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扮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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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东南,有地如锦,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分明是天的景象。置此隆冬,冰雪覆盖,那里能找到那块锦宝之地呢?

“有桃林密茂,入林,逢十正转…”桃树三月才绽放花朵。隆冬腊月,仅剩枯枝,那里说得上“密茂”二字?

“见石如磐,石启而物现…”秦茹慧见他攒冒若思,不漫声问道:“相公因何突然想到要去三老峰头?”柳南江道:“我想带姑娘去一游万人瞩目的‘子午谷’。”秦茹慧道:“相公已然去过了吗?”柳南江点点头道:“三个月之前,就已去过了。”秦茹慧道:“有何发现?”柳南江道:“当时即有发现可惜未曾解透,越数解透其中奥秘,却又因冰雪所阻,看来只有在开以后了。”秦茹慧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她现在已乖巧得多,情知多问无益,也就三缄其口了。

柳南江又道:“姑娘!我们投店歇下吧!为遮耳目,你我势必要投宿一室,反正打坐即可,无须入睡,姑娘谅必不会计较。”秦茹慧羞怯不胜地轻应道:“但凭相公。”两人重回鼓楼,住进了一家“高升店”两人都是中年打扮,就冒充一对中年夫妇,住进了一间上房。

炕榻烧得火热,两人一东一西地各自静坐调息,互不相扰。

蓦然,一阵极轻微的步履声自长街传来。

柳南江很快地判断那是武林中人在施展轻功时所发出的脚步之声。

柳南江一纵身上了廊檐的横柱,‮腿双‬一盘,就倒挂在横柱之上了。

柳南江刚隐好身躯,靠长街那边房顶上蓦地冒出了一条人影,接着两条、三条…竟有八个人之多。

那八个人在房顶上伏了一阵,然后一个个静寂无声地纵下了院落。

柳南江心头一凛,暗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吗?”不旋踵间,他的心放了下来。

那批人蹑手蹑脚地向西厢房走去,而他和秦茹慧住的却是东厢。

在八个人当中,柳南江发现了其中之一是“祥云堡”外管事花云锦。

半夜到此必无好事,于是,柳南江就全神贯注在那几个人身上。

登上西厢长廊,花云锦打了个手势,其余的几个人纷纷散开,有的贴壁而立,有的掩蔽于廊柱之后,行动极其诡秘。

花云锦见属下布置好了,这才走到第二间厢房的门口,屈指在房门上轻弹了两下。

倾刻,厢房内燃上了灯。门开,人现,屋内之人竟然是凌长风。

柳南江不知道是否应该助凌长风一臂之力。

如果凌长风真有危难,自己不帮助似乎说不过去,如果身相助,身份必然暴,而且还可能影响到秦茹慧。

就在柳南江沉不决之际,只听那花云锦轻声发话道:“凌少侠!秦堡主请少侠过堡一叙。”凌长风神情一僵,道:“半夜前来邀约在下,何事如此紧张?”花三锦低了声音道:“事关令妹生死存亡,如何不紧张?”凌长风疾声道:“舍妹现在何处?”花云锦道:“少侠一去便知。”凌长风沉声道:“中门未开花管事从何而来?”花云锦道:“越墙而进,唯恐惊动旁人。”凌长风蹙眉沉了一阵,道:“好!待在下穿好衣服。”凌长风一转身入内,花云锦立刻向长廊埋伏之大打一个手势。

柳南江情知凌长风此去必然吃亏,已决心手过问这件事。

就在凌长风穿好衣服,正要跨出厢房之际。

柳南江突地飘落房中,足尖一点,人已来到西厢长廊,沉叱道:“少侠慢行一步,内中有诈。”凌长风神情一愣,身躯就在厢房内停住了。

花云锦疾族身形,目光向柳南江一瞥,沉声道:“尊驾何人?”柳南江道:“老夫祝永岚。”花云锦神情大大一愣,继而笑道:“原来是祝前辈,何不与凌少侠同往敝堡一叙?”从花云锦的言行神态之中看来,秦茹慧的看法是正确的。

公孙彤和祝永岚本莫不相干。

柳南江故意咳嗽一声道:“贵堡乃是非之地,老夫可不想去。”花云锦艴然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尊驾的辞句太含糊了。”柳南江一挥手,道:“回去禀报贵堡堡主,若想在这位凌少侠身上打主意,老夫第一个就不会答应。”花云锦道:“尊驾是有字号的人物,说话可得负责任。”柳南江道:“老夫说话向来有凭有据,自然要负责任。”花云锦道:“尊驾何以见得内中有诈?”柳南江道:“半夜越墙邀客,已属不当。而且你还带领了七名属下,埋伏在长廊之上,足证你别有企图,另有用心。”花云锦冷笑了一声,他的冷笑之声未落,蓦地七道劲风一齐向柳南江身后袭到。

柳南江连身子都没有转,双掌向后轻挥,咯咯连响,偷袭之人纷纷跌倒在地。

花云锦不大惊失,愣立当场。

柳南江冷声道:“花管事,烦你转告贵堡主,我祝永岚已和冷如霜联盟,专门和秦羽烈作对。‘祥云堡’一不垮,我们就一不会干休。”花云锦冷笑了一声,飞身上了房顶,其余几个人也相继跟上,鼠窜而逃。

柳南江向凌长风拱拱手,道:“少侠安歇吧!以后凡事多加小心。”凌长风目光注视着柳南江,道:“尊驾因何要冒祝永岚之名?”柳南江不一怔,轻声问道:“少侠因何知道在下冒名?”凌长风道:“祝永岚身受剑创,倒卧雪地,为黄衫客所救,并代其疗伤,如今尚未痊愈,自然尊驾是假祝永岚了。”柳南江惊道:“少侠说黄衫客为祝永岚疗伤,是真的吗?”凌长风道:“一点儿也不假,在下午间还见过姓祝的。”柳南江道:“黄彩客与祝永岚如水火,互不相容,黄衫客竟然会为其疗伤,岂非怪事?”凌长风道:“黄衫客言道:‘为人不可乘人之危,即使祝永岚罪该万死,也该将他的伤势疗愈后再去杀他,方合人道。’”柳南江赞道:“黄衫客的磊落怀,委实令人钦佩。”语气一顿,接道:“令妹可能落于祝永岚手里,他可曾说出?”凌长风摇摇,道:“据祝永岚言道,他并不知道舍妹的下落。”柳南江道:“他的话焉可轻信?”凌长风道:“祝永岚虽然行为乖张,素贪婪,毕竟已望六旬,黄衫客为其疗伤,令其涕,谅不致诳语欺人。”柳南江喃喃自语道:“这就奇了,凌姑娘若非被祝永岚所掳,又到何处去了呢?”凌长风悄声问道:“尊驾是谁?”柳南江道:“不必问,后自知。”凌长风轻笑道:“不过,在下已知道尊驾是谁了,易容虽妙,眼神难藏。”柳南江轻声说道:“长风兄不必说破,谨防隔墙有耳。”凌长风点点头,道:“在下晓得。”语音一,接道:“黄衫客极与你一见。”柳南江问道:“他在何处?”凌长风道:“杜曲镇上‘唐家老店’。”柳南江道:“在下天明就去,长风兄在此还是多加小心为妙!”柳南江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重又坐上了炕头。

当他正准备闭眼调息之际,目光随意地向炕榻另一端瞟去。

突然,他一颗心狂跳起来,坐在炕头另一端的秦茹慧竟然不见了。

柳南江飞身离炕,首先检杏窗户,木楔子从里面楔得牢牢的,可见秦茹慧不是从窗户出去的。那就是从门口出去的?

有什么事必须深夜离店吗?为什么不向柳南江打声招呼?

难道她突然发现了什么,连打招呼都来不及就追踪上了吗?

柳南江微一沉,重又纵出房门,飘落院中。

四下一看,毫无灯影,连对面的凌长风也已闭门就寝了。

正待纵上房顶看个仔细,蓦见一道人影自屋脊直泻而下,面扑来。

柳南江眼尖,一看就知道正是他要寻找的秦茹慧,连忙疾声呼道:“秦姑娘!你…?”秦茹慧已飞快扑至,口呼道:“噤声!房里说话!”皓腕一搭柳南江手臂,两人同时各弹‮腿双‬,如疾矢般纵回房内。

关上房门,柳南江这才问道:“秦姑娘,何事令你这般仓惶?”秦茹慧道:“秦羽烈来了,而且还带数十名武士,围困了这家‘高升店’。”柳南江噢了一宗,暗皱眉头,道:“姑娘是听见什么动静才出房察看的吗?”秦茹慧道:“自从经过那黑衣人为我疗伤之后,不但内力大增,听觉也特别锐,你与花云锦的谈话声将我从静坐调息中惊醒,本想倾听你们说些什么,却听到了秦羽烈的声音。”柳南江惊道:“有这种事?”他方才在院中并未听到什么动静,秦茹慧在房内却听到店外秦羽烈的说话声,怎不令他吃惊呢?

秦茹慧道:“秦羽烈的声音我所得太悉了。虽然相隔极远,他的话家也极其轻微,却能字字入耳。”柳南江道:“因此姑娘就出房察看,是吗?”秦姑娘螓首一点,道:“不错。”柳南江轻哦一声,然后问道:“秦羽烈可曾发现你了?”秦茹慧摇摇头,道:“不会!他当时正在和公孙彤低首密谈。”柳南江星目一张,道:“公孙彤也来了。姑娘可曾听见他们谈些什么?”秦茹慧道:“虽未完全听清,却也略知大概。他们今晚来此,目的是要掳去凌长风。”柳南江微微一愣,随又问道:“目的何在呢?”秦茹慧道:“从他们隐隐约约的话中猜测,好像是说,他们发现凌长风之父乃‘关中一龙’凌震霄。想掳去凌长风进而引凌震霄出面。”柳南江惊道:“竟有这种事?”其实他的内心的震惊远超过他的表面,凌震霄未死可说是个绝大的机密,秦羽烈是如何知道的呢?从秦羽烈亲率武士夤夜来此的行动看来,显然他已确信凌震霄未死的说法了。

秦茹慧自然不明白柳南江蓦然大惊的原因,犹自以坚定的语气说道:“绝不会错!他们提到凌晨霄三个字时,我听得特别清楚。”柳南江道:“如此说来,他们今天势必不会空手而回了。”秦茹慧道:“你方才冒充姓祝的,唬走了花云锦,花云锦已经将情况禀报了秦羽烈。如果他们一定要掳走凌长风,首先就得解决你这个管闲事的人。”柳南江道:“姑娘可曾听到秦羽烈在听完花云锦的话时有何表示?”秦茹慧道:“当时我伏在角门处的院墙上,秦羽烈听完花云锦报告之后,沉不语,忽又仰头察看天,月光正好望向我伏身之处,唯恐被他发现,因此疾速踏下院墙,越屋而回。”柳南江微一沉道:“万一有何动静,姑娘千万不能本来面目。”秦茹慧道:“是教我不得擅用那把短剑?”柳南江点了点头,道:“不错。”神情突然一愣,低声接道:“他们来了!”秦茹慧也听到了落地之声,看来人还不少。

柳南江屏息凝神,蓄势以待。

忽听院中传来秦羽烈的声音叫道:“祝兄请出房来一会。”秦羽烈话声方落,柳南江又听到凌长风以“传音术”向他说道:“南江兄!东厢房顶上,埋伏了不少弓弩手,请尽管放心,由小弟负责照拂他们。”柳南江也以“传音术”回道:“长风兄!在下多谢了。”说罢,就开门闩,大踏步走了出去。

秦羽烈站在院落中央,左侧是公孙彤,右侧是花云锦,身后还站了八名蓝衣武士。

一见柳南江来到院落,秦羽烈连忙双手抱拳一供,道:“多年不见,祝兄竟然又改变模样了。”柳南江冷声道:“秦堡主!尊驾凭什么和老夫称兄弟?”秦羽烈嘿嘿笑道:“真所谓士别三刮目相看,祝兄忽又抖起来了,祝兄,为人不可骄狂,得意处该想想霉运时。”柳南江摸不清祝永岚往和秦羽烈有何往,自然不便顺口接话,只得又冷笑了一声,道:“深更半夜,朔风怒吼,将老夫从热炕上唤将出来,就是向老夫说这两句废话吗?”秦羽烈道:“秦某请教祝兄前来长安有问贵干?”柳南江沉声道:“方才已教等驾的外管事传言,问问他就明白了。”秦羽烈道:“秦某已然听说了。所以才要来问问,秦某人有何开罪祝兄之处?”柳南江道:“尊驾心头有数。老夫可没有工夫和尊驾闲聊。”说罢,掉头就走。

秦羽烈冷叱道:“祝兄慢走一步。”柳南江只得停步转身,冷声问道:“尊驾还有什么事?”秦羽烈道:“祝兄何时娶了大嫂,怎不请秦某人喝杯喜酒?”柳南江道:“这是什么话?”秦羽烈故作讶然之,道:“房中妇人并非祝兄宝眷吗?”柳南江不想再下去,凌长风方才业已说过,眼神难藏。他自然不愿被秦羽烈看出破绽。

因而,他脸一沉,冷叱道:“尊驾的废话说完了吗?”秦羽烈冷笑道:“嘿嘿!还有最后一句…”语气微顿,沉声接道:“尊驾不是祝永岚。”柳南江心头暗惊,果然被对方一眼识破。

而他表面却故作不屑神说道:“不是又待如何?”秦羽烈道:“尊驾冒用秦某好友之名。秦某要教训你一顿。”柳南江为了天明之后赶杜曲“唐家老店”一会凌震霄,因此不愿和秦羽烈作无谓之争,冷笑一声,道:“口气倒不小,然而双目却是有眼无珠。连老夫都不识得,要想找碴,天明后出再来,老夫睡觉要紧,没工夫和尊驾闲磕牙!”秦羽烈嘿嘿笑道:“尊驾若敢走到秦某面前十步之内,秦某就承认尊驾真是祝兄本人。”柳南江道:“你姓秦的承认与否,无关紧要。老夫要回房了。”秦羽烈哈哈大笑道:“尊驾果然不是祝永岚。当今武林之中,除祝永岚外谁也不敢走近秦某人十步之内。”柳南江冷哼一声,道:“尊驾休想用将之法,老夫一旦行至院中,房顶上立刻就会万矢疾发。老夫不会上当。”秦羽烈嘿嘿笑道:“如果尊驾真是祝永岚,就不在乎什么千矢疾发,再说,秦某人也绝不会对尊驾施以偷袭手段。”柳南江正在沉不决,忽听那凌长风以“传音术”说道:“南江兄,埋伏房顶的弓弩手已被小弟制服,请大放宽心。”柳南江闻听之后,已无后顾之忧,就大踏步向秦羽照面前走去。

行至距秦羽烈五步外站定,冷声道:“老夫来也,尊驾又待如何?”秦羽烈两道如冷电般的目光将柳南江凝视良久,忽然振声狂笑,道:“哈哈!原来是柳南江相公,那一双星目可说是天下少有,举世无双,谅必秦某人没有看走眼吧?”柳南江心念电转,决心死不认帐,沉叱道:“秦羽烈!你玩巧,戏耍别人,休想戏耍老夫,你将老夫比那柳南江娃儿…”秦羽烈冷笑着口道:“柳相公何苦自己骂自已?你我之间只不过小小误会,并无深仇大恨,又何必隐去真面目,藏头尾。”柳南江大吼道:“真太罗嗦!老夫教你尝尝‘风林十八掌’的威势!”话声甫落,呼地拍出一掌。

凌厉掌风的确不同凡响,而且招式,出手,与那“风林十八掌”一般无二,秦羽烈首先大惊,身形向后疾退,公孙彤与花云锦也飞身向左右闪得不迭。

公孙彤扬声向道:“尊驾到底是谁?”柳南江沉声道:“老夫祝永岚,已然说过无数遍,难道尔等耳朵聋了?”公孙彤缓缓摇着头道:“尊驾不是祝永岚。方才那一招‘狂剑投林’,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老朽。”柳南江道:“照尊驾这样说,老夫是谁?”秦羽烈口道:“你是柳南江。”公孙彤转身和秦羽烈说道:“堡主!他不是柳南江,那娃儿的内力不可会如此深厚。”柳南江冷笑道:“孰是孰非,尔等不妨尽量去争辩,老夫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

秦羽烈倏发二声冷哼,那八名蓝衣武士如离弦般弹身而起,一字排开,拦住柳南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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