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魔道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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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道:“堡主此言是真吗?”秦羽烈道:“相公如若不信,不妨运气半周,自会觉出血脉之内有一股凉寒之气,再过一、二时辰,就会寒热作。”柳南江也不答话,缓缓闭上双目。

秦茹慧、欧玉纹、柳仙仙、福儿等人自然关切不过,八道目光如电般投注在柳南江的脸上,焦灼地静待结果。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光景,柳南江才缓缓地睁开眼帘,沉叹了一声,道:“堡主此番倒不会故作危言耸听,在下是真的中毒了。”语气一顿,接道:“不知是否尚有挽转之策?”秦羽烈道:“柳相公是聪明人,还要秦某人说吗?相公自抉吧!”柳南江道:“在下目前的确有求于你,丢开方才引起纷争的那件物品不谈,单是为了保命,就得求堡主拿出解药来。不知堡主是否仍然有求于在下?”秦羽烈面,道:“只要相公心回意转,一切照旧。”柳南江道:“堡主属下死伤甚重,难道也不追究了吗?”秦羽烈道:“身在武林,难免刀剑相向,损兵折将,该是常事。”柳南江道:“既如此说,在下答应了。”秦茹慧疾问道:“柳相公,你答应他什么?”柳南江手制止她口,复又向秦羽烈说道:“不知堡主是否信得过。”秦羽烈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又从不轻诺,秦某人自然信得过。”自怀中掏出一个绿小瓶,说道:“解药在此,一半合酒服下,一半敷于创口,立时可愈,各位可以请了,绝无阻拦。”说罢,将手中药瓶,凌空向柳南江抛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然后向众人一摆手,率先向大厅门口走去。

众人如坠五里雾中,想到柳南江身中剧毒,也就不敢逞强,无不紧步相随。

那秦羽烈在他们身后叫道:“柳相公,只待二去其一,秦某人就会履行诺言,请放宽心。”柳南江也不答话,径向厅外走去。

院中死尸狼藉,宛然下过一场血雨,柳南江以寒星剑蘸了一些死者之血,然后才回剑入鞘。

祥云堡中虽然仍是武士罗列,却无一人阻拦,想必已得到放行的暗示。

出得祥云堡,一行直向长安奔去。

诸人无不神情沉重,凭谁也不曾说话,连极喜饶舌的柳仙仙也都三缄其口。

回到旅店之中,秦茹慧忙不迭地为柳南江倒酒合药,侍候他服下,已为他敷了创口,包扎妥当,见他和衣在榻上躺下,这才退了出去。

柳南江先命福儿关上房门,然后说道:“师弟!坐到边来。”福儿在边坐下,道:“师兄!有事吗?”柳南江道:“你真的没有服下冷老魔的神散吗?”福儿连连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了。”柳南江道:“那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呢?”福儿道:“没有啊!”柳南江道:“你不但去过城西,而进过西大街一座宅院,从大门而进,却是跃墙而出,而你却对我矢口否认,难道有什么隐情吗?”福儿惊道:“师兄都知道了。”柳南江道:“略知大概,如果你有瞒我的必要,就不要勉强说出来。”福儿呐呐道:“并非我有意要随骗师兄,是白姨娘教我这样做的。”柳南江一惊坐起,疾声道:“白姨娘,她在何处?”福儿道:“就在那座宅子里啊!”柳南江喃喃道:“你没有看错吗?她哪儿来的银子去买那样大的宅院?”福儿道:“一点也没有错。”接着,他就将如何救出凌菲,如何想到西城找客栈安置她,又如何如何将所有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柳南江道:“凌菲现在姨娘之处吗?”福儿道:“是的,白姨娘不要我告诉师兄是怕师兄前去找她,而漏了她的行踪。”柳南江沉了一阵,道:“待我夜里潜行而去,以我的身法是不虞被人察觉的。

福儿道:“师兄!你如此迫切想见她吗?”柳南江道:“一想见她,另一方面我也想了解一点内情。”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入夜以后,对三位姑娘说我酣睡,然后紧闭房门,在我回来之前,房门切不可打开,千万记住。”福儿道:“我记下了。”说到此处,房门上突然响起弹指之声。

福儿扬声问道:“哪位叩门?”只听秦茹慧的声音说道:“是我,柳相公的伤势如何?”柳南江道:“并无大碍,只是想睡。”福儿悄声道:“要她进来吗?”柳南江示意他前去开门。

门打开,秦茹慧却未跨进房来,只是站在门外说道:“凌长风来了,相公要见吗?”柳南江心中一动,情知必是凌震霄要他前来传话,连忙问道:“他的人呢?”秦茹慧道:“就在隔壁。”柳南江向福儿一挥手,道:“福儿快过去请,你守在门外,我要和他密谈。”福儿立即应声离去。

不旋刻间,凌长风走了进来,直趋榻前道:“南江兄伤得如何?”柳南江自榻上走下地来,道:“并无大碍,你我坐下详谈。”二人隔几坐定之后,柳南江接道:“长风兄见过黄衫客吗?”凌长风点头道:“已会过,此刻就是他让小弟前来的。”放低了声音,接道:“黄衫客武功委实惊人,然而他的言行却过分乖张,而且脾气暴戾已极,此人可信任吗?”柳南江不心间暗怔,原来凌长风直到如今还不知道所谓黄衫客就是他生父凌震霄。自己当然不便说破,只是点点头,道:“此人可以信得。”凌长风道:“他教小弟转告南江兄,既然已在口头上答应了秦羽烈,就得依照诺言去作,他自会安排巧妙计策。”语气一顿,接道:“南江兄答允了秦羽烈何事?”柳南江道:“代他除去黄衫客和欧白云二人。”凌长风不大大地一愣,良久,才呐呐说道:“这事如何可以随便答应?”柳南江道:“这原是黄衫客要在下答允的。”凌长风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要南江兄今晚子正前往东校场桃林之中一会。”柳南江道:“长风兄是否还要和黄衫客会晤。”凌长风道:“未约会晤之期。”柳南江道:“黄衫客一直在为令妹担忧,据在下所知,令妹已于昨夜险。”凌长风疾声接道:“现在何处?”柳南江摇摇头,道:“去向未明。”凌长风道:“那么,此说是从何处听来的呢?”柳南江自然不愿漏白玉梅的行踪,于是愣了一愣,道:“是听祝永岚所言。”提到祝永岚,他心头不大是一怔。晨间他曾在那座宅院之前遇到祝永岚,而且对方还曾问及那是何方高手的居停之所。

一念及此,不连连在心中喊道:“糟!糟!白姨娘的行踪已漏了。”凌长风自然不知他心中在思念什么,见他神情数变连忙问道:“南江兄,有何不对吗?”柳南江噢了一声,道:“在下是想,究竟是何人搭救了令妹,祝永岚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虽是搪推之辞,却说得极为自然,那凌长风也就不疑有他。站起来说道:“小弟告辞了。”语气一顿,接道:“秦姑娘和颜悦,与以前大变,想必真个魔已除了。”柳南江心中微微一动,道:“长风兄是否即刻就要打算离去?”凌长风道:“莫非南江兄有何差遣?”柳南江道:“客气!如果长风兄一时无甚要事,不妨陪秦姑娘在城内四处走走。”凌长风愣了一愣道:“南江兄,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缘故不成?”柳南江淡淡笑道:“长风兄会错意了。”放低了声音,接道:“长风兄对那秦姑娘的印象如何?”凌长风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身世堪怜,处境堪悯,她外刚内柔,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好姑娘,不知小弟说对没有?”柳南江点点头道:“长风见完全说得不错。既然如此,长风兄可说是对她有极为良好的印象,据在下所知,秦姑娘对长风兄也颇心仪…”凌长风疾声接道:“南江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不过据小弟观察,秦姑娘所心仪者乃是南江兄。小弟深深佩服秦姑娘的一双慧眼。”柳南江道:“长风兄有所不知,在下视秦姑娘犹如小妹。”放低了声音接道:“在下与令妹相不恶。长风兄难道要在下辜负令妹的一番情意?”凌长风愣了一愣,道:“秦姑娘也不容伤害啊!”柳南江道:“你我在秦姑娘心中的分量可不分轩轾,即使有差,然差之有限,如果长风兄不愿秦姑娘受到伤害,此刻就趁早转移她的芳心。邀她出去散散闷,她绝不会拒绝的。”凌长风抱拳一拱,道:“小弟多谢指点,也代舍妹致最深谢意。”说罢,出房而去。

移时,秦茹慧走进房来,道:“南江哥!凌少侠要邀我出去走走。”此刻左右无人,她不又恢复了较亲匿的称呼。柳南江道:“姑娘的意思如何?”秦茹慧道:“他曾救过我,自然不便拒绝。可是你正在养伤,需人呵护!

”柳南江道:“去吧!我的伤势无关紧要。可惜我不是姑娘的亲胞兄,不然我早就要你和凌长风往了。他是一个认托之人。”这话透了强烈的暗示。

秦茹慧冰雪聪明,自然听得懂,何况平她已有所觉察,柳南江固然对她好,却不涉及男女之情。

柳南江笑着接道:“快去吧!你也应该去散散心,今天不会有事的。”秦茹慧笑了笑,掉头走了。不过在她转身之际,却暗暗落下了一粒泪珠。

秦茹慧去了不久,柳仙仙却走了进来。

柳南江道:“可曾看见福儿?”柳仙仙道:“他在和欧玉纹下棋。”走到柳南江前面,语气一沉,接道:“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柳南江一怔,道:“仙仙,这话是什么意思?”柳仙仙道:“你心头明白。”柳南江苦笑道:“仙仙,你真不讲理,指责别人,也得说出个名堂出来呀!”柳仙仙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你心头惦记着凌菲,本没有将秦姑娘放在心上。可是也不能将她看成一件东西,往凌长风身上推呀!”柳南江喃喃道:“想不到你会为秦姑娘说话。”柳仙仙道:“数相处,我发现她的心地不错,而且对你一往情深。”柳南江连连摇手,道:“仙仙!别说了!”柳仙仙道:“我要说,如果我是秦姑娘,就绝不会听你摆布,陪那凌长风到街上去看光景。这事儿想想真有点气人。”柳南江轻叹一声,道:“仙仙,你还小,过几年你就明白了。”柳仙仙哼了一声,道:“别小看人!幸亏我也姓柳,不然啦!”说到此处,不觉脸上一红,未再说下去,已知羞怯,不算是小女孩了。

柳南江恐她受窘,连忙岔开话题,道:“仙仙!你不打算回到啸山庄去吗?”柳仙仙道:“怎么?嫌我多话,要赶我走了?其实,我也是为你啊!”柳南江勉强笑道:“仙仙!你会错意了,我可不是存心赶你走。”语气一顿,接道:“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也该回去和母亲团聚才是。”柳仙仙道:“长安城里的新年景象,一定要比啸山庄要热闹得多。”柳南江放低声音说道:“仙仙!让我实说吧!长安城内眼看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只怕没有余力照拂你,万一有个…”柳仙仙笑着接道:“我也实说了吧!是我娘对你放心不下,才教我跟来照拂你的,你真以为我偷偷溜出来的吗?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哩!”柳南江神情一愣,道:“仙仙!你骗得我好苦,害我一直担心。”柳仙仙神一正,道:“说正经的,你要是放弃秦茹慧这么一个好姑娘家,我可跟你没有完。”柳南江道:“仙仙!我求求你可好,这件事你千万别给我出主意。”柳仙仙将头一点道:“行!不过,你得说出一个叫我心服的道理来。”柳南江道:“我将秦姑娘看作小妹。”柳仙仙道:“那不是道理,只要将这种看法改过来,不就行了吗?”柳南江道:“仙仙!有个天大的秘密,你能守得住吗?”柳仙仙道:“你真的将我看成小女孩了,我自然守得住。”柳南江道:“我已会过秦姑娘的生母,她的姓氏与我母亲相同,名字也只有一字之差,我管她叫姨娘,其实已将她看作生母,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能够再和秦姑娘…”柳仙仙疾声接道:“既已会过秦姑娘的母亲,怎不快些告诉她?”柳南江连连摇手,道:“仙仙,此事关系甚大,千万说不得。”柳仙仙点了点头,道:“我不说就是…”语气微顿,接道:“秦姑娘的母亲现在何处?”柳南江道:“就在长安。”柳仙仙道:“她怎也忍得住。”柳南江道:“她何尝不想早一天母女团聚,时机未到,她也只有暂时忍耐了。”柳仙仙道:“你方才所说的一场血雨腥风,是真有其事?还是故意吓我的?”柳南江神凝重地点点头道:“这场风暴只怕免不了的。”柳仙仙沉了一阵,道:“你将息吧!我过惯了,午间要叫你起来用饭吗?”说到这里,见福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柳南江连忙问道:“何事这样慌张?”福儿道:“那丑老人来找欧姑娘…”柳南江心头一震,疾声接道:“现在何处?”福儿小手一指,道:“现在隔壁。”柳南江步履疾快地走出房去。

早间祝永岚说那胡不孤也已到了长安,此刻丑老人突然面,柳南江更加肯定了丑老人就是胡不孤的判断,因此,他极待和对方见上一面。

走出房来,正好见丑老人和欧玉纹推门进来。

丑老人抢先说道:“你将玉纹这丫头打扮得像新娘子似的,想必破了不少银两,不过,我大酒篓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还你哩!”说着,提起葫芦,连连往口中灌了几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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