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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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该用这玩意揍你一顿1他吼道。
“当然,”她边说边往后缩了缩,哭了起来。
“干吗不呢?大明星。占了便宜就走。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你不是好人。”几颗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滑过,又从下颏跌落,掉在前。他被
引住了,眼睛跟着其中的一颗泪珠,看它
过右边的
防,停在
投上。这颗泪珠起到了放大镜的作用。他可以看到
孔,还有一
黑
的
发从
晕的内侧长出来。耶稣基督,我要疯了,他惊异地想。
“我必须得走。”他说。他的白布茄克衫放在脚。他捡起来,搭在肩上。
“你不是个好人1他走进起居室的时候,她冲他喊道。
“我只是把你当成好人才跟你在一起的1起居室的情景让他忍不住想呻。睡椅上放着至少两打《宝贝,你
意你的男人吗?》的唱片,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曾在那张睡椅上被急切地搂祝在落
灰尘的手提立体声唱机的转盘上,还有三张同样的唱片。对面墙上是一张瑞安·奥尼尔和阿里·麦格罗的巨大招贴画。被人搂住,这意味着你永远不必说抱歉,哈哈。耶稣,我要疯了。
她站在卧室门口,还在哭泣,身上的衬裙使她愈发显得哀婉动人。他看到她的一条小腿上有一道口子,那是她剃腿时划伤的。
“听着,给我打电话,”她说“我没发疯。”他本该说“一定”这事也就划上句号了。可是他没有,他听到自己的嘴巴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然后说:“你的熏鱼着火了。”她冲他尖叫,跳起来穿过房间,却被地板上的坐垫绊倒在地。她向前爬了几步,胳膊碰翻了一只半空的牛瓶,牛
瓶又碰倒了旁边那只空了的苏格兰威士忌酒瓶。天哪,拉里想,怎么全都赶到一块来啦?
他迅速身离开,快步下楼。在他离前门只剩6级台阶的时候,听到她在楼上的厅里冲下面大喊:“你不是个好人!你不是1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薄雾和
温暖的空气包围了他,夹杂着
天里树的芳香和汽车排出的尾气,在摆
了煎
和陈旧的纸烟发出的烟味后,闻着真香。那支古怪的纸烟现在只剩下过滤嘴,他把烟头扔进街沟,深深地
了一口新鲜空气。远离疯狂真是太
了。跟我们回家,不要理会正常状态下的美好
子,当我们…
在他背后,上面一扇窗子砰地一声打开,他立刻明白了接着要发生的事。
“祝你走霉运1她尖声朝下面的他喊。十足的布朗克斯骂街泼妇。
“但愿你他妈的被地铁撞死!你不是歌星!你在上真下
!你真卑鄙!用这个敲碎你的
股!把这个带给你妈吧,卑鄙1牛
瓶从二楼卧室的窗户里呼啸而下。拉里闪开了。瓶子掉进沟底摔得粉碎,像炸弹爆炸一般,玻璃碎片
飞。紧随而至的是苏格兰威士忌酒瓶,飞快地翻着筋斗,在靠近他双脚的地方砸碎了。
要是干其他任何一行,她这瞄准的功夫都会叫人胆寒。他撒腿猛跑,一只胳膊捂着脑袋。这种疯狂永远不会结束。
身后传来最后一声拖长的驴叫般的大喊,是有力的布朗克斯声调,胜利者的呼:“亲亲我的
股吧,你这个下
的杂种1这时他已绕过街角,站在高速公路的立
桥上,探着身子,望着桥下来来往往的车辆,歇斯底里一般笑得浑身发颤。
“你就不能把握得好一点吗?”他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喊出了声。
“哦,你呀,你应该表现得好一点。那可是个不怎么样的场面。你呀,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他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口,于是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突然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
在大学生联谊会会堂鬼混之后的这个早晨,他对那姑娘如同对待一个老女。
你不是个好人。
不对,不对。
可是在那个盛大的招待会上,当那些人对他决定离开提出抗议的时候,他威胁说要报警,而他确实是想那么干的。不是吗?是的,是的,他是想报警。他们中间大都互不相识,这是真的,要是他们踩上地雷,他会在意的。韦恩·斯图基,那个杂种,站在门口,两臂叠在前,像一个在重要的
子里使陪审团无法做出一致决定的法官。
他睁开眼睛,离开立桥,想找辆出租车,哦,是的。(被伤害的朋友上了当。要是萨尔是这样一位重要的朋友,他干吗第一个跳出来拍他的马
呢?)我是个笨蛋,没人喜
看一个笨蛋聪明起来。这才是事实。
你不是个好人。
“我是好人,”他气愤地说“管它呢,问题是谁来做现在这笔生意呢?”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拉里打手势让它停下来。出租车停在路边之前似乎有些犹豫,拉里记起了额头上的血,趁司机没来得及改变主意,他打开后门钻进车里。
“曼哈顿。公园大道化学银行大楼,”他说。
出租车驶进车。
“你的额头划破了,朋友。”司机说。
“有个姑娘朝我扔了把刮铲,”拉里漫不经心地应道。
司机怪异地对他报以不自然的微笑,以示同情,又向前开去,拉里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向母亲解释昨晚的行踪。
第11章拉里在门厅过道里找到一个黑人妇女,她神疲倦地告诉拉里,艾丽斯·安德伍德可能正在24楼上编制存货清单。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他
觉到电梯里其他人的目光悄悄地、谨慎地扫过他的额头。伤口已经不再
血,额上却留下了极不雅观的凝固血块。
24楼是一家本照相机公司办公的地方。拉里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踱了将近20分钟,他觉得自己就像羊群里钻出来的一匹马。楼里随处可见西方国家的董事,不过
本人很多,他6。2英尺的个头更像是羊群里的高头大马。矮个的男人和女人们向上斜着眼睛,瞟着他前额上凝固的血迹和沾着血的茄克衫袖子,东方式的无动于衷让人很是不安。