛如涛叠,生生不已,迅如雷霆,转瞬又是一双黑衣人被奇奥剑势劈出两半。

斯慕虹目睹一转眼功夫,魏醉白连毙三人,不骇然变,暗道:“这是什么剑法?”他本五名手下以合击之术困住魏醉白,趁隙放毒,那知魏醉白竟不容他如愿,忖念之间,仅剩下的两黑衣人已自颅断肢飞。

斯慕虹只觉寒光眩目,倏忽间一柄剑尖已紧抵在咽喉上。

忽闻徐红芍唤道:“剑下留人!”魏醉白左手五指迅疾若电点了斯慕虹数处道。

斯慕虹面惨变,汗如雨下。

宣青萍目疑容诧道:“芍姐为何与此人说情?”徐红芍道:“非是与他说情,须知你我两人即是携手合作,未必能如愿以偿,有斯老师为助或能用毒使神木传人献出藏图!”魏醉白道:“神木传人有神木令相助,功能辟毒祛,恐巧成拙。”徐红芍道:“即是如此,亦可吓退武林群雄及白眉老怪等敌对凶。”魏醉白望了宣青萍一眼,默然无语。

宣青萍会意,向徐红芍道:“芍姐所言虽极有道理,但斯老师未必能心甘悦服与我等同心协力,小妹与魏香主暂退出庙外,望与芍姐能说服斯老师。”说着与魏醉白疾掠出庙外而去。

徐红芍微微叹息一声道:“宣青萍有此人为助,不啻如虎添翼,我等力不足抗衡只能虚与委蛇,见机行事”斯慕虹此刻体内宛如虫行蚁走,痛苦难耐,苦笑道:“在下怎料醉白剑发如迅雷不及掩耳才为他所制,非力所不敌。”徐红芍道:“斯老师是指以起初武功相拼吗?”斯慕虹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徐红芍道:“现在说此不是太迟了吗,除了与瑶池主携手合谋还有何良策?”斯慕虹默然无语。

徐红芍见他意动,道:“请暂委屈片刻,容我出外与宣青萍商谈。”言毕纵身一跃掠出庙外而去。

片刻,徐红芍飞身掠回,解了斯慕虹道,举手一击拍向斯慕虹后命门

拍的一声,斯慕虹不由自主地呛出一朵紫黑淤血,痛苦立时消失。

徐红芍道:“斯老师请在庵后山顶等候,天明以前我必赶回。”斯慕虹说道:“徐姑娘要往何处?”徐红芍道:“宣青萍坚邀同往罗浮一行。”身如箭掠出庙外。

斯慕虹也不怨毒,一鹤冲天而起,几个起落,已翻出城外,疾展身法,奔向荒庵之后掠上山顶。

如洗,忽闻随风传来桓红君语声道:“斯老师从何而来?”斯慕虹循声望去,只见一块山石之上坐着桓红君,立时走前,山石平坦,足有丈许方圆,桓红君前央放着一壶酒,另荷叶上置有烧卤鹅,尚有几副碗筷。

桓红君笑道:“对月独坐,岂可无酒,来!来!来!你我对饮几杯。”斯慕虹盘膝坐下,泛起愤,道:“在下去了泰庙一趟。”桓红君不一怔,道:“徐姑娘只身赴约,斯老师如何随往。”斯慕虹冷冷一笑叙出详情。

桓红君目中微现怒光,在斯慕虹面前倒了一碗酒,举碗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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