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白衣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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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寒秋又道:“其二是二先生”石君子“竺道台,他还居外,
本不可能是他杀害凌震霄,先夫是他义弟,如果是他代弟报仇,他也应该唤我这个弟妹才是…”柳南江
口问道:“那么,还有一人是谁呢?”古寒秋道:“还有就是”麒麟寨“寨主”刀王“史洁如,不过,据妾身事后调查,凌震霄被害那
,他未曾离开,而且”麒麟寨“位于洛河道上,两地相隔千里之遥,也不可能一
往返。”柳南江道:“那么,只剩下秦羽烈了?”古寒秋道:“当时,秦羽烈正在曲江池畔大兴土木,每
亲自督工,唯凌震霄被害那天的已、午、未三个时辰不知去向,而且只有他的所在地和凌晨霄的住处近在咫尺,不是他还有谁?”柳南江虽然也是心中大
疑惑,面上却轻笑道:“古娘子为何说得这样肯定?”古寒秋玲哼了一声,道:“妾身还有旁证…”语气一顿,接道:“先夫遇害的次
,秦羽烈曾在三老峰下的望鹿坡出现过,以后数年他即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凌晨昏的下落。”如果古寒秋所说的都是实情,自然,杀害凌震霄的是秦羽烈的可能
很大。
可是,由于方才那位神秘白衣女郎警语,柳南江自然不便全信。
不过,多多少少使他对于秦羽烈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古寒秋又道:“秦羽烈经常有”三不杀“的口头禅,耄耆老者不杀,残废之人不杀,黄发小儿不杀。凌震霄被害,而他的一儿一女却留下活命,而又偏偏选在三月三凌震霄儿女去看状元郎的时候下手,分明是秦羽烈存心不斩草除
,换了任何人,凌震霄的一儿一女断然活不成了。”柳南江道:“如此说来,那秦羽烈为人倒还不失厚道。”古寒秋冷笑了一声,道:“亲身却不作如此想法。无恶不作之人倒不足以为畏,因为恶名在外使人有所防范。惟独那种既想作君子又要作小人,不正不
,亦正亦
的人才真正令人
到可怕。因为这种人反复无常,使人捉摸不定,往往矜不及防,秦羽烈正是这一种人,相公如说他为人不失厚道,你就错了!”这一番话,使柳南江听后心头大动,秦羽烈是这种人吗?
古寒秋见他沉不语,又问道:“相公愿意答应这件差事吗?”柳南江不置可否地答道:“请古娘子假以时
,在下还要三思。”古寒秋道:“不忙,我给你三个月的限期,才过去一天两夜,相公尽可从长考虑。”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在下告别…”古寒秋一扬手,道:“且慢!相公可否见告,意
何往!”柳南江道:“想去三老峰头看看!”古寒秋笑道:“只怕不是真话。”柳南江回道:“古娘子不信,在下也不想多作解释。”古寒秋将两道
森森的目光,注视在柳南江的面上,道:“相公切勿以为妾身意在查间相公行踪,妾身不过想指引相公一条
津罢了!”柳南江淡笑道:“多谢古娘子美意,在下只为登高,井无一定目的。”古寒秋一摆手,道:“那就罢了…”柳南江不想久留,拱手一揖,转身就走。
古寒秋却又叫道:“相公请留步。”柳南江转身问道:“古娘子还有何未尽之言?”古寒秋道:“妾身方才言道,此山有几个混世魔王,那绝非耸耳听闻之辞,妾身奉劝相公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问你,你自管走路,也不要答话,反倒无事。其中有个女人,不知她多大年纪,也不知她来自何方,因她喜穿白衣,我们称她为白衣幽灵,更是招惹不得,是山中最厉害的女魔王。”柳南江猜想古寒秋所说的白衣幽灵,就是方才所见过的白衣女郎,他的所见正好和古寒秋所说的相反,不但不令人到害怕,反而令人
到可亲。古寨秋似乎故意在危言耸听。
柳南江也不说破,轻笑道:“多谢古娘子提醒…”语音未落,人已穿进林中。
这座松林生得很密,月光点滴渗泻不进,触眼一片墨黑。
柳南江站住,定种细看一阵,才勉强看出一条铺腐叶的路。
他就顺着这条羊肠曲径,向前缓慢行去。
前行不过百步,赫然一条白的影子挡住去路。
那条白影子正站在松林一片空降之下,月光形成一圈笼罩在那影子身上,原来就是方才曾和柳南江
谈的白衣女郎。
方才离去时,柳南江明明看见她朝山下方向行去,而此时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不得不使柳南江到无限惊诧了。
柳南江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白衣女郎已轻声问道:“相公认识那个玩蛇的女人?”柳南江道:“三度晤面而已!”白衣女郎声音沉静地道:“蛇蝎最为险毒,与蛇相之人虽不一定具有蛇蝎心肠,久而久之,也会养成蛇
。这种人的话最好不要轻信。”柳南江心头不
一怔,想必他和古寒秋的
谈已被这白在女郎听见。
他又到好笑,这个世上的人似乎都在努力说别人的坏话。
不过,他却直觉地认为这白衣女郎的话并无恶意,因而笑道:“在下晓得。”白衣女郎道:“相公并非智质愚鲁之人,妾身不过是再三提醒而已。”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多谢。”白衣女郎道:“妾身还忘了一件事情,相公于登上三老峰头之后,于午正光下面向南立,手中平举树枝一
,看那树枝之影投于何方。再于子正月光下,手中直举树枝一报,同样面向南立,一横一竖两道影子之
叉点即为相公寻访之地。”柳南江恍然大悟,难怪那地方名之为“子午谷”?接着他心头又
大骇,对方何以知道他是在找寻“子午谷呢?
继而一想,这世上奇人奇事本来很多,不足为怪。何况自己寻访“子午谷”一事已算不得是一件秘密。而且武林之中寻访“子午谷”下落的人,也不仅是他一个。
柳南江又待拱手称谢,白衣女郎一扬手,道:“不必言谢,就算妾身送相公的一份见面礼好了。不过,进入斯地,只宜独行,不宜结伴,望相公千万记住。”说罢,没入于黝黑的松林之中。
柳南江无暇思索这个白在女郎的来龙去脉,他唯一需要思索的是白衣女郎最后的叮嘱。
他该如何摆掉秦茹慧呢?
在思索中,他已走出了松林,摆在眼前的是一片峭壁危崖,这是前往望鹿坡最艰险的一段路程。
黎明终于来临,当红初显,晨雾渐散之际,柳南江已经来到了望鹿坡。
他刚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还没有取出干粮,蓦见一堆草叶之后走出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这望鹿坡上有人,已颇使他惊奇,而且还是个年轻少女。
当那少女行至面前时,柳南江更到惊奇,因为他对这少女非常面
,有似曾相识的
觉。
红衣少女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忸怩羞怯之,笑着向他问道:“柳兄!还认识小弟吗?”这一声“小弟”立刻唤起了柳南江的记忆,敢情这少女是凌菲。
红衣少女又笑道:“别大惊小怪的,我是凌菲,是女的,不是男的。”柳南江本有仓惶失措的觉,凌菲如此落落大方,也就轻松多了。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凌兄竟是女儿之身!”凌菲美目一转,娇笑道:“既然已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还要称兄道弟?”柳南江呐呐道:“改口不易,凌姑娘…”凌菲一摆头,道:“不许这样叫我。”柳南江不微微一愣,忙问道:“把应该怎样称呼呢?”凌菲指着鼻尖,娇憨地道:“叫我的名字,我最讨厌什么姑娘小姐的称呼。”柳南江道:“直呼名字,好像不大尊敬吧!”凌菲骄横地道:“我喜
嘛!而且我仍旧要喊你一声柳兄!”柳南江知道
不过她,只得一点头、道:“随你叫吧…”语气一顿接道:“你不该回复本来面目的,你扮男装不但显得英气
,行道江湖也方便得多。”凌菲点点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语气一顿,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昨天气不过,所以立刻改了过来。”柳南江问道:“为什么生气呢?”凌菲皓腕一抬,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尖,道:“因为你只撵我,而不撵秦茹慧,足证你喜
与姑娘家结伴,而不愿与男人同行,所以我才穿女装,要和秦茹慧争一长短。”柳南江想不到凌菲竟是如此
直大方,不
红了脸,疾声道:“凌姑娘…”凌菲轻叱道:“方才说过了的,不许你喊我凌姑娘。”柳南江连忙改口道:“凌菲,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那种轻狂之徒。”凌菲娇笑道:“那就冤枉你一回吧…”说着,说着,两手反叉
际,斜歪螓首,曼妙地转了一圈,然后妩媚地一笑,接道“柳兄!看看是我美,还是秦茹慧美?”柳南江斟酌再三,方道:“秦姑娘美得含蓄,而你美得开朗。”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干脆之人,何必绕圈子?你就直说秦姑娘人家端庄,说我野,不就得了!”柳南江连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凌菲眉儿一挑,又问道:“柳兄!说实话,你讨厌我吗?”柳南江连连摇头,道:“哪里!我怎会讨厌你呢?”凌菲眸子一转,娇笑道:“不讨厌我,那就是喜
我,对吗?”柳南江不
缩紧了眉头,这教他如何回答呢?凌菲也
直得过分了一点。
谈菲笑道:“柳兄大概是不好意思说,不答应就是默认…”说着,吁了口长气,接道:“这下我可以大放宽心了!”柳南江不问道:“凌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凌菲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以后就不会撵我走了。”柳南江毕竟怀疑她的来意,因而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凌菲美目一抡,道:“随着你还不好吗?打架人也多一个。”柳南江摇摇头,道:“算了,你不替我惹麻烦就好了。”凌菲笑道:“柳兄是指昨
松林酒店的事情而言吗?告诉你,我是故意的。”柳南江凝声问道:“为什么?”凌菲诡谲的一笑,道:“我在心要看看你的剑法,同时也想试试你这个人够不够朋友。”柳南江心中暗暗寻思!
眼看就要进入“子午谷”中,一个秦茹慧就已难以摆,现在竟然又加上了一个歪
不休的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