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最后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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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虽然时世动,光景不好,但是人们还是努力的将自己打扮一新,期盼着新年能有个好彩头。

除夕之夜,家家闭门守岁,一座座院落中,充了难得的声笑语,一年之中,只有这几天时间,大家会忘记一切烦恼与忧愁,亲人团聚,除旧新。

一群不知愁滋味的孩子,虽然没钱买鞭炮,但他们却另有办法,在镇外的空地上点起一堆篝火,将事先备好的一干竹投入热熊火焰中,声声炸响,伴随着孩子们或兴奋或惊慌的大叫,好一番快乐的场景。

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无名的虎躯仿佛卓立于天地间的苍松劲柏一般,笔直的站在山坡之上,一双紫眸中尽是向往的神光,痴痴的望着山下那群快乐的孩子,程怀宝口沫横飞的对于未来那些不切实际的畅想,逐渐在他耳边远去。

这座不知名的小镇,就在天威山脉的最北端,距离玄青观仅只五十余里的距离。

两兄弟出了玄青山门,昼夜急赶,在汉中府与白魅、丑丫头及如月如霜一行会合。

在汉中府停留了五天时间,将一切尽都安排妥当,两兄弟带着白魅,走上了重上玄青的道路。

现如今的江湖形势,尽都向着有利于玄圣殿的方向发展,使得程怀宝的情绪,始终处在兴奋的状态中,那张大嘴从早说到晚,一刻没有时闲,口中说的翻来覆去就是如何称霸江湖。如何威震天下,如何风光,如何潇洒,听得无名耳中,巳快生出茧子了。

由于不愿身份曝光,三人一直捡山野小道行走,白魅也带上了一只垂帘斗笠掩去绝世容颜。总算无声无息,赶在除夕夜晚,来到这座小镇。

过年了,客栈酒肆尽都关门,没奈何,三人只得留在了野外。

呱噪的程怀宝终于发现了无名失神的异状,顺着得无名的目光下望。只是一帮烧爆竹的顽童,没发现丝毫异常之处,已成惊弓之鸟的他忽然身形一震,蹙着眉紧张道:“木头在看什么?不会是下面藏着什么杀机吧?”无名许久才反应过来,对于程怀宝的草木皆兵不但不觉好笑,反而一丝悲哀袭上心头,为何山下这等平凡的快乐,却离他们兄弟如此遥远?

紫眸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哀伤,无名无比向往道:“小宝。什么时侯我们也能像下面这些孩子一般,可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与家人过上一个年,不用担心被人追杀,也不用担心被人算计。”程怀宝的心猛地一沉,先前的得意与狂妄瞬间消失无踪,因为无名那从未有过的哀伤眼神。也因为无名话语中那令他心神震的落寞与憧憬。

缓缓走到无名的身旁,程怀宝展猿臂揽着无名的阔肩,悠悠道:“快了,再有最后一关,渡过了最后这一道关口,木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目标。就能实现了。”无名默然。

不知什么时侯,三人靠坐在了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白魅一如既住的依偎在无名的怀中,汲取着无名身上的温暖。

过了子夜,新的一年开始了。

在家中守岁的人们纷纷走出大门,来至镇外,一片声笑语中,镇外那片空旷的平地上又燃起了数堆篝火,一干竹,带着人们对于新年的期望,投入到熊熊火焰之中。

一时间,噼啪炸响连绵不绝。

许是受了无名的染,望着山下的一切,程怀宝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动,口而出道:“木头,我也想归隐了。”隔了许久,才传来无名悠悠的回应:“小宝天生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山坡上重又陷入一片静默。

许久后,程怀宝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缓缓响起:“或许吧…”正月初十这一天,注定将会名载江湖史册。

圣人谷谷主姜伯钊,圆守寺方丈了空大师,玉扇主潘天俦,青禅寺住持智清大师,以及柳叶派的掌门细柳飘零唐风,五大巨头前后脚的,齐聚玄青观。

为了今这场盛事,玄青观大事铺张准备,闹殿宇,整饰一新,黄土漫地,净水泼街,道旗飘扬,钟鼓齐呜。

观内弟子,尽都一身新衣,透出一股子不一般的气神,便是每年一度的道门大典。也不过如此。

苍空、苍穹、苍弦等一众玄青观的头面人物,风光无限的将受邀来访的这五大门派掌门及随行高手引入观内正殿。

这是自十六年前大破魔门之后,正道巨头们聚会的最齐的一次,唯一的变化是少了双刀门与律青园,五门变成了三门,这些站立在江湖权势巅峰上的大人物们面上神情虽然没什么表示,实则心中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唏嘘神伤。

尽都安排落座,六大掌门加上各自派内的实权人物,总数十五人,分坐一圈,却发觉还剩下三张空着的大椅,众人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以为是玄青观的疏失所致,并未深究。

殿门吱呀一声合拢,圆守寺的了空方丈打声佛号,徐徐道:“阿弥陀佛,不知苍空道友请帖之中所说的关系江湖存亡的大事究竟为何?须得如此劳师动众?”苍空捻须微笑,顾盼之间,尽是一股叫人望而心折的自信神情,不紧不慢道:“了空大师稍待片刻,在转到正题之前,待苍空先为诸位引见三个重要人物。”随着苍空话音未落,一声朗笑自四丈余高的道祖神像后方的两扇木门外传来,随即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一脸淡定神情的无名与嘴角挂着一抹笑的程怀宝并肩行了进来,跟在两兄弟身后的,正是大白天也一身鬼气森森的白魅。

在座的不论见没见过无名兄弟,都轻易的认出了来人是谁,所有人都大出意外,尤其是两月前方自与苍空密会过的姜伯钊与了空大师,再深厚的修为也不住面微变。

潘天俦与两兄弟的仇结得极深。又没有姜伯钊深不可测的城府,愤然而起,双目怒睁,喝道:“苍空掌教,这两个小贼怎会在这里?”苍空双眉微蹙,刚待说话,程怀宝巳笑着道:“我说老潘。这里是玄青观的地头,不是你家那破扇子屋,轮不到你在这里发威狂吠。”被程怀宝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潘天俦反而稳住了心神,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程怀宝的挑衅,双目直视苍空,等待着答复。

苍空温和一笑,平淡道:“无少侠与程少侠是我玄青上下永远的贵客。为何不能在这里?”姜伯钊与了空大师的眸心同时一缩,苍空的这句话已然明白无误的表达了他的立场,而这个立场却与两个月前三人的密会南辕北辙。

程怀宝目光凛冽,扫过在座的每一人,淡笑着道:“咱们兄弟硬着头皮出现在诸位跺跺脚一方颤的大人物面前,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自己申冤。”嘴里说是硬着头皮。他这一副气的神情,哪有半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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