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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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思麟故作语重心长的表情，演得比人家台上唱的还采“大家同披战袍，在沙场上出生入死，有这种共患难的经验，可谓情比手足深。你们的事，我怎能不关心呢？”

“谢了。”关心？费英东极力不让额角的冷汗出来，连忙转移话题。

“你呢？不是前几天才成亲吗？怎么都新婚一周了，却没人听你说过你那媳妇如何？”

“你是长年在外的将军，可能比较不清楚咱们京城里的事情。”思麟眉飞舞的往前方指去。

“这莺燕姐妹是打江南来的，两人并非亲姐妹，而是被卖到同个窑子里，几经周折才逃来北方。后来是高老爷…就是那个拉胡琴的，见两姐妹唱功不错，就收在此卖唱营生。”

“我是说你成亲的事…”

“跟你说了，你可别透出去！”思麟神秘兮兮的附在费英东耳畔说:“她们两个很可能是从南明中落出来的王族后裔。”费英东闻言脸都绿了。跟他问正经话，却老拿不相干的女人当话柄，摆明了思麟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思麟看着喜怒向来形于的费英东，就知道自己又得逞了。开开心心得，他抄起瓜子猛嗑。

胜利的滋味真是太美了！

“人家不是你的战友吗？”两人身后一个陌生的清脆声音响起。

“才刚说人家与你情比手足深，现在又翻脸不认人。对方是关心你才问你的亲事，如此转弯抹角，未免给脸不要脸！”

“没错！”费英东拍着乐得大叫，正义公理果然有伸张的一天。

不过他这拍桌一叫，气得前排听曲儿的人差点摔桌摔椅过来…杯子盘子方才已经丢过了，显然对思麟他俩没什么吓阻作用。

费英东回头大加赞赏方才出声的人。

“小兄弟，你说的真是好极了！世上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咱们大清的千秋万代就有望了。”他拍着那人瘦小的肩头，眼角闪着动的泪光。

“你？”思麟脸骤变，站起身来，动作之猛烈，把一桌的茶壶、小杯全撞翻了。不只小兄弟，连费英东和周遭的客倌也吓到了。

“怎么？你们认识？”费英东左看右看这一高一矮的对峙局势。

这小兄弟有胆识的！他与思麟对立，个头也只不过到思麟膛而已，又瘦又小，面对这么魁梧的人，竟然毫无惧。

“你怎么到这儿来？”思麟的声音冷得令人发寒。

费英东傻眼了，第一次看思麟对小孩子如此不友善。

“来看看你出来做什么呀！”小兄弟眨巴眨巴晶亮的大眼睛。

费英东不一愣，从来没见过眼珠子如此明灿耀人的美少年。

“你跟踪我？”思麟病镑璧难劬ν嘎段盏难断ⅰ？br>“也不能这么说。”小兄弟顿了顿，一只食指抵着下思索着“应该说我们刚好顺路，只不过你走在前，我走在后。”漂亮！费英东这时眼睛才完全恢复判断力，方才只顾着夸耀小兄弟的勇气，却没注意到他的长相。这小子…长得未免也太漂亮了！

“你敢跟我狡辩！”思麟明明头上一把火，却硬是捺着子下去，故作冷静。

怎么可能？要是平的思麟，一定对着小子开炮了，何以今会突然忍耐力增强百万倍？听说近年来许多达官贵人有收养美少年的癖好，将其养在府中，供那些变态大爷狎玩，亦即娈童。什么时候思麟也染上了这种癖好？

费英东人都凉了一截。

“谁…谁教你老放我一人在家，都不理我…”口气委屈，显然在赌气。小兄弟嘟起嘴垂下头，三不五时偷偷抬起眼睛瞄一下思麟。

思麟两手握在身侧颤抖，看来他是巴不得当场掐死这个混小子，可是又为了某种理由不敢动手。

这某种理由…

费英东连大气也不敢一下，他对断袖之癖只到昏厥不足，恶心有余。虽然这位小兄弟一举一动、顾盼言谈间，清灵动得令人目炫，但他仍然忍不住皮疙瘩爬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